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意低咳著,看著眾人震驚的目光,低聲詢問陸識微:
“姐,我帶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她想著,連他哥都出事了,陸識微一個女生,難保不會陷進去,便讓經理多叫了幾個人,結果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陸識微衝她笑了笑,“不多,做得很好。”
她原本還擔心蘇羨意一個人過來,自己無暇照顧她。
她竟忘了,這小丫頭沒這麼衝動。
知道找幫手!
做得漂亮。
“我沒和家裡說,不過通知二哥了,他應該很快就到。”
“好,你先送他去醫院。”
陸識微說著,又招呼經理帶人過來。
經理帶人入場,何家雇傭的那群保鏢,愣是沒敢輕舉妄動,有膽子大的,剛要動作就被抓到,目光對視,倒是被嚇得連退兩步。
拿錢辦事的,誰也不想負傷。
何老太沒想到蘇羨意會帶著一堆人來,驚得瞠目結舌。
算計好的事,怎麼意外頻生。
經理瞧見謝馭這般模樣,心下猜到幾分。
看向何家老太太。
皺眉,慍怒,不解……
“媽的,什麼玩意啊!”他低咒,說了不少臟字兒。
其他跟來的教練,大約也能猜到些許。
原以為隻會在電視劇裡出現的情節,沒想到現實生活中真的上演了。
想來,
生活遠比電視劇裡的某些橋段,更加肮臟狗血。
謝馭被兩個人架著,陸識微揉了揉胳膊,示意經理帶他出去。
“微微……”謝馭伸手,抓住她的衣服。
“你們先去醫院,我馬上就來。”
“一起。”
謝馭扛過了最烈時段的藥效,如今隻是無力,自是不能留陸識微一人在這裡。
“那就等我一下。”
陸識微說著朝著何老太走去。
蘇羨意扭頭看了眼顫抖的何晴,她攥著拐杖,還渾身輕顫,“那個……”
“嗯?”何晴看向她,眼睛都是紅的。
“能不能找幾條毛巾過來。”
“哦,好!”
何晴對老宅熟悉,很快就取了毛巾,遞給謝馭。
瞧見這麼多人在,她心下才稍安。
——
而此時的何老太,本就因為摔了下,尾椎隱隱作痛,見識過了陸識微的張狂放肆,再瞧她步步逼近,自然也會害怕。
“陸識微,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你想乾嘛?”
“那日時淵說得不錯,你對自己嫡親的外孫都能下手,當真無恥。”
“你、你……”何老太連連後退,“我告訴你,你今天闖進我們家,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想怎麼不放過我?再對我下藥!”
“陸識微——”
乾得醜事被點破,何老太瞬間急了。
“當年秀姨過世,你們家把小馭接回來,安得什麼心,彆以為大家不懂。”
“打著關心他的名義,將他留在何家,無非就是知道他年紀小,又剛喪母,好控製,希望借著他牽製住謝叔。”
“一旦小馭日後被你們洗腦成功,經他的手,控製整個謝家也未必不可能!”
陸識微忽然挑起陳年舊事,何老太的臉色瞬時驚變。
“你這是無端揣測,惡意中傷!”
“我胡說?”陸識微輕哂,“那我問你,當年我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彆頻繁打電話,小馭不想跟我說話的人是誰?”
謝馭蹙眉:
他當年住在何家,陸識微經常打電話找他。
後來據說是有人告訴她,彆頻繁打電話,這件事,陸識微似乎並未在意,沒再和他提起,謝馭也無從查證此人是誰。
難道……
他看向何老太。
眼神越發晦澀複雜。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何老太蹙眉,想避開她的質問。
隻是陸識微此時已走到她的麵前。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強行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忽然迫近。
何老太饒是強裝鎮定,可身體的抗拒,眼神的閃躲,總會出賣她的心思,而陸識微的緊迫盯人,那冷靜銳利的視線,好似要撕開她殘存的假麵偽裝。
“我當年就聽出了那是你的聲音,我一直沒說破,無非是覺得您是小馭嫡親的外婆,又剛經曆了喪女之痛,給你留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