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大院環境相對單純,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裡並非桃花源, 也會有大小摩擦發生, 今天那三個女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趙青禾初來乍到, 又不擅長和人打交道,不想去淌什麼洪水,吃過早飯就一直呆在家裡收拾衛生,哪兒也沒去。
至於刑衛東, 休假歸來,因為這麼些天沒操練手底下的兵,心裡直癢癢,吃了早飯就一直在訓練場泡著,他自己練不說, 還給其他人加練, 一時間,訓練場哀嚎聲一片。
“團長,你才娶了媳婦, 哪來這麼大的精力啊……”
“就是, 團長,你這勁衝著咱們使有啥用,你應該衝著嫂子使啊,大家說是不是?”
刑衛東裝作沒聽懂這幫小子的葷話,誰叫他老刑還是正兒八經的童男子一個呢。
“老刑, 可算是見到你了!”
一個國字臉,身長八尺的大漢從師長辦公室出來,就直奔訓練場,一雙比鷹還利的眼睛一眼就鎖定了人群裡的刑衛東。
他聲如洪鐘,這一句老刑喊的半個訓練場的人都能聽見。
“老林,你他娘的終於舍得露麵了。”
見著國字臉大漢,刑衛東臉上的喜色毫不掩飾,他快步迎上前,兩個人互相給對方敬了個軍禮。
作為刑衛東的老戰友,林萬軍在出任務時負傷,因為傷勢不輕,難以恢複到從前,已經不能適應作戰部隊的節奏,現在是在後勤上發光發熱。
算起來,兩個人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
“才從醫院回來?”對於這幫當兵的來說,負傷並不罕見,老戰友傷勢很重,現在能活下來,刑衛東也替他鬆了一口氣。
林萬軍點了點頭,“還得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說起來,還沒有恭喜你當了團長。”他的語氣沒有絲毫嫉妒,滿是為戰友的欣慰。
“還不是用命拚回來的。”刑衛東語氣淡淡,林萬軍聞言笑意也淡了,他們這些人,出去執行任務的那麼多,全須全尾活著的也就剩他們兩個了,剩下的戰友不是死就是殘。
林萬軍還不知道,刑衛東身上的傷並非沒有留下後遺症,他的後遺症難以啟齒,這事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得崩潰,所以除了家裡人,刑衛東沒和任何人說,好在現在已經治好。
“都怪那個狗日的秦瀚,這次要不是這個王八羔子瞎逞能,咱們也死不了這麼多兄弟,他奶奶個熊,我看他老子還能保他多長時間……”
“行了,”刑衛東打斷他,“他老子大勢已去,已是秋後螞蚱,蹦噠不了多久,中央回拾他的,這幾天你且收斂些,不要因為逞一時意氣,叫人抓住了把柄,我聽師長講,今年有幾個軍校進修的名額,他中意的人選有你我,這是個好機會,咱們得把握住。”
軍隊也並非全白之地,老領導曾經說過,槍杆子裡出政權,那圖謀不軌,意圖顛覆政權的幾個狂徒自然不會放過西南軍區這個香餑餑。
近幾年,部隊裡有些人大小動作不斷,一直在試探中央的底線。
秦瀚原是刑衛東和林萬軍的共同戰友,此人有才無德,心眼極小,又嫉賢妒能,處處想壓彆人一頭,奈何軍隊人才輩出,他雖出挑,在一眾能人中間也顯不出本事來。
之前,刑衛東等人同秦瀚一同接受了一項秘密任務,執行任務時,秦瀚貪功好進,不按原定計劃,致使同一小隊損失慘重,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就是因為他的父親位高權重。
不過秦父雖為部隊首長,卻也是一位政治投機者,是西南軍區較早投靠江某某等人的首長,帶頭人已經塌台,秦父這個車前卒無論如何也不能逃過這一劫了。
林萬軍歎一口氣,“老刑啊,還是你小子心眼子多,要不是你勸我,今天我就打算胖揍秦瀚一頓。”
說著,他話鋒一轉,問刑衛東道:“啥時候讓我見見你媳婦?”林萬軍一手勾住刑衛東的肩膀,臉上還露出了些許揶揄的表情,“你小子,娶媳婦可是大喜事,咋不通知咱們這些老戰友去喝一杯喜酒,你該不會是想省錢吧?”
刑衛東笑,改天東方飯店,紅燒肉二鍋頭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