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州一看肖冬憶居然要去救這個老毒婦,瞬間急了。
“老肖,你去救她乾嘛!這樣的老毒婦,讓她氣死算了。”
“救她?簡直是浪費!”
他氣得義憤填膺。
“你懂個屁,氣死?這豈不是便宜她了?”肖冬憶輕哂,“她這麼在意何家,就該讓她親眼看著何家是怎麼敗了的。”
“把家族看得比女兒還重要。”
“讓她看著何家衰亡,豈不是比淩遲還難受。”
蘇羨意:“……”
她忽然覺得,陸時淵身邊的人,都有腹黑屬性。
難不成,
傻白甜……
隻有許陽州一個!
肖冬憶讓眾人讓路時,說自己是醫生,當有人說起,這樣的老太太救她乾嘛時,某人是這樣回答的。
“我是醫生,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我眼前死去。”
說得冠冕堂皇。
居然還贏得了不少人的喝彩。
說對比陰毒的何老太,這位醫生身上,散發的才是人性的光輝。
蘇羨意聞言,竟不知該如何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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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太昏厥,眾人始料未及。
隻是大家對她似乎並不關心,全都在討論她乾的事情。
何文濤站在邊上,算是傻了眼。
他即便知道母親行事見不得光,她對謝馭動手時,已經讓他驚駭不已,如今扯到自己妹妹的死因,他整個人都好似被人敲了一記悶棍。
震驚,駭然,渾身發冷。
他看向何兆海,“你、你早就知道了?”
“剛知道不久。”何兆海皺眉。
何文濤點頭,想著,依著弟弟的性子,若是他早知道,怎麼可能出國,怕是當年就手刃了生母,怎麼可能隱忍二十餘年。
他此時再看向謝家父子,羞愧難當,張著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當何老太被救醒的一瞬間,
聽到話筒內傳來自己兒子的聲音:
“我宣布,從今日起,辭去何氏的一切職務——”
一記悶棍,打得何老太再度暈眩。
她此時躺在地上,渾身打顫,哆嗦著看著何文濤,“你瘋了嘛,啊?”
“我沒瘋,隻是……”何文濤苦笑的看著母親,“我不配!”
何家有如今基業,以前說是靠著謝家。
如今看來,
這分明就是用妹妹骨血滋養起來的!
他沒辦法繼續管理這樣一家公司。
人都死了,還要趴在她身上啃血,何文濤做不到!
況且那是自己的親妹妹。
他對謝馭這個外甥感情可能一般,但對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感情自是不同。
整個人瞬間就崩了!
“逆子啊,都是逆子,我真是白養你們了……”
何老太氣得不停捶胸。
接連被親兒子背叛捅刀,她這身子哪裡受得住,當著眾人的麵,演了一出死去活來,最終被送去了醫院。
謝榮生下了台,抱上那束白色菊花,與謝馭離開何氏禮堂。
謝馭似乎早已注意到了蘇羨意,離開禮堂前,衝她那個方向看了眼,示意她跟自己走。
今日之事,何氏員工董事震驚。
記者無法執筆。
謝家的傷疤……
沒人再敢去揭。
待眾人散去後,在何兆海的主持下,召開了一次內部會議。
何氏外麵債台高築,下個月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與其將員工拖垮,倒不如直接宣布破產,申請銀行介入清算……
變賣何氏大樓,名下的地產,商鋪。
各項資產全部抵債後,還結餘了部分,用以給員工發放補助。
這些事曆經數月才算完成。
不過當天的新聞標題則是極為簡單的:
【何氏宣布破產!】
那日發生了什麼,眾人諱莫如深,外界隻從某些人的隻言片語中了解一些。
感慨之餘,皆沒過多議論。
——
不過後來,
據何家的老仆交代,何老太做得事,可不止這些。
她還對外散播謝馭的謠言。
說他性質惡劣,就連數度被傳得半真半假的“殺人”言論,都是她散播出去的,其用意,無非是讓人潛移默化覺得謝馭難堪大用。
再讓自己孫子去和謝榮生交好,這樣的話……
可能整個謝家都能掌控在她手裡。
偏生一個孫子不和她親近,一個又癡迷舞蹈。
而謝馭,即便沒進父親公司,卻另闖出一番天地。
終究是沒能讓她如願。
機關算儘,終落得瘋癲的淒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