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城市燈火璀璨。
霓虹,虛虛實實落在玻璃上,隔著一層輕紗,光影變得旖旎迷幻,房間裡,電視機裡,電視購物的主持人,正在使勁吆喝著:
“不要999,不要888,今天隻要666……”
“大家抓緊時間。”
“錯過今天,要等一年!”
隻是外界的一切聲音影像,都好似隔了層水膜薄霧,讓人看不清。
周小樓能聽到的,隻有兩人唇間碾磨的聲音。
那般的……
曖昧!
溫度在一寸寸的纏綿中逐漸升高,熱得讓人恨不能關掉暖氣。
肖冬憶似乎隻是問了問她,並不需要她回答什麼,這一刻的他,就好似撕掉了從前的所有偽裝與皮相,就像是餓了很多年的猛獸……
想要,
吃了她!
肖冬憶注意到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啞著嗓子在她耳邊低喃:“你在想什麼?”
居然這種時候,都不專心。
“我在想……”
“嗯?”
“猹,算猛獸嗎?”
“……”
肖冬憶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隻是他對【猹】這個字眼格外敏感,就像是懲戒她一般,伸手挑開她肩頭的睡袍。
一切,原本氣氛都挺曖昧爛漫。
當他撥開肩頭睡袍,映入眼簾的。
不是,電視裡描述的香肩半露。
而是……
她的秋衣!
“你,”肖冬憶有點結巴,說話磕絆著,“你裡麵還穿了衣服?”
“不穿衣服,沒有安全感,感覺冬天不穿秋衣秋褲,渾身都覺得涼嗖嗖的。”
周小樓的睡袍下,不僅有秋衣,還有秋褲。
這也是她渾身燥熱的原因之一。
而且她的秋衣……
還是內側加絨的!
“你不熱嗎?”
“有點。”
“脫了?”
“……”
秋衣是貼身的,脫衣服的動作難免大些,兩個人倒騰半天,肖冬憶才再度欺身壓下。
半邊身子略略下沉,不至於壓著她。
隻是身體挨著。
熱意,廝磨。
總是能寸寸勾心撩人,要了人的命。
兩人又都沒經驗,似乎隻要這麼挨著碰著,都覺得滿足。
周小樓心下很緊張,總想著,自己明天還能不能下得來床,把許多事顯得格外嚴重,肖冬憶則耐著性子親吻她。
肖冬憶理論上的知識可比周小樓豐富太多。
他甚至很清楚,為什麼跟喜歡的人接觸,會覺得興奮,是因為體內分泌了哪些物質。
但是,某些事上,沒有實踐經驗,卻還想裝老司機。
隻是難免會露了怯。
……
幾分鐘後
洗手間傳來水聲,周小樓正拿著酒店提供的一次性香皂,在手心打磨,揉搓出泡沫。
微微皺眉:
隻是想起他在自己耳邊,忽高忽低的呼吸聲,臉還是燙得像是被火灼烤般。
真是要了命了。
當周小樓出去時,肖冬憶已穿好睡袍,坐在床上發懵,麵色黑沉,見她出來,才低咳著說了句:“我……可能是太興奮了。”
周小樓強忍著笑意點頭,掀開被子挨著他,倚著床頭坐下。
見他還憋悶著,周小樓往他身上蹭了蹭,“其實,這很正常。”
肖冬憶:“……”
“下次肯定會更好。”
肖冬憶咬牙:
你還不如不說話!
周小樓忽然咯咯笑起來,惹得肖冬憶翻身,將她按在床上威脅,讓她不許笑,偏生某人根本不怕,氣得他沒辦法。
關掉電視,翻了個身,背對著周小樓睡覺。
他感覺到有隻手從後麵伸過來,摟住她的腰,周小樓將小臉貼在他後背上。
抱著,蹭著……
溫柔繾綣的,倒是讓他覺得寬慰許多。
這丫頭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安慰自己。
他知道自家小姑娘今天受了委屈,其實他今晚留下來,也是有些擔心她表麵裝得無所謂,可能會自己偷偷抹眼淚。
隻是周小樓接下來說的話,卻差點氣得他從床上跳起來:
“咱們冬冬,受委屈了吧。”
“?!”
這話,在醫院車庫,他曾說過。
隻是如今換了個環境氛圍,從她嘴裡說出來。
肖冬憶隻有一個念頭:
想打她!
他急急深吸了幾口氣:
肖冬憶,你要冷靜!
一定要冷靜,這是你自己選的媳婦兒,跪著也要寵下去。
想象中的溫馨浪漫,繾綣旖旎,都是狗屁。
**
翌日一早
肖冬憶要早起上班,周小樓裹著被子,還衝他一個勁兒笑,氣得他咬牙切齒得說,“今晚,你彆急,有你受的。”
公寓外的那群記者,沒這麼輕易離開,周小樓這幾天,怕是都要住在外麵。
周小樓隻托腮看著他,眼神澄澈無辜,看著他:
“我等著。”
肖冬憶哼笑一下,“我讓酒店送餐到房間給你吃?”
“不用,我想再睡會兒,好困。”
“那我中午過來,接你吃午飯。”
周小樓點頭應著,還說抽空要請許陽州吃個飯,感謝他給自己提供了住宿的地方。
兩人昨晚雖沒發生什麼,卻也聊天至半夜,甚至談及了見家長的事,也是磨蹭到後半夜才睡。
當肖冬憶走出房間時,許陽州的手機震動,收到一則信息:
【肖先生離開了。】
許陽州原本還在睡覺,看了眼信息,就把手機丟在一邊,過了幾分鐘,才猛地從床上跳起來。
臥槽!
他昨晚沒回家?
幫周小樓弄了電話卡,許陽州就沒管這件事,他哪裡知道,肖冬憶居然一夜沒走,急忙給他打電話,問他在乾嗎?
“還能乾嗎?剛離開酒店,準備去上班。”
“昨晚……是不是很難忘。”
肖冬憶咬牙:
“確實難忘。”
“哈哈——”某人笑得很放肆。
許陽州顯然誤會了什麼,隻是肖冬憶卻又懶得解釋,“這次的事,謝謝你了。”
“你跟我還客氣啊。”
“中午你要是有空,就一起吃飯。”周小樓說要感謝他,肖冬憶就順嘴提了這件事。
“沒問題!”
**
上午十一點左右
周小樓收到肖冬憶打電話,說他馬上下班去酒店,她這才不情不願的起床,冬天,真的太適合睡覺。
而此時,一輛出租車,正停在明灣酒店的門口。
下來的夫妻二人,拎著兩個行李箱,打量著酒店。
金碧輝煌,就跟皇宮一樣。
剛踏入酒店,就有人熱情招呼他們,“二人是住宿嗎?”
“我們找人!”
而周小樓整個人都是暈的,打著哈氣進了洗手間。
透過鏡子,她看到脖子上有點紅印,可能是他昨晚留下的。
還和肖冬憶保持通話:
“你不會還沒起來吧?”
“早就起了。”
“那我給你發信息,你怎麼沒回我?”
“有嗎?”
周小樓記得自己暈乎乎的,好像是回了信息的。
“今天外麵比較冷,你待在室內等我,先彆出來。”
“行了,我知道了。”
周小樓掛了電話,翻開信息,才發現肖冬憶在九點半左右確實給她發過短信。
問她是否起床,提醒她早餐,周小樓也的確回了。
也不知什麼原因,信息沒發送出去。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周小樓特意截圖給他:
【你看,我確實回了,隻是沒發送出去而已,一定是這張電話卡有問題。】
肖冬憶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沒發送出去的信息。
而是某人給自己的備注:
肖爸爸?
【周小樓,你給我備注的是什麼玩意兒?】
【……】
周小樓懵逼了。
而此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周小樓急忙說道:
【外麵好像有什麼動靜,我先去看看,你下班開車,注意安全!】
肖冬憶輕哂,居然跑了?
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