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明白了,這兩人就是情敵。
趙青禾安慰了刑大妹幾句,感情上的事,她是不大懂的,不過有一點,韓青既然有了喜歡的人,那麼刑大妹和她口中的鋼子,在一起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
……
天氣漸漸變得更冷了,每年這個時候,隊上組織都要青壯修水渠,以備開春澆地之用,每家按人頭出人,刑家得出一個男丁去,王改秀舍不得幺兒天寒地凍的受苦,就打發丈夫刑虎去。
刑衛北被拘在家裡,難得老實,此刻正盤腿坐在炕上搓麻繩,趙青禾掀簾進去時,他腿邊已經放了一堆搓好的麻繩了。
這幾天變得特彆寒冷,屋裡雖然點著火爐,但炕上是才最暖和的地方,趙青禾看了一會,也坐在炕沿上學著搓麻繩,王改秀甩過來一條棉毯子給她搭在腿上。
搓麻繩著實費時費力。雖是農閒,鄉人大多也閒不下來,有搓麻繩的,有納鞋底的,婦女們也多用這些個活計消磨時間。
“他王嬸在不在?”外頭有人掀開門簾子進來,趙青禾抬眼看過去,是個瘦且矮的女人,這年月鮮有胖的人。
瘦女人腰上還係著一條圍裙,圍兜裝著一把不知道什麼野菜的菜乾,一隻手裡還端著一個豁口的碗,碗不大,裡麵是大半碗的包穀麵。
她有些局促不安,扭捏了半晌才說明來意,原來是身上有些不好,下身奇癢,都忍了好些天了,村裡就一個赤腳大夫,還是個男的,縣醫院倒是有女醫生,但家裡窮,看病抓藥少說也得花幾塊錢,聽周阿婆說趙大丫推拿很有一手,就想過來問問,是不是也有啥辦法能治她的病。
橫豎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下身癢是婦女常見的毛病,王改秀一聽,就問兒媳婦能不能看病。
趙青禾自然能看,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她給這婦女切了脈,便知道是啥問題了,家裡沒紙也沒筆,問阿媽要了兩張刑衛北用過的課本頁,又從廚房灶膛裡掏出根木炭,才把這份單子開完。
她一共開了兩個方子,讓病人自己去抓點藥,一副方子上的藥外用,一副內服,外洗的藥除了她自己用,她男人也得用。
黃慧娟千恩萬謝的走了,王改秀把人送出去,既沒收菜乾也沒收包穀麵。把人送出去的時候一邊走還一邊道:“他慧娟嬸子,大丫年輕,我覺得你還是把這方子拿去林大夫家問一問,不然以後出問題了,怪我兒媳婦給你開錯藥,她娃娃家可是好心。”
王改秀謹慎,黃慧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連連道知道知道,出了啥問題自己承擔。
這事過了三天,黃慧娟又上門了,一臉喜意,說是不癢了,徹底好了。幾副藥才花了她兩塊多錢,才幾天下來,不止下身不癢了,整個人的氣色也明顯好了不少。
黃慧娟給趙青禾豎大拇指,“你是這個。”
趙青禾又給她把了一次脈,確認徹底好了,才道:“沒問題了。”
黃慧娟端著盆來的,盆裡是十幾個雞蛋,趙青禾不收,她放下就跑,跟後邊有狼攆著似的。
不等人走遠,王改秀把雞蛋拿起來看了又看,也樂的不行,“才看了一次病就掙了十個雞蛋,以後要是看病的人多了,得攢多少雞蛋?”
趙青禾也笑:“也是人家信任我,比起我一個年輕人,村裡人,還是更信任我林叔那樣的老大夫,這樣的機會不多。”
王改秀不以為然,老林能看病,他能看婦女病嗎?就算能看,有幾個大姑娘小媳婦好意思給他講自己的症狀,就光把婦女病這一塊經營起來,一定能掙不少的花用。
趙青禾不知道婆婆想啥,要是知道了,難免要豎起大拇指,誇一句有經濟頭腦。
眨眼就晌午了,王改秀要起身去做飯,趙青禾按住她,忙道:“今兒我做飯吧,您放心,我會做飯。”
她嫁進刑家門以後,還沒做過一頓飯呢。
廚房裡有半袋玉米麵,還有幾顆白菜和幾根蘿卜,一把蔥,幾個蒜,一串串起來的乾紅辣椒。冬天能吃的東西少,尤其是鄉下,就離不開蘿卜白菜。
“阿媽,吃麵吧?”趙青禾在廚房扒拉了一會,突然拉高聲音問了一句外頭的人。
她手藝還不錯,一個人住的久了,總得學點做飯手藝。可有句話怎麼說的,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要大展廚藝的願景隻能留待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