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劫匪(2 / 2)

說完這句話,立馬又換了個口氣,“哥,我把大夫請回來了。”

屋裡的氣味很難聞,那勉強可以稱之為床的木板上平躺著一個男人,雙目緊閉,蠅蚊圍繞,若不是他胸腔還有微微起伏,好像真同死人沒有什麼區彆了。

“哥,你怎麼樣了?哥,你醒醒,我把大夫請來了!”青年一口氣上不來,忽覺一股熱流直衝腦門,視野變得模糊。

趙青禾就看到,他倒栽蔥一般噗通倒在地上,地麵上厚厚的塵土濺起來半米高。

跑還是留?按理說她不應該有多餘的同情心,這人可是歹徒,最好轉身就跑。

她四下裡看了看,在屋角扒拉出一截幾米長的草繩,用手拉了拉,還能用,伸腳踹了踹地上的歹徒,將他捆了起來。

一把脈才知道,這個沒事,就是餓暈的,想必已經有兩天沒吃東西,剛才又扛著自己跑了那麼遠的路,他不暈誰暈。

真正有事的是床上那個,腹部好大一處刀傷,皮肉都翻開了,隱約能看見蒼蠅幼蟲在湧動。

當大夫的,什麼場麵沒見過。可這兩兄弟該不會是什麼流竄犯吧?

可萬一這兩個人不是壞人,隻是病急亂投醫呢。

趙青禾摸摸下巴,思索片刻,到底取出針包,用長針封住了傷者體內的生氣。

行完針後,她便跑去敲鄰居家的門,那門閉的緊,裡頭的人也似耳聾一般,仿佛聽不到外頭的敲門聲。

“開門,救命,我是市醫院的大夫,有很緊急的事情需要你們幫忙。”

敲了半天,用的力度越來越大,也不見這門開。

卻聽見“吱呀”一聲,旁邊另一戶人家的門突然開了,一位中年婦女探出頭來,“姑娘,你有啥事?”

“阿姨,我想和您打聽一件事,您知道那家人嗎?”趙青禾指了指歹徒住的院子。

誰知婦人一聽,麵色警惕起來,就要關門,“不知道,不知道,我不認識。”

你這表情也不像不認識啊?

趙青禾用腳卡住門,從兜裡摸出幾張一塊錢的鈔票來,硬塞給這個中年女人,“阿姨,你看我這麵相,像壞人嗎?我是市醫院的大夫。”幸好今天請客吃飯,兜裡裝了不少錢,可勁造也沒造完。

婦女心說,壞人可不會寫在臉上,可看在錢的份上,還是道:“姑娘,我勸你彆和他們來往,那兩個小子,不是什麼好人,他們呀,可是才從監獄裡出來不久。”

趙青禾追問,“阿姨知道他們因為什麼入獄的嗎?”

“知道,怎麼不知道,就是投機倒把。”

投機倒把在這個年代的很多人看來,就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趙青禾又給中年婦女塞了幾塊錢,“阿姨,麻煩你把我送出這裡,最好是送到有車大路上。”

她並不認識這兒的路,未免迷路浪費時間,還是得找到孫紅她們,有那根針在,那個傷者一時半會死不了,倒是他弟弟的情緒太不穩定,自己犯不上一個人在這冒險。

一下子多了十來塊錢的進項,婦人眉開眼笑,待趙青禾親切了不少,一路將她送至最近的公交站牌下。

竇曹一行人分頭行動,將這附近大大小小的巷子搜了個遍,正值下班,路過的工人不少,他們聽說有人當街擄人,很是憤慨,不少人自發的幫起忙來。

趙青禾等公交的時候,就有個工裝男子上前,問她有沒有見一個男的扛著個麻袋經過。

“同誌,謝謝你,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麻煩你帶我去找我的同學。”

和竇曹他們碰頭後,幾個年輕氣盛的男同誌揚了揚拳頭,讓趙青禾帶路,要去狠揍那小子一頓。

“那小子已經餓暈了,而且我把他捆起來了,你們幾個身強力壯的,再把人給打死。”

自從離了錢家,趙青禾是吃的香,睡的也好,原本黑瘦的她,一天天變得白皙豐盈起來,沒有十分的美貌,也有七八分。

即使知道這位小班長已經名花有主,這些單身男同誌仍在心裡默默奉她為女神,那小子竟敢無視他們這麼多人的存在,當街搶人,簡直是欠揍。

“那個當街擄走我的人,他家裡有個重傷員,要儘快把人送到醫院裡,不然我怕他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