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淵離開時的眼神,徹底殺到了丁洪國,嚇得夠嗆,酒醒過半,民警針對他試圖妨礙司法,包庇犯罪一事,也提出了警告批評。 律師都覺得自己的雇主是個傻子。 若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都想辭職不乾。 丁洪國向民警提出,想和丁佳琪見一麵。 當他看到滿臉指印抓痕,衣服被撕扯得破爛不堪的女兒,被嚇得瞠目結舌;而丁佳琪也看到了被打的父親。 父女相望,儘皆狼狽。 律師了解完前因後果,給出的方案就是坦白從寬,爭取寬大。 “就沒有其他辦法?”丁洪國還指望女兒飛上枝頭。 “您已經把蘇家徹底得罪了,現如今怕是……” 律師一臉為難。 遇到個智障一樣的雇主,他能有什麼辦法。 丁佳琪走投無路,看向父親,“爸,您去找嶼安,隻要他肯幫忙,一定能救我!” “算了吧,他是指望不上了,我被蘇永誠打了,想找他幫忙,結果有個醫生來了,就跟他說了兩句話,那小子被嚇得說話都結巴了,簡直就是一慫蛋。” “陸時淵?”丁佳琪崩潰。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反正……和蘇家是一夥的,臨走了,居然用眼神恐嚇我!” “完了,徹底完了……” 丁佳琪跌坐在凳子上,雙目失神。 丁洪國還小聲嘀咕著: 不就是個醫生嗎?到底能有多厲害。 ** 另一邊 離開谘詢室,蘇羨意原本還在擔心父親的身體,生怕他真的高血壓發作。 結果離了警方視線,蘇永誠剛才還捧著胸口,一副喘不上氣的病態模樣,此時昂首闊步,神采奕奕。 “爸?您……”蘇羨意皺了皺眉,“身體好了?” “就像時淵說的,房間烏煙瘴氣所以才會胸悶,離開那裡,我這口氣兒就順了,現在讓我爬個十層樓都不帶喘氣的。” 蘇羨意悻悻笑著。 難怪蘇呈會長成這樣,原來是“上梁不正”。 “時淵,你怎麼會來?” 蘇永誠看向陸時淵,眼神越發熱切。 長得好,工作好,腦子好…… 總之,目前接觸下來,每個點都很戳他。 “之前酒吧出事時,我剛好也在,原本是想跟著一起來派出所的,隻是警方辦案,我能做得不多,想著意意還沒吃晚飯,就去買了點吃的過來,沒想到您也在。” “意意,你還沒吃飯?”蘇永誠皺眉。 蘇羨意甕聲點頭。 “這都幾點了,你居然還沒吃飯!” “伯父,這事兒怪我,原本我們是約好的一起吃晚飯的,是我工作太忙,耽誤了時間,後來小呈又出事,所以……”陸時淵解釋。 蘇永誠點頭,“你們經常一起吃飯?” 作為父親,他還是很會抓重點的。 蘇羨意神經瞬時緊繃,卻聽陸時淵淡淡一笑,“伯父,之前不是您把她托付給我,讓我多照顧她嗎?” 肖冬憶走在三人後麵,手中還拎著餐盒,微微皺眉: 把人托付給他? 這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據他了解,在這之前,他們也就端午節見過一次吧。 他認識的人,想過嶽父這一關,哪個不是千難萬難。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還沒交往,就讓嶽父甘心把女兒托付出去的? 太魔幻了! 陸時淵,你究竟是個什麼物種? 蘇永誠聽了這話,恍然想著,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我就是隨口一說,畢竟你工作忙。” “長輩所托,不敢怠慢。” “現在這社會,大家都怕麻煩,像你這樣有擔當和責任心的孩子不多啦。” “您過獎了。” …… 肖冬憶咂舌: 你丫心裡早就樂開花了吧! 裝,你個大尾巴狼。 蘇爸爸呀,看人不能光看外表。 等他把你女兒照顧到自家戶口本上,我怕你哭都來不及。 —— 當他們再見到蘇呈時,和他一起玩的那群孩子大部分都被各自家人領走。 除了包軼航,他父母目前都在外地,找了個律師來簽字領人,形單影隻,倒也可憐。 雖然陸時淵買了些吃的,但考慮他和肖冬憶也都還餓著,蘇永誠便提議由他請客吃點宵夜,把包軼航也捎上了。 蘇呈未成年進入酒吧,作為監護人,蘇永誠雖不知情,也難辭其咎,被民警教育了一通。 他賠著笑,再三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餘光卻時不時瞟向不遠處的蘇呈,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你個小兔崽子。 等我回去就扒了你皮! “那您簽個字,就可以把人領回去了。”民警給他遞了筆和單子,又說道,“對了,我們在酒吧包廂,找到一張屬於您的銀行卡,您也一並簽字領走吧。” “我的卡?”蘇永誠皺眉。 “就是……”民警咳嗽著。 糾結半天,還是把蘇呈豪橫怒甩銀行卡的壯舉告訴了蘇永誠。 “他畢竟是個孩子,這種行為還是不可取的,作為家長,不能給了錢就撒手不管,您說呢?” 蘇永誠伸手揉了揉胸口! 難怪酒吧經理找他索賠。 他伸手揉了揉胸口,氣到血壓飆升。 不僅需要降壓藥,還要救心丸。 “呈哥,你爸人還挺好的,如果是我爸來了,絕對會打死我。”包軼航看著蘇呈,還一臉羨慕。 蘇呈悻悻一笑。 與父親交鋒十幾年的經驗告訴他: 今晚,他的小命休矣! ------題外話------ 二更還是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