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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撫弦仍舊是剛才的動作,不住地搖頭,哭得幾乎語不成調:“不是我……我真的……真的沒有下毒……慶章郡主說那藥沒有毒……吃了隻會昏昏沉沉地像是感染風寒……我沒想過讓他們死……我怎麼敢……謹莊王世子那裡的毒我更不知道……不是我叫人下的……”

她真的怕極了,捧著自己的手哭得聲淚俱下。她雖膽大,卻真的沒想過要讓榮賢公主和大皇子因此喪命。她說的都是真話,為什麼沒人願意相信?

慶章郡主?

皇帝沒料到這裡頭還有她的事,偏頭看向陳也俊,陳也俊道:“回皇上話,微臣已經把人扣下了。但皇上和娘娘沒發話,微臣不敢擅動。”

慶章郡主和張撫弦可不一樣,她是正根正枝姓慕容的玉葉金枝。上頭有個地位超然的敬端大長公主護著,沒下定論之前,誰都不敢動她分毫。

“留著性命,準允用刑。”皇帝很想給她臉麵,但該給的都給了,她不願意珍惜。到了這時候,就是錯殺也不能放縱。

張撫弦先是聽到了皇帝的聲音,猛地抬起頭。臉也像是叫人掌摑過了,又紅又腫,唇角隱隱滲出血跡。好好一個花容玉貌的姑娘,就這麼給毀了。

“皇上!”張撫弦踉蹌著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朝皇帝所在的方向跑過去。但沒跑兩步就叫人打在腿上,重重跌了下去。張撫弦又是後悔又是痛恨,抬頭隻見黛玉被皇帝牢牢護在身後,哪怕身處暴室,依然顯得出世無塵。

張撫弦悲從中來,哽咽道:“我真的沒有下毒。皇後娘娘,您就信我這一回,我真的沒有。我隻是想叫他們病著,想讓娘娘的心思都擱在孩子身上,彆插手宮務。姑爸也是,她也隻是想要內宮的權柄,從沒想過要人性命。求皇上和皇後明察。”

黛玉就立在幾步之外,低頭看她。她這模樣其實很可憐。但出乎意料的,黛玉竟無半分憐惜,反而覺得她越發麵目可憎。

“公主和皇子何辜,僅僅因為是我的兒子,就要被你們時時刻刻算計著。你不想讓他們死,卻想讓他們纏綿病榻。苦藥汁子我吃了多少年,沒人比我更知道滋味。你這樣的毒辣心腸,就是這會子死了,也不足讓我解恨!”

相比於張撫弦,審問慶章郡主要簡單得多。她是平靜的,但在平靜死寂中卻透出瘋狂。

她問皇帝:“皇上可知我為何要給孩子取名叫錯麽?”

皇帝不理她,她便自顧自笑起來,顯得極癲狂:“我要他知道,他不是被期待的,他是滿懷恨意出生的!我要告訴他,我和他的父親原本就是一個錯誤!林氏一道賜婚的旨意,就此毀了我終生。把我嫁給眠花宿柳的裘良,你們可能探問過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我告訴你們!”

她猛地拉開袖子,玉白手臂上全是牙咬出的傷痕,有的已經是陳年舊傷,有的卻還是新傷。

“裘良愛打人,吃醉了酒就打我!他出去胡鬨廝混,染了病死了,他老子娘倒反過頭來說我不是。裘家沒一個好東西,兒子死了沒多久,做爹的就瘋了,趁著夜進了我的房……”

她滿眼怨毒地看向黛玉:“我身在地獄,憑什麼你能活在仙境過好日子?雪胎是我帶進宮的,南宮十六也是我尋來的。吳新萼早年為南宮十六所救,原主開口,她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張撫弦那點膽子,就下點患病的小藥,也配癡心妄想?她隻是我在明麵上找的替罪羊,另外還有個慕容遠楨,你們像是管他叫雪生?也是膽小如鼠之輩,藥送到他手裡,他卻不敢對那兩個孽種下手,反倒叫身邊的姑姑把藥吃了,真是扶不上牆的阿鬥,這輩子都難有出息!”

“勞你費心了。”黛玉很難說明白此時此刻是什麼心情。沒料到慶章郡主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腸,真可謂機關算儘。若非陸宜生看出葉悠和葉懋是中毒,隻怕真叫她避躲過去也不一定。可惜棋差一招,終究還是輸了。

“可惜你苦心孤詣,終究未能如願。想來你還不知道,我的兩個孩子好好的,都活下來了。”黛玉聲音極淡:“至於你……念在敬端大長公主為國為民,暫賞你全屍。就以‘雪胎’賜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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