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什麼標記?
薑袖袖一臉茫然。
下一秒,她隻感覺到眼前一黑,
然後,她的鎖骨處就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他在咬她!?
薑袖袖痛得渾身一顫,想要掙紮,可是又掙脫不了。
許白的手指很冷,掐得很用力,薑袖袖都能感覺到那股令人心驚膽戰的寒意,順著她的皮膚滲入進來。
這種痛感並沒有被係統給屏蔽掉,它們來勢洶洶,尖銳地刺激著薑袖袖的大腦。
她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對方是如何毫不留情地咬在她的鎖骨上,牙齒粗魯地刺破了她的皮膚,讓血管破裂,血液隨之而出。
一絲一縷的血腥氣息,通過許白身上淡淡的草木味道,纏纏繞繞在她的鼻尖。
無法逃脫,無法掙紮,她宛如一隻被祭祀的羔羊,無力又絕望,隻能將脆弱的脖頸獻給神祇,供對方品嘗。
不知過了多久,許白終於鬆開了手。
一片漆黑裡,薑袖袖透過稀薄月光,清晰地看見他的嘴角,還沾染著一點血色。
他明明有著一副相當清秀乾淨的容貌,可此時此刻,他的眉眼間,卻有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性。
這是惡魔麼……
薑袖袖捂住被咬的部位,恍惚之間,忽然意識到了這一事實。
“怎麼了?”
見薑袖袖看著他,許白困惑地問道。
麵對這樣的情況,薑袖袖看了看許白,又看了看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半晌後,她呆呆地回了一句:“沒什麼。”
反正她生死都在許白手裡,她除了坦然接受,還能怎麼辦呢?
咬了就被咬了吧……雖然不懂他為什麼這樣做,但這也不過是遊戲裡的一副數據身軀罷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薑袖袖也算是心態相當強了。
許白聽了她的回複,也不惱,反而頗為意外地看了她幾眼。
他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薑袖袖,目光裡充滿了耐人尋味的探究意味。
“時間不早了,”他緩緩地說道,“對於你接下來的行動,我拭目以待。”
說完這句話後,許白後退一步,身影倏然一晃。
薑袖袖倉促抬頭,隻見下一秒,他便出現在了那地下室入口處。
白色鬼影領著剩下的六名玩家的魂魄,朝著許白所在位置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
他們很快就一起消失在了地下室的上方,而許白也按照約定,沒有再看她一眼。
他消失得很快,就像他出現時那樣,讓人完全捉摸不透。
直到他們的影子再也看不見了,薑袖袖才反應過來,從地上站了起來。
許白居然真放過了她!?
她有些不可思議。
是因為他能出現的時間,已經到了麼?
就像慈和學院裡那樣?
薑袖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可她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
慈和學院裡,許白三番五次放過她,可不是因為時間,而是因為前期的她可以利用,後期的她有把柄在手。
如今這個副本裡,他沒必要放過自己的。
難不成,他還真的是如他所說那樣,對自己感興趣?
薑袖袖想到這裡,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她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她渾身上下,有哪裡值得許白感興趣的?
總不可能許白忽然某一天知道了,自己隻是個遊戲數據,而她是玩家吧?
至於許白嘴裡的“你很有趣”和“拭目以待”什麼的,薑袖袖根本不吃這套。
這些話在她腦海裡匆匆過了一遍後,就被她徹底當成過耳風了。
感覺到時間不早了,而自己也因為熬夜等原因,非常困倦,薑袖袖沒有猶豫,馬上就轉身從這裡逃走了。
她回到房間後,深吸一口氣,把腦海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都撇掉,讓自己的心沉下來。
她的目的是通關,既然她如今成功活下來了,那她就不可以輕易言棄。
接下來,她必須儘快取得主動權,找到能克製許白的地方!
……
……
當天晚上,薑袖袖回房間後,很快就在疲憊中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醒了過來,去張威他們房間看了看。
不出她所料,張威等人,全都消失了。
在其他玩家還以鬼魂的形式“活”在古宅裡時,張威和葉明這些被許白的火燒死的玩家,都是直接被淘汰出局了。
薑袖袖將這一點記在了心上。
除了她以外,剩下的十名玩家都挺開心的。
他們見到了被薑袖袖放在大廳裡的食物,又發現了張威等人的消失,歡呼一聲,連忙去分食物了。
連續三天的安逸,讓玩家大都失去了警惕心。
即使張威等人被淘汰了,但出於敵對關係,他們頂多害怕兩秒,就會在內心竊喜。
薑袖袖看著他們,內心愈發覺得不妙。
不對勁,她在心裡想,這可是逃生遊戲,怎麼可以這樣安全?
恐懼和死亡,有時候會讓人害怕退卻,但更多的時候,也會在某種程度上激勵玩家,促使他們爆發出更大的潛力。
可如今這些玩家,卻好像一群被圈養著的獵犬,每天唯一擔憂的,竟然隻是稀缺的食物……
不,不對,除了食物以外,他們還會對同伴心生警惕,以至於現在,絕大部分隊伍都內部瓦解掉了。
所有玩家都各乾各的,除了她以外,幾乎沒有人能有更進一步的進展。
回想到昨夜白色鬼影對許白言聽計從的模樣,薑袖袖知道,這肯定是許白自己的計謀。
恍然之後,薑袖袖意識到了一點。
和她一樣,許白也在成長。
如今的他,已經學會了去用手段擊垮玩家。
而她,也必須全力以赴,儘快在今天發現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