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毫無保留,直打得陶詩謠嘴角開裂。
“陶健,你乾嘛!”曹芳隨即半蹲查看女兒情況,“你瘋了嗎?”
陶健看向謝榮生與蘇羨意,見他們沒什麼表情,又示意陶詩謠起來。
在她顫巍巍起身走到父親麵前時,生怕他再抽自己,伸手捂住臉。
不曾想,陶健居然一腳踹在她腿上,若非曹芳及時扶著,怕是又要摔翻在地。
兩邊臉本就紅腫,此時更是嘴角滲血,模樣淒慘。
“我平時是怎麼教育你的!把你養成這個模樣,滿口胡言,我和你母親是多麼信任你,才選擇站在你這邊,你真是讓我們太失望了,還不趕緊去給我賠禮道歉!”
大家都不傻,陶家這是在給自己找台階。
不過也挺狠,直接把自己女兒推出去,將自己與妻子摘得乾淨,又是掌摑、又是踢踹。
陸家、謝家若是不依不饒,總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意思在。
畢竟所發生的事,說大說大,說小不小。
陶詩謠清楚父親這麼做的用意為何。
她不明白,就是踹了隻貓,怎麼事情就演變成了如今模樣,她此時隻想趕緊道歉,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蘇、蘇小姐,對不起……”
道歉的話,剛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道歉不誠心,不如彆說。”
謝馭剛安頓好徐婕,本不想她來摻和這種事,隻要蘇羨意沒錯,定不會讓她吃虧,不過徐婕還是跟了過來,扯著蘇羨意到一邊查看,確定她無恙,方才寬了心。
“謝哥兒,您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陶健簡直要瘋了。
你們就不能一次性來嗎?
剛應付完一個,還有另一個,這是成心不讓他們好過啊。
——
此時夕陽已幾近落山,暮色逐漸被昏沉的夜色所籠罩,謝馭著了一身黑,緩步而來,像是踩著黑夜般。
眉骨處得淺疤,添了幾分猙獰。
“你們家素來挺會裝無辜,一個巴掌,踹上一腳,再加上一句道歉,就想把這件事給抹了?”
謝馭聲線冷寂,不似陸時淵、謝榮生那般藏著氣場。
素來都是氣場全開。
一出現……
便是製衡全場的焦點所在。
“那你想怎麼樣?”陶健詢問。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今日這麵子裡子也都撕破了,倒不如把所有事情都一並處理了。”
“所、所有事情?”陶健皺眉,又看向自己女兒,“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陶詩謠早已被打得沒了思考能力,她哪裡知道這群人又想乾嘛!
謝馭臉上沒什麼表情,隻說了一個名字:
“何璨!”
陶詩謠身子劇震。
夕陽落下,一陣風吹來,好似已褪去了夏日的燥熱,帶著涼意,爬滿她的全身,竄入她的四肢百骸,讓她渾身都不自覺打著顫。
而此時一直沒怎麼開口的陸識微也說話了:
“還有幾年前訂婚的事,就一並都說了吧!”
這次,不僅是陶詩謠,而是陶家夫妻倆的臉色都瞬時化為青白之色。
陸老扭頭看著孫女:
你怎麼也摻和進來了?
陸識微衝他笑了笑,低聲說:“爺爺,我這不是正好配合小馭嘛,順便把陳年舊賬給處理了。”
“我看你就是不嫌事兒大!”
陸老嘴上嗔怪,卻並未阻止她。
顯然,這一次,陶家人的所做作為,已觸及他的底線。
老爺子這次也是動了怒。
當年訂婚的事,許多人都知道內情,隻是陸家不說,大家都裝糊塗,時過境遷,也鮮少有人提起。
陸家如今舊事重提,這就表示……
要與陶家徹底劃清界限了!
陸時淵此時作壁上觀,既然謝哥兒和他姐姐出手了,陶詩謠隻怕要被碾碎成泥了。
自然也用不著他出手。
至此,
所有人心底都清楚,陶家算是把謝陸兩家徹底得罪乾淨了。
陸老當時要回家關起門處理,這家人居然還不同意,如今被當眾將麵子、裡子徹底扒下來,隻怕日後這陶家,日子是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