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城機場
飛機抵達時,已是黃昏。
天際一團火燒雲,氣溫接近零下,康城沒有暖氣,寒風濕冷,身處戶外,竟覺得比在燕京還要冷上幾分。
取了行李到出口時,前來接機的,居然是魏嶼安。
燕京婚禮結束,蘇羨意就沒見過他。
魏嶼安最近也是挺糟心的。
由於輩分低,蘇羨意結婚時,見著陸家那些親友,滿屋子不是舅舅姨媽,就要稱呼爺爺奶奶。
莫名其妙當了一晚上“孫子”。
儀式結束,就隨家人回到康城。
他原想著,回家處理些年前事宜,準備過春節了。
結果母親卻說:
“你小舅和小舅媽要回康城再舉行一次婚禮,你這當晚輩的,勤快點,好好表現一下。”
魏嶼安瘋了。
您到底想讓我如何表現啊。
我這身份已經夠尷尬了,您還讓我表現?
自打蘇羨意和陸時淵結婚後,他回到康城。
一下飛機,就被記者堵了:
【魏少,相親對象成為自己的小舅媽,你是何感想啊?】
魏嶼安隻想讓他們滾蛋。
不過他如今見著蘇羨意,卻也隻能賠著笑臉喊聲,“小舅媽好。”
蘇羨意聽著也有些不習慣,挽著陸時淵的胳膊,低聲問,“二哥,馬上要過年了。”
“嗯。”
“那我這個做長輩的,要不要給他壓歲錢?”
魏嶼安走在前麵幫忙推著行李車,一聽這話,臉都垮了。
你要不要這麼損!
最關鍵的是,他如今見到蘇家夫妻倆和蘇琳都不知如何稱呼了,倒是蘇琳主動說了句,“你彆喊我阿姨。”
“……”
蘇永誠:“你也彆喊我爺爺之類的,我還沒孫子。”
魏嶼安咬牙。
誰想做你的孫子!
離開機場上車時,陸時淵打電話給家裡報平安。
“平安到達,我們也就放心,照顧好意意。”陸老笑著叮囑,他近來是人逢喜事,整個人都好似年輕了十幾歲,每天都樂嗬嗬的。
“我知道。”他點頭應著,“家裡怎麼那麼吵?來親戚了?”
陸時淵發現電話那端,吵吵嚷嚷。
“什麼親戚,是秦縱那小子又來了。”
“他怎麼又來了?”
“拔罐唄。”
“還是找外公的小徒弟?”
“是啊。”
秦縱不知道,推拿按摩,針灸拔罐這種事是有癮的,每次他做完理療回去,渾身舒爽,一夜好眠至天亮。
他就想著,趁著春節前,好好把身體調理一下。
隻是每次被按摩,還忍不住鬼哭狼嚎。
秦縱這邊正趴在床上,餘光瞥見身側的小姐姐,一手拿著銅罐,一手拿著點火棒,看了他一眼:“褲子往下拉一點。”
“哦。”
秦縱將褲子往下扯,露出整片後腰。
“再往下。”
秦縱皺眉,“你是要在我屁股上拔罐?”
“我對你的屁股沒興趣。”
“……”
當銅罐吸附到後腰上時,她叮囑秦縱:“如果覺得熱,及時告訴我。”
秦縱點頭,仰頭看著她,“你真的不能幫我哥看看嗎?”
“他身體應該沒問題。”
藏醫與中醫都講究望聞問切。
身體好與不好,有時通過麵色體態總能瞧出一二。
秦縱是長期日夜顛倒,作為偶像,還得嚴格控製各種飲食,鏡頭前不胖,鏡頭外,渾身上下加起來怕是也沒二兩肉。
秦縱一聽這話,立馬急了:“誰說他沒病啊。”
“我說的。”
“他有病!”
“……”
“還病得不輕!”
她瞥了眼秦縱:“我看是你有病吧。”
秦縱無語。
拔罐期間一直盯著她看。
自從他哥說自己有病後,秦縱就覺得自己生存環境很艱難,而這事兒說白了,就是這小姐姐引起的,他就想著:
解鈴還須係鈴人!
不能自己一個人被架在火上烤,得拉一個墊背的。
他低咳一聲:“那個……”
“嗯?”
“我這身份吧,總往大院跑不合適,已經有記者盯上我了,我擔心給彆人帶來麻煩。”
“你想說什麼?”
“要不……下次你來我家給我理療吧?”
“上門看診,這是另外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