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輕鬆的語氣開玩笑地說了句,“原來你已經著急想著嫁給我的事了,看來我要開始抓緊時間求婚了。”
宋音害羞地小聲嘟囔了聲,“誰著急了,我還小呢。”
江修遠笑了笑,把車停到路邊。
他抓起她因不安而微微攥起的小手,問道:“音音,你記得我不止一次對你說過我愛你這句話吧?”
宋音臉暈開一點紅,點了點頭,輕聲道:“記得的。”
江修遠繼續道:“我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這輩子共度餘生的人,隻可能是你 。所以,你不需要在意其他人是怎麼想的。”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
宋音小小地歎了口氣,“那你夾在中間會難做的。而且結婚之後,我和叔叔阿姨很可能會經常見麵,要是他們不願意接受我,彼此就會有點尷尬吧。”
江修遠幾乎是非常肯定的語氣,“結婚以後,我們不住家裡,要是我爸媽願意接受你,我逢年過節就和你一起回去,要是他們不願意接受,那我們就不回去,過節我陪著你一起過。”
很小的時候,他對親情這個詞的概念就十分模糊。
他父母屬於典型的商業聯親,從結婚那一刻起,就屬於各玩各玩,彼此互不乾擾。
似乎結婚對他們來說的意義,就是生出一個具有雙方血緣關係的孩子來繼承家業。
反倒是後來,年紀大了,他們才收斂了愛玩的性格,漸漸到對彼此有了些感情,也對他有了補償的心思。
可那時他早已長大,過了最需要父母陪伴的年紀了。
“可這樣不好吧?”宋音遲疑著問,總感覺自己成了他和父母之間的一道間隙。
“沒什麼不好的。”江修遠把她摟過,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很輕的吻,聲音溫柔,卻充滿了堅定,“對我來說,未來最重要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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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市,沒待上幾天就過年了。
宋音也回到了宋宅。
雖然她和家裡人並不是太親,但每年她都會回家,在大年三十這天和他們吃個年夜飯。
至於原因,大概是她心底深處,還是渴望親情,渴望能有個家的。
宋家對於年夜飯這個很重視,準備了很豐盛的一桌菜肴,氣氛還算融洽,之後的節目是看春節聯歡晚會。
因為不太想和宋靜姝長時間待在一起,宋音看了沒一會兒,就找了個困的借口上樓休息去了。
回到房間,她給江修遠發了條微信。
等了半天沒收到回複,她把手機放到枕邊,自己換了一身可妮兔圖案的睡裙躺到了溫暖的被窩裡。
等著等著,她慢慢真有了困意,閉著眼睛將將要睡去的時候,忽然聽到窗戶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
剛開始宋音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可動靜持續傳來,她不由得緊張起來。
難道是小偷?都過年了小偷都不休息和家人團聚的嗎?太兢兢業業了吧!
幾個念頭在心裡劃過,她從書櫃上拿起一本像磚頭一樣厚重的牛津字典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再小心翼翼地把窗簾掀起一個角。
借著窗外稀薄的月光,她看清了那個正試圖以爬窗戶的方式溜進來的男人,心裡登時更緊張了。
好好的門不走,翻什麼窗戶嘛!多危險呀!
她趕緊打開手機裡的電筒,給他照著光,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摔下去了。
但男人表現優秀,踩上空調外麵搭的鐵架,三下兩下就一個躍步翻了進來。
等他穩穩地落了地,宋音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她又拿眼瞪他,“你沒事翻我的窗戶做什麼呀?叫我去開門就好了啊。”
江修遠用手捏了捏她的臉,“我是過來偷香竊玉的,哪裡有走正門的道理。”
宋音沒忍住笑了聲,把他的手拍掉,用嗔怪的語氣抱怨,“你總捏我的臉,要捏大了的!你到底過來乾什麼呀?”
“過來陪你。”江修遠認真道。
“看到你的消息,就想立刻見到你,陪你一起跨年倒數。而且我想,你要是見到我,一定也會高興的。”
“對。”宋音點頭,眼裡是盈盈的笑,“我很高興。”
於是乎,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裡,兩個人一起擠在一張不算大的床上,共用著一副耳機,在電腦上看起了春節聯歡晚會。
這一年的晚會內容比去年要好,笑點什麼的也蠻多的。
宋音手裡抓著一包魷魚絲,邊看邊吃,時不時再給身邊的男人投喂一些。
等她吃完兩袋魷魚絲,一包豬肉脯和幾顆巧克力之後,春節聯歡晚會在倒數的鐘聲中結束。
與此同時,外麵“砰”的一聲,炸開絢麗多彩的煙花。
新的一年,就此到來了。
江修遠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歲歲平安。”
宋音驚喜不已,笑得眉眼彎彎的,“哇!我沒想到自己還有紅包收呢!”
她摸著紅包,感覺是挺厚的,拆開一看,裡麵有好多張嶄新的紅票票,好奇地問,“是多少錢啊?”
江修遠笑著說,“你自己數數不就知道了。”
宋音立刻一張又一張地認真數起來,“一,二,三,四……二十四。哇!你給我包了一個兩千四百的大紅包呀!”
略一思索,她意識到了什麼,歪著頭問,“就正好是我的年紀嗎?”
江修遠看著她,笑意清淺溫柔,“真聰明,我把以前的壓歲錢一次性都給你補上。”
宋音開心又感動,把紅包壓在了枕頭底下放著,然後露出了小財迷的模樣,眨巴著眼問,“那我明年還有紅包拿嗎?”
“有。”江修遠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承諾似地說,“以後每一年都有。”
宋音滿足地笑了起來。
以後的年年歲歲,都有你在,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