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刑虎嘚吧兩口旱煙,插嘴道,“這大妹要是原諒孫鋼,他能有啥辦法?”
“還是兒子好,閨女就是給人家養的。”
他後麵這句話惹得王改秀不滿,刑衛東瞥了親爹一眼,一句話頂了回去,“你這話怎麼不去我大伯和大娘麵前說?”
王改秀不讓刑衛東去找孫鋼麻煩,他便來了義診室,來找趙青禾。
刑衛東鼻梁高挺,兩道濃密的眉毛似劍一般銳利,一雙眼炯炯有神,有棱有角的側臉分外迷人,軍旅生活更鍛造了他鐵血的氣質。
錢金鳳實在是沒有想到,老刑家那個當兵的大兒子竟然這麼英俊,而這樣的男人,卻是趙大丫的,虧她背地裡嘲笑趙大丫嫁了個老男人。
“刑衛東,你怎麼回來了?”趙青禾的聲音裡有些驚喜。
在這樣的男人麵前,錢金鳳不由自主的把自己打著補丁的布鞋往後縮了縮,眼神也不知道往哪放。
有病人認出刑衛東,笑著同他打招呼,他一一回應了。
“我來問問你,想吃什麼?”
刑衛東繞過錢家兩姐妹,徑直走到趙青禾身邊,隨意的翻了兩頁她寫的醫案。
男的高大俊美,女的小鳥依人,本是極為登對的畫麵,錢金鳳心裡的酸氣卻越泛越多,直到把她的整顆心都給淹沒。
以前趙大丫就是自己腳底下的一塊泥巴,想踩就踩,現在她憑什麼這麼牛逼哄哄的。
錢金鳳一直擋在前頭,耽誤了彆人不少時間,後頭排隊的兩個人終於不滿了,聯手將她給擠兌走了。
走出義診室,錢金鳳心裡的一個念頭瘋狂滋長,她不能讓趙大丫那麼好過,誰都行,就是趙大丫不行,壞分子後人憑啥過的比自己好。
快走到家時,錢金鳳看了看妹妹那張還算周正的臉蛋,忽然作出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決定,她娘說過,是男人都會偷腥,送上門去的便宜,就不相信趙大丫的男人能不占!
“銀鳳,姐問你,你想天天吃肉,穿新衣服嗎?”
傻子才不想,可錢銀鳳又不傻,怎麼可能聽她姐的去勾引趙大丫的男人。
“要去你去,我不去。”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告訴娘,前兩天她丟的那五塊錢,是你偷的。”
要是讓娘知道那錢是她偷的,不死也得掉一層皮,錢銀鳳狠狠瞪了親姐一眼,“你敢,你沒花嗎?”
“你看娘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錢金鳳有的是拿捏妹妹的辦法,“我還要告訴娘,你喜歡那個叫成冬的知青,偷錢就是為了給他買書看,看娘不打死你。說不定,還把你嫁給舅舅家那個傻子呢。”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套路她用的也很溜,“銀鳳,你是我親妹妹,我咋可能害你哩,你就聽姐的,惡心惡心趙大丫,又不是真讓你和她男人睡覺。”
韓彩霞那人腦子不夠數,說一些成年人之間的醃臢話從來不知道避著幾個閨女,小的不往腦子裡記,大的這兩個儘往腦子裡放,早熟的很。
“那你自己咋不去?”
錢金鳳翻了個白眼,“你長的比我好,要不我指望你乾啥?”
刑衛東來了,趙青禾給鄉親們說了聲抱歉,把義診室交給林紅果,就跟著他回家。
王改秀讓刑虎殺了隻兔子,他們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刑虎已經在扒兔子皮了。
想起後世網絡上的一個梗,兔兔那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趙青禾差點笑出聲來,兔兔那麼好吃,一定要吃三大碗才對。
刑衛東觀察力敏銳,沒放過她這點細微的表情變化,“怎麼了?”
趙青禾笑了笑,“沒什麼,見到你太高興了。”
刑衛□□然就有些得意,老徐說過,女人說想一個男人,就是愛上這個男人了,雖然自己目前還沒有愛上趙大丫,但她已經是自己合法的妻子,他不介意和她說兩句甜言蜜語。
於是刑衛東清了清嗓子,用一種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語調說,“我也想你。”
並沒有想象中令人感動的畫麵出現,趙大丫甚至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自己。
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