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小可愛,你這次會選擇用什麼方法來詮釋這首曲子呢?”觀眾席上,有無數的人在拿到林宜南的曲目之後,紛紛坐直身體,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興奮。
甚至還有人興致衝衝地拿出手機,在座位下小心翼翼地、無聲地發送訊息。
畢竟彼得奧爾曼的曲子這麼多,每年到底有哪些曲子會在大賽中被演奏,其實已經差不多抵定。
現在竟然有人不按牌理出牌,這可就是他們剩下的人的機會。尤其《哲學思辨》這首曲子,考驗的項目不單單隻有指法的問題,聲音表現、對樂理的理解等等,對一個人的可參考數據那就大了去。
“不過,林家除了林崇音,他的父親林守信實力,似乎並沒有這個水準能夠輔導林怡南彈奏這麼難的曲子吧?”
“這也很難說,畢竟林家的資源這幾年下來是真的很多,而且他們的人脈廣泛,誰也不知道會有多少臥虎藏龍的人選可以幫忙。”
“但是林怡南有心臟病的吧?《變?態的蘇格拉底》這首曲子有快十一分鐘,她真的能夠撐完嗎?”
一首鋼琴曲的時間有長有短。短的幾分鐘,長的甚至有一個多小時。超技曲難度極高,而彼得奧爾曼這個人譜曲又以怪才出名,幾段重複的旋律硬是能夠被他玩出無比複雜的花樣,所以他的一首歌平均都有8-25分鐘之間。
《魔鬼的微笑》難在指法,但是因為這首歌的速度快,所以時間是六分鐘左右,算是偏短的一首。
而《哲學思辨》,似乎是呼應了思辨的概念,所以整首歌是回旋式,曲子長度在十分鐘左右,偏中上的程度。
背譜是一個很難過得去的點,再加上指法與改編的硬性規定,這都一再顯示林怡南選曲的難度。
“你好自為之,加油。”希瑟斯倒是沒有其他人那樣不看好,對於這個南,他除了知道絕對不是當初的那一個;可從對方上一場的表現,又有對對方的好感,他還是希望她能夠順利地完成這次的‘演奏’。
享受,而不是有比賽的負累。
“來了!”因為這首選曲的提前出現,所以大家反而對前麵的選手們沒有多少的興趣。這雖然並不公平,可是選曲就是這樣,前麵的人已經有選曲優勢,可無論改編或是選擇上卻都並不怎麼出挑。
那麼自然也就不能怪其他人不把他們放在心上。
“這個小姑娘,心理素質很高。”演奏廳的最後一排,有幾個人交頭接耳,小聲地討論著,“從她的步伐,到指尖,我可以確定林家最起碼在‘大膽’上麵,有給予相當強力的訓練。”
即便是當年的林崇音,第一次參加這種級彆的鋼琴賽。就算知道自己的實力絕對不會差,卻很難完全讓自己不用緊張。
最起碼沒有現在這麼放鬆的狀態。
“看看吧,也可能是早就放棄比賽了。”另一個人搖搖頭,馬尾在肩上甩著,磨著自己的胡子輕聲說,“她的反應太輕鬆了,看上去完全不正常。”
“也有可能是對自己相當有信心。”另一名戴著貓眼眼鏡的女士推高自己的鏡框,接著又拿出了劇院望遠鏡,露出神秘的笑容,“林崇音第一次當觀眾居然還緊張......而且帶花?!我靠,我下次要嘲笑他三百次!”
“林崇音那個呆子有這麼知道禮數嗎?”其他人對貓眼鏡女人的話感到難以置信,“我就說你那鏡框挑的不好,讓眼睛都看不清東西了,還是換一副吧。到時候指揮的不好,可彆怪彆人。”
“放屁!我就是喜歡戴!還看得一清二楚!”
“......噓!開始了!”
第一個音落下,輕柔的、恍若辯論會之前的表演節目一般,相當溫和,甚至是透露出輕快的鬆弛情緒,搭配著少女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扶過,相當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