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說起陸識微結婚一事,少不得要聊到婚禮的各個方麵,許陽州則興奮說道,“謝哥兒,你的婚禮,準備找誰當伴郎?”
“你問這個乾嘛?”謝馭挑眉看他。
許陽州毛遂自薦,“你覺得我怎麼樣?”
“咳——”白楮墨低咳一聲,給他夾了一塊魚肉。
“我不愛吃魚,有刺。”許陽州蹙眉。
“魚肉補腦。”
“……”
“少說話,多吃飯。”
白楮墨直接打斷了他的發言。
謝馭顯然也看不上許陽州,直接把目光投向池烈,“你要來做我的伴郎嗎?”
“年底了,有點忙,我怕抽不開身,耽誤你的終身大事,抱歉。”池烈說著看了眼肖冬憶,“老肖,你可以嗎?”
“我?”肖冬憶愣了下。
“老肖,那伴郎給你留個位置。”謝馭一錘定音。
肖冬憶一臉懵逼,結婚給兄弟朋友做伴郎,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他原本還挺高興,隻是目光忽然撞上陸時淵的,他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急得他一拍大腿——
臥槽!
去陸家迎親!
完了完了,要死了,陸識微結婚,陸家那群神神鬼鬼肯定都要出沒。
他近來已被論文搞得頭禿,還得麵對父母的催婚,如今得了這樣一份“美差”,更是頭疼不已,這頓飯都吃得不香了。
用餐結束,大家圍坐在客廳聊了會兒天。
“弟弟,待會兒我送你回學校?”許陽州看向蘇呈。
“不用,哥說來接我。”
所有人:(⊙o⊙)…
厲成蒼這是不上班,當起專職司機了?
陸時淵這是新家,沒什麼娛樂活動,就連撲克牌都沒有,除了蘇羨意,眾人散得也早。
蘇羨意原本以為,謝馭肯定會讓自己跟他一塊兒回去。
結果他卻說:“你留下幫時淵打掃一下衛生。”
眾人詫異:
謝馭以前也算妹控。
現在是轉性了?
其他人陸續下樓離開。
周小樓當了一晚上淑女,原本還想找機會和肖冬憶說會兒話,隻是他蔫頭耷腦,興致缺缺,她也犯不著自討無趣。
“小樓,需要我送你嗎?”陸識微穿著大衣,包裹嚴實。
“我住的地方離這裡很近,我走走吧,正好消消食。”
肖冬憶的公寓距離陸時淵新家並不遠。
“那你注意安全。”
周小樓笑著與她揮手,扭頭看著肖冬憶,他剛上了許陽州的車。
幾人分道揚鑣,寒風吹來,周小樓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是她第一次在北方過冬,不知道這裡根本沒有秋天,幾場急雨,氣溫驟降,她以前所買的過冬衣物,根本抵不住凜冽的寒風。
為了見肖冬憶,她今天穿得不算多。
可惜,竟沒跟他說上幾句話。
縮著脖子,凍得發抖。
途中,她還和蘇羨意通了次電話。
“這天真的太冷了,我都能看到自己嗬出的熱氣了。”
“誰讓你穿這麼少,我拿外套給你,你又不要。”
“我這不是為了自己的整體造型嘛。”
“見了這麼多次,你對肖叔叔也該有所了解了,他沒你想得沉穩。”
“我知道啊。”周小樓縮著脖子,“我怎麼覺得誰都能欺負他?”
以前大家還喜歡調侃蘇呈,隻是如今弟弟有了大佬罩著,就連許陽州都得敬他三分,今晚火力全都集中在了肖冬憶身上。
蘇羨意還沒開口,就聽某人信誓旦旦說了句:
“他身邊就是缺少一個像我這樣,可以保護他,為他遮風擋雨的人!”
“……”
蘇羨意剛掛了電話,陸時淵就給她遞了杯熱牛奶,問她要不要泡腳。
“你這兒有泡腳桶嗎?”
“有,成蒼送的。”
蘇羨意隻能感慨,果然是養生大佬,連送東西喬遷禮物都如此實用,除卻泡腳桶,裡麵還有兩大包獨立包裝的艾草。
她泡著腳,與陸時淵說起了周小樓的事,“二哥,你覺得小樓和肖叔叔之間有戲嗎?”
“不清楚。”
“你跟他很熟,你怎麼會不清楚?”
“他除了對八卦吃瓜感興趣,我就沒見過他對女生上過心,沒人知道他喜歡什麼類型。”
蘇羨意低頭看著浸泡在水裡的腳丫子,忽然覺得小樓情路可能會很坎坷。
——
而另一邊
原本坐上許陽州車子的肖冬憶,還耷拉著腦袋。
“老肖,彆喪氣啊,要不我們再去喝一杯?”今晚吃飯,大家隻喝了些飲料,對於許陽州這種酒簍子來說,自然是有些饞了。
“不去。”
“你明天不是調休?”
“我要回去寫論文。”
“又寫論文。”許陽州屬於看到書就犯困那種,所以蘇呈居然去當家教,他還是很佩服的。
提起寫論文,肖冬憶忽然想起一件事,“陽陽,調一下車頭,我要回公寓拿兩本書。”
“公寓?不是租給那位小樓姑娘了?”
“我有書在那裡,今晚要用。”
“上次聽說你醉酒去麻煩人家,現在又往那裡跑,哪有房子租出去了,房東三天兩頭去麻煩人家的,你乾脆搬回去住得了,反正你在家被叔叔阿姨催婚,住得也不舒服。”
“你能彆胡說嗎?人家還是個單身小姑娘。”
“你也是個黃花大小夥啊。”
“……”
肖冬憶今日心情不好,懶得理他,車子尚未開到公寓小區門口就讓他停下,“你先回去吧。”
“不需要我等你?”
“我待會兒自己打車回去。”
“那也行。”
許陽州就不是個貼心的人,再說了,肖冬憶一個三十歲的大老爺們兒,也不會出什麼狀況,他調轉車頭,瀟灑離去。
**
這邊
雖然才晚上九點左右,即便是繁鬨如燕京,這個季節,街上行人也不多,周小樓在掛了蘇羨意電話後,快步朝家中走去。
由於抄了近路,周圍人更少,在穿過一個花園廣場時,周小樓又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自己。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路燈昏黃,光線被枯枝殘葉遮蔽,能見度很低,不過四下卻空無一人。
難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她加快步伐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清脆的“哢嚓——”聲,像是枯枝被踩斷的聲響,她猛地扭頭,依舊無人。
冷風搖晃周圍的殘枝枯葉,安靜中透著絲詭異。
此時,
周小樓幾乎可以確定,自己身後的確有人。
難道,她被變態跟蹤狂盯上了?
自己又不是什麼絕世大美女,跟著她乾嘛啊,周小樓搬來時間不長,對附近不算熟悉,加上身後有人跟著,心底難免緊張忐忑。
就連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耳畔除了低聲呼嘯寒風,隻有她的呼吸與心跳,急促劇烈。
原本很近的路程,周小樓覺得愈發漫長,就好似走不到頭一般,她悄悄拿出手機,準備佯裝打電話,說有人在迎接自己。
讓他以為自己並非孤身一人,嚇退後麵的跟蹤者。
她本想直接報警,又擔心激怒了後麵的人。
腦子裡充斥著各種脫困的辦法,她甚至在物色,周圍是否有棍棒類東西,可以用來防身。
正當她拿出手機,從一側忽然冒出一個人——
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周小樓大驚失色,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她甚至忘記了要呼救。
數秒後,當她反應過來,準備喊救命時,嘴巴忽然被人捂住,後背好似抵在了什麼東西上麵,聲音嗚咽吞沒在男人的手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