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謝先生是瘋了嗎?送白色菊花,也太晦氣了。”
“就算不和,也不用這樣吧,成心膈應人啊。”
“謝先生和謝哥兒做事雖然不近人情,卻很有分寸,平白無故,怎麼可能送這種話,靜觀其變吧。”
……
在眾人驚詫與議論聲中,謝家父子已到了前排。
何老太饒是再駭然震驚,氣不過,在這麼多人麵前,也得維持好形象。
笑著起身與兩人打招呼,何文濤與何兆海也同時起身問好。
握手拍肩,看起來,似乎還挺和諧。
“意意,怎麼回事啊?”
許陽州扭頭看向蘇羨意,以為她知道些東西。
“我真的不清楚,謝叔和我哥早早就出門了。”
至於兩人的去向,蘇羨意哪兒會問那麼清楚。
“我覺得今天有好戲。”許陽州咋舌,抵著肖冬憶的胳膊,“老肖,怎麼樣?沒白來吧。”
“白色菊花……”肖冬憶抿唇。
“這是送死人的。”
“……”
在何老太的熱情下,謝家父子已被安排到了首席入座,底下議論聲不斷,在主持人的一段介紹下,何文濤上台發言。
他看似淡定,其實內心慌得一逼。
謝家父子倆究竟想乾嘛!
真就這麼坐下了?
下藥一事,不可能如此這般過去?
難道是要當眾揭家醜?
謝榮生正偏頭與何兆海說著什麼,他離得遠,自然聽不到談話內容。
何文濤隻能強裝鎮定,目光落在正對舞台的提詞器上。
開始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說,除卻細數何氏近年來的發展,也說了近期遭遇的困境。
用他的話來說,
這隻是何氏遇到的一次小挫折,小坎坷。
“我知道自己有許多不足,需要改進的地方。”
“……但我相信在何氏全體員工的共同努力下,隻要我們同舟共濟,就一定可以共渡難關。”
這段講說之後,本該響起掌聲。
偏生謝馭開口了:
“如果何氏本身就是艘破船,早晚都要沉,又談何同舟、共濟?”
謝馭刻意提高了些聲音。
聲線低沉冷寂,在碩大的禮堂內,好似自帶混響。
瞬時擊穿所有人的耳膜。
許陽州直感慨:
“不愧是謝哥兒,開口就是暴擊!”
何文濤這臉瞬時就一片鐵青,攥著話筒,許久不語。
這父子倆,果然是……
來者不善!
但是,這也太快了!
謝家父子倆模樣氣質相差甚遠,其實骨子裡很像,都是爽直利落的人,彆說等大會結束,就是何文濤的演說都沒結束,就直接……
下場,開撕了。
何老太甚至還想悄悄離場。
奈何謝家父子,動作太快。
何文濤抓緊話筒,深吸口氣,勉強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想當作無事發生,繼續自己的演說,可謝榮生此時卻開口了:
“既然覺得自己能力不足,需要改進,為什麼不退位讓賢,將位置讓給更適合的人。”
此話一出,全場死寂。
逼宮!
在彆人地盤,還特麼如此直接?
許多帶著電腦,隨時準備編輯新聞的記者,聽到這話都傻眼了。
他們甚至不知該如何將這句話打在新聞稿上。
也太囂張了。
何文濤心底思量著,謝馭被下藥一事,對謝家來說也是醜聞,他們應該不會蠢到當眾說。
謝家父子一再逼迫,他若是無動於衷,以後在公司談何威嚴、立足。
他衝著謝榮生一笑,“謝先生,這裡是何氏,不是謝氏。”
謝榮生嘴角帶著淡淡的笑,起身,直接上台,路過主持人身邊時,直接伸手……
這主持人大概是被他的氣場嚇著了。
直接把話筒給他!
“我知道這裡是何氏,我也是何氏的股東!我不配出現嗎?”
謝榮生是何氏的股東?
這話……
從何說起!
“如果我沒記錯,亡妻身故時,是有何氏股權在手的,她的遺產,悉數由我和兒子繼承。”
“這麼多年,我們不提,不代表這件事不存在。”
全場麵麵相覷。
何老太臉色最為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