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得奧爾曼,這位可是號稱全世界的鋼琴競技之王。
他的曲子都是超技曲,不但難度很高,而且節奏湧動,忽高忽地,並不在意樂理之間最基本的障蔽。一下子進行曲,一下子賦格。聽起來簡直就是來亂的,可是譜出來的曲子卻是一首比一首還要來得好聽。
所以全世界的人對彼得奧爾曼這個人簡直又愛又恨,覺得這個人簡直是有病,好好的曲子不寫,偏偏走這麼冷僻又高難度的風格。
【如果說連林崇音都沒有辦法演奏彼得奧爾曼,那麼我也想不到還有誰可以演奏了。】
這是當代的指揮大師司多拉索的評價,也算是側麵地評價了彼得奧爾曼的曲子難度、同時也證明了林崇音在樂壇上無人能及的地位。
“你想要去比賽?”林崇音聽到林怡南的話,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彆鬨了,就你這個身體,還比什麼賽?”
先不說要不要彈超技曲,就先說比賽一路從預賽開始到決賽,每首歌都要背譜,並且完全不能夠做改編,一個音符都不能彈錯。
林怡南有辦法辦到嗎?
“哥哥不相信我嗎?”林怡南注意到對方不信任的目光,隻覺得胸口一陣絞痛,咬著牙輕聲地問著。
彷佛隻要對方否定自己,她就會原地如同被摧殘的花兒一樣,落入塵埃之中。
“林崇音先生不是這個意思。”樓寧注意到對方這種刻意示弱的舉動,一下子覺得腦子都要炸開來。
也不知道林怡南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對於一個向來習慣以實力說話,性格怪誕,並且完全沒有與人溝通能力的人來說,這種哀求與示弱,對他都是完全無效的。
相反的,由於這種情緒跟行為對方腦子完全不能接收,所以隻會覺得這種行為與音樂無關,完全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說那麼多,還不如把時間花在練習上麵。”果不其然,就算樓寧已經努力緩頰,可是鐵麵無私的林崇音已經很直接地把話給攤開來說,“初賽指定在二十首曲目中抽一首。以你目前的水平能夠彈出其中兩首就已經很不錯,剩下的到年底前還有六個月的時間,要練習恐怕很有難度。”
那就更不用提這還隻是初賽。
複賽,決賽的時間都相當靠近,林怡南不但很可能連初賽都過不了,就說後麵兩場比賽的自選曲,恐怕也沒有辦法來得及練習。
“我可以的。”林怡南是個賭氣的孩子。尤其是自己喜歡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否定自己,這個發現讓她相當難受,甚至反而激起了她的戾氣,覺得肯定要證明給他們看。
樓寧在心中失望地搖頭。
林崇音的水平,那已經是世界級的。即便音感不見得彼得上幾個指揮大師,但是鑒賞水平絕對也是世界級的──
所以他說的不行,那是真的不行。
更何況他向來是不屑於說謊的。
於是為了自己好,樓寧很快地選則溜回自己的琴房,接著在護工等人同情的目光中,表現得有些悵然若失。
畢竟她可是個‘外人’呢,加上剛碰琴沒有兩個月,哪裡可能有資格獲得那些比賽的資格呢?
“呼......終於擺脫他們。”不過等樓寧回到房間之後,她就很快地鎖緊房間,接著打開自己房間的落地窗,這才又做為鋼琴前麵,相當高興地擺弄起琴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