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識微蹙眉,好奇謝馭是哪兒得罪他了,搞得他近來每每提起,說話少不得夾槍帶棒。
這兩人是又杠上了?
不過蘇呈的社交牛逼症,也是分人的,比如遇到謝馭。
慫得很。
就連坐姿都很端正。
蘇呈與周小樓過來時,謝馭外出送禮,並不在家,卻也從父親口中得知了兩人會在家裡過節。
“謝大哥。”蘇呈乖巧得喊他。
結果,
謝馭居然衝他笑了。
嚇得蘇呈渾身被激得一個觳觫,看向蘇羨意,用眼神求助:
姐,他好嚇人啊。
蘇羨意對此也毫無辦法。
自從自己“教育”過謝馭後,這個哥哥就對她表現出了特彆的溫柔與關愛,不是突如其來的,而是持續性的。
習慣他板著臉沒表情,突然表情如此豐富,很不習慣。
周小樓卻對蘇羨意小聲嘀咕:
“你哥自從談戀愛,變得好溫柔啊!”
“溫柔?”
“他剛才衝我笑了。”周小樓衝著蘇羨意擠眉弄眼,“果然,戀愛的男人就是不一樣,我磕的cp就是宇宙第一甜。”
“你怎麼不磕我和二哥?”
“我跟你一起睡過覺,洗過澡,對你沒有新鮮感。”
“你這話聽著,很像渣男。”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倆才能同框。”
話音落下,也就幾分鐘,陸識微就過來了,原來是陸老提議中秋當天兩家人一起過節,,兩家人如今的關係,多走動也正常,謝榮生笑著應允。
這一晚,有蘇呈和周小樓在,謝家難得歡聲笑語。
聽得隔壁陸老爺子都嫉妒了。
“家中還是有個孩子好啊,熱鬨。”
陸識微看向他,“熱鬨隻是暫時的,大部分時間都很吵。”
“嫌吵?那你以後彆生孩子。”
“如果是我跟意意的孩子,應該隻會很可愛。”
陸定北聞言,嘴角一抽:
以前都沒發現,自家兒子,還能說出這麼狗的話。
陸老輕哼著:“你得先把意意娶回家才行。”
“……”
陸識微見著弟弟吃癟,還低頭悶笑。
結果下一秒就被點名了:
“微微啊,你和小馭也抓緊點,一個不善表達,一個整天忙著工作,你倆這樣什麼時候才能有進展,彆讓你弟弟超過你。”
“我倒是想快點啊,上次謝叔叔提起我和小馭的事,不是被您和我爸給懟回去了嗎?”
作家長的,心情都不一樣。
尤其是有女兒的家庭。
既希望孩子能找個疼惜她的人,幸福一生,可真的到了談婚論嫁這一步,卻又難舍,即便隻是從家裡搬到隔壁,程問秋想起,還覺得心裡酸酸澀澀。
回房後,又跟丈夫抱怨,覺得自己太矛盾。
陸定北看向她,忽然正色道:
“你說微微和時淵,究竟誰會先結婚生孩子啊?”
“你問這個乾嘛?”程問秋蹙眉。
“取名得先考慮姓氏問題,你知道有些名字雖然好聽,但是和姓氏不搭,讀起來就很奇怪。”
“……”
程問秋此時不僅心酸,還頭疼。
翌日,即中秋
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蘇羨意昨晚與周小樓睡在一起,兩人聊到後半夜。
天亮尚未起床,就聽到院子裡傳來蘇呈的笑聲。
她起身,拉開窗簾,打開移門走到陽台。
濃烈的陽光還秋風一吹,溫柔化解,吹在身上,乾淨舒爽,蘇呈正站在陸家院中,老爺子在教他打太極,某人動作笨拙滑稽,惹得老爺子氣悶不已。
“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這點動作都學不會。”
蘇呈:“我如果什麼都會,豈不是太完美了!人嘛,總要有些缺點的。”
這話惹得坐在院中的陸時淵一笑。
他抬頭時,正好與站在陽台上的蘇羨意視線相遇。
一襲白衫,靠坐在藤椅上,秋陽刺眼,卻不濃烈,用菊花煮茶,陸小膽趴在他腳邊,一會兒伸懶腰,一會兒舔爪子,就連空氣都帶著醉人的微醺。
他勾唇一笑,蘇羨意便臉紅得嬌俏。
“意意,把窗簾拉上啊,陽光好刺眼。”
周小樓在床上打滾,困得睜不開眼。
落葉知秋,微風徐來……
好似所有的美好都在此時而至。
蘇羨意下樓時,聽說謝榮生和陸定北早起去釣魚了,謝馭負責開車,三人天微亮就出了門。
“走這麼早?”蘇羨意打著哈氣,蹭到徐婕身邊,還嚷著太困。
“多大的人了,還撒嬌呢。”徐婕笑道,“你謝叔說今天多釣幾條魚,晚上紅燒。”
“有點餓了。”
“桌上有月餅,你先吃點墊墊肚子。”
蘇羨意隨意拿起桌上的月餅,也沒看什麼口味,拆開就咬了一口,卻被這獨特的口味給驚著了,定睛一看包裝,“藤椒牛肉的?這是誰送的。”
徐婕看了眼包裝,“陽陽送的。”
許陽州?
蘇羨意又看了眼其他類似包裝月餅。
棗泥豆沙,火腿,鮮肉……
這些還算正常,可裡麵還有什麼燕窩、螺螄粉,還有更奇葩的韭菜餡兒月餅。
她覺得許陽州這人簡直瘋了。
他怕是將市麵上各種奇葩餡兒的月餅都搜羅來了。
——
此時燕京某河邊
除卻謝榮生與陸定北,前來垂釣或是遊玩的人不在少數,這兩人出門時放了話,定要釣上魚,晚上給孩子們加餐。
結果蹲了一上午,謝馭緊盯著兩人,看向兩人空空如也的水桶。
“我覺得這河裡可能沒有魚。”謝榮生開始嘴硬。
陸定北:“讚同。”
謝馭:“那我們回去?”
擔心沒釣上一條魚,回去遭嫌。
三人驅車,輾轉到了魚市,今天過節,不少大魚一早就被哄搶而光……
三人提拎小半桶魚回去,假裝是他們釣上來的。
謝馭覺得太不誠實,想張嘴說點什麼,卻被父親和未來嶽丈齊齊瞪了眼,隻得乖乖閉嘴。
陸老則瞅了眼桶內的魚:
“怎麼釣了一堆小雜魚。”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罵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