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蘇羨意的臉被沉霞熏得紅透。
“手還疼嗎?”
“不疼,今天多虧有你,謝謝。”
“就謝謝?”
“嗯?”蘇羨意皺眉,不然呢?
陸時淵原本幫她揉捏虎口的手鬆開,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沙發上,稍稍直起身子,灼熱的呼吸瞬時從她臉上一寸寸滑過,瞬間的心悸,讓人渾身戰栗。
室內高溫,鼻息糾纏,後背都沁出一層熱汗。
“我有個請求?”
“什麼?”
“能不能抱一下?”他眉眼溫柔。
蘇羨意愣了,這算是什麼請求。
兩人的距離已近得隻在尺寸毫厘間,周遭熱氣熏人,他的呼吸又輕薄熱切,在她心頭掀起連天熱意。
自從蘇羨意和他說過,要尊重她,不能隨意動手動腳,陸時淵倒是真沒放肆過。
“沒事,你先休息,後麵的事我來處理。”陸時淵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克製……且溫柔!
他喜歡了許久的小姑娘,自然想親近,不過她說得也對。
愛,應該是尊重,也是克製。
也不能真的縱了自己的性子,輕慢了她。
蘇羨意知道,這個擁抱,不摻雜其他的,他大概隻是想安慰自己,她此時也是心有餘悸。
便主動傾身伸手,靠過去。
兩人位置,原本是陸時淵處於低位,隻是他直起身子,雙手撐著沙發,正準備起身去處理剛才的事,沒想到她會主動伸手……
一時錯位。
蘇羨意的手,剛碰到他的衣服,沒抱到他,唇角卻輕輕落在他的側臉處。
陸時淵動作停滯。
兩人齊齊愣住。
此時傳來一些“滴滴答答——”的聲響,應該是有電了,家電開始運轉。
那一刻,
電力恢複,可他們之間的時間好似停止了流逝,陸時淵隻能感覺到貼在側臉的那股溫熱,就好似火星隕落,激揚燒灼。
心臟蠢動,血液燒融。
他甚至能感覺到她唇角的熱度,愈來愈燙。
唇線抿直,隱忍克製,眼風卻越發昏沉暗淡。
蘇羨意也被嚇了一跳,急忙退開身。
此時的夕陽,就好似被揉碎的橘子,鮮嫩多汁,充斥著整個房間。
溫度攀升,蘇羨意整個人都好似浸潤在橘子汽水裡,心臟噗通,就像汽水兒往上冒著氣泡……
絲絲甜甜。
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就……
蘇羨意清了下嗓子,搓著發熱的手心,“二哥,我剛才……”
陸時淵卻忽然伸手撫了下她的頭發,眉眼低垂。
“意意——”他聲音壓得低,眼神燙人,“我遵守承諾,尊重你,可是你這樣……”
“有點犯規了!”
手指在她發頂輕揉兩下,低語廝磨。
聽得人耳根子都覺得燙。
“你如果再這樣,我怕是控製不住,就無法遵守承諾了。”
蘇羨意咬了咬牙,低聲控訴,“明明每次都是你犯規……”
“你說什麼?”
“我……”
此時外麵響起按密碼鎖的聲音,伴隨著清脆的開門聲,蘇羨意立刻把陸時淵推開,那模樣,好似唯恐避之不及。
謝馭抱著陸小膽走進來,“有電了,怎麼不開空調?”
“剛來電,正打算開。”陸時淵解釋。
“你們都在家啊,怎麼回事?貓跑到外麵都不知道,陸小膽就趴在門口,好像熱得不行了。”謝馭把陸小膽放下,這才注意到了異狀。
這小家夥的一隻爪子上,好像有東西。
陸小膽是白貓,身上有一點臟東西都會很明顯,他捏著小家夥的一隻前爪查看,有乾涸凝結的暗紅色,他皺了皺眉,看向陸時淵:
“你家小貓跑出去,可能把人抓傷了。”
“我知道。”
“你知道?”謝馭挑眉,“你該不會是因為它把人抓傷,估計懲罰它,才把它關在門外吧,帶那個人去看了嗎?”
陸小膽爪子上有血,這肯定是破皮了,需要打狂犬疫苗。
“還沒有。”
“你是醫生,應該知道這個耽誤不得。”
“是啊,不能耽誤,得儘快找到這個人。”
“你不知道它把誰抓了?”謝馭皺眉。
陸時淵點頭,“我先報個警。”
“……”
謝馭還在疑惑,被貓抓了,怎麼還驚動了警察,直至派出所民警趕到,才得知是蘇羨意出了事。
現場有指紋有血跡,警方采集完,又給他們做了筆錄,奈何那時正值附近停電,小區內的監控都沒有備用電池,加上事發地點能見度太低,並未看到嫌疑人長相,給調查增加了不少難度。
走訪周圍,也毫無收獲。
話說蔡恒已經上車時,扯掉口罩,已經被打得不成模樣,助理見狀,要將他送往醫院,卻被阻止了。
“回、回家!”
事情敗露,去醫院,就是找死!
助理已經被嚇得半死,他跟了蔡恒許多年,還從未見過他被打得這麼慘過,臉上血肉模糊的,幾乎看不到一塊好皮子。
蜷縮在座位上,捂著腹部,疼得痙攣發抖。
這究竟是怎麼被打成這樣的?
“我們還是去醫院吧。”助理總覺得快死了。
“回家,你特麼沒聽到啊。”蔡恒拚著最後一點力氣怒吼。
“究竟是誰把您打成這樣啊?”
助理看著都肝顫。
這就發生了讓蔡恒更鬱悶的事:
他隻知道那人與蘇羨意認識,卻連被誰打了都不知道!
遲早要連他和那個黑衣男人一起收拾了,他心裡怒罵著,可真的再度見到兩人時,他才知道,自己離死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