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陸家老爺子都以為蘇羨意定是被欺負了。
謝榮生離開時,還托他照顧一下,陶家三人又是奔著他家來的,若是蘇羨意因為這家出事被欺負,陸老都沒法跟謝家交代。
到了現場,也是愣了數秒!
陶詩謠被人從地上扶起。
身上是冰淇淋,又因為被一巴掌掀翻在地,冰淇淋上沾了泥漬和灰,原本鮮亮的衣服已被糟踐得狼狽不堪,更彆提左右臉上的指痕紅印。
倒是蘇羨意站在一處,毫發無傷。
這哪裡是打架,分明就是一方淩虐啊!
“詩謠,你怎麼搞成這樣!”
曹芳急忙跑到女兒身邊,看她這般模樣,心疼不已。
“我也不懂,她……她好端端的為什麼打我!”
陶詩謠瞧見陸老來了,大院鄰裡都在,眼眶一紅,委屈得直落淚。
尤其是對比蘇羨意的麵無表情,更是顯得狼狽可憐。
而蘇羨意卻正眼都未曾看她,隻是瞧見陸老到了,與他客氣打了招呼。
陸老輕咳著,扶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鏡,靠近她,低聲問,“你打的?”
“嗯。”
“一個人?”
“對。”
“……”
陸老語塞,這是跟謝哥兒去學了拳嗎?
曹芳不明真相,但女兒委屈控訴,又被打成這般模樣,自然是下意識要護著她的。
“你是謝家那孩子吧,我們家詩謠怎麼惹到你了,你要打她?我和她爸都沒動過她一下,你怎麼敢?”
“看你年紀不大,居然這麼惡毒!”
……
“陶夫人,話不能這麼說,意意一直乖巧,事情沒弄清楚,可不敢胡說。”大院裡的人幾乎都認識蘇羨意,對她印象好,自然有所偏向。
“就是,總要了解清楚吧。”
曹芳質問:“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有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
動手打人,
這事兒擱哪兒似乎都不占理。
鄰裡打量蘇羨意,也想知道原因,若不然即便想護著她,眾人說話也不硬氣。
“大家冷靜一下,把事情搞明白再說。”
“不過意意應該也不會無緣無故動手吧,肯定有原因。”
鄰居們也是七嘴八舌。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會無緣無故打人?那我女兒這臉又是怎麼回事?”曹芳也是急紅了眼,死死盯著蘇羨意。
而接下來,眾人才見識到了什麼叫故意拱火。
因為蘇羨意說:
“意思就是:她被打,是活該。”
大院裡的人,還是想勸和調解,偏生蘇羨意不是如此。
自己動了手,卻出言挑釁。
擺明了是想把事情搞大。
“你說什麼!”原本站在邊上,一言未發的陶健開口。
作為陶詩謠的父親,女兒被欺負,也是上火。
對方毫無悔意不說,還一個勁兒挑釁拱火。
何其囂張狂妄!
實在氣不過,他甚至衝過去想打她!
隻是陸老動作快些,直接把蘇羨意護在了身後,大院裡其他人也過去阻攔。
大家既然瞧見了,肯定不能縱著他當眾打人,陶健連蘇羨意一根頭發絲都沒碰到,就被幾個人攔住,愈發窩火。
“陸老?”陶健皺眉,“您也聽到她說的話了?”
“我聽到了。”
陸老都快驚呆了!
這小丫頭平時很溫順啊,她第一天到謝家的情景,他還記憶猶新,乖巧羞怯。
如今居然還會拱火了?
這是還嫌事情鬨得不夠大啊!
雖說與謝家沒有血緣關係,這性子倒是隨了謝馭,一點都不怕事。
陶健輕笑,“我跟您說,即便是您出麵,這事兒也過不去了,她一定要給我們家一個交代!”
“交代是肯定要有的。”陸老皺眉,“都先跟我回去。”
“陸老,您該不會是準備包庇她吧?”曹芳笑道。
老爺子方才護著她的行為,已經刺到了陶家人的痛點。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世交舊識,陶詩謠被打成這樣,陸老也不該偏袒一個認識不久的人。
此地人多,許多鄰居都來了。
若是進了陸家,關起門,陸家存了心和稀泥,麵子肯定是要給的,隻怕到時候自己女兒這兩巴掌就是白挨了。
“你說這話,是不相信我能公平處理,會委屈了你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