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子是相當關鍵的階段。除了有固定的登台表演,更有要學習種地的技巧、還要開始背誦《耕書》與《農經》。
這在景國可是所有人必備的知識儲備,如果說兩者沒有背誦完全,或是彆人隨便提一句話你搭不上,都會被認為是沒有學識的象征。
而豆青樓作為景國邊疆首屈一指的青樓名台,自然不會允許這樣沒有水準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因此色子們算得上是名ji培養的過程中,最為辛苦的一段:她們不但需要思考自己將來的從業方向、還有麵對客人應該要怎麼表現、更要麵對相當吃緊的學習生活。
就算不能適應想要退出青樓,也得想想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支付如同天價一般的贖金。
“已經做好了,感謝容娘的關愛。”花悅說話的聲音頗為悅耳,如同鶯啼。吐氣綿長而有韻味,尾巴有些軟糯的飄兒,算得上是個人特色,“請先容我奉上自己特意去搜來的種子,若與您的收藏有重複,還請不吝告知,我會去重新搜羅的。”
對於一個還在基層掙紮的色子,這麼小就開始知道要給自己攢家底。基本上對於其他同期的競爭者來說,就已經算是相當超前的行為了。
不管是樓寧還是華容月都不是苛刻的人,尤其是到他們這種程度,手邊的收藏早已經隨著名氣而有不少固定的大客戶來做貢獻。
因此,她看中的是花悅的這份心思,而不是她手裡的種子。
但看看還是可以的,
“拿來吧,坐到我身邊,咱們好好地說。”
花悅聽到華容月這麼好說話,身體微微一怔,顯得無比意外。因為她可是知道,能夠讓冷冰冰的冬娘都防備的人,甚至擠下春夏秋冬四位的位置,又獲得老鴇喜愛與捧場子的人,肯定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
但,竟然這麼溫柔的嗎?
“怎麼了?對我的表現很意外嗎?”樓寧是何等觀察力的人物?花悅的遲疑她當然看在眼裡,卻不怎麼當回事地笑笑,“其實我們也是人的,有喜怒哀樂,也有高興跟不高興的時候。”
“而且競爭就會有壓力,客人萬一衝突了也會緊張,所以偶爾對你們發脾氣的話,也不要放在心上因為可能氣完大家也不記得了。”
這倒是大實話。尤其是到他們這個層次,每天光是背誦客人的愛好與需求就已經很累,還要上老鴇找來的名師教課,有各種壓力與包袱,更得保持自己貌美的外表。
哪裡可能理那些恍若塵埃的人?
頂多就是個彆心態比較扭曲的人,有可能會喜歡拿後輩出氣就是。那麼如果沒有被爆出來的話,也就隻能算她倒沒了。
“您、您這樣之後如果有人要過來報複或踢館的話,恐怕是會吃虧的。”華容月說的道理,花悅也都曉得。但是青樓本質還是個相當現實而血?淋淋的競爭環境。
在這個地方,對其他人溫柔,等同於對自己殘忍。
即便自己位居凡塵,但想到自己最近收到的消息,花悅仍然忍不住對這位自己很喜歡的前輩發出警告,
“冬娘她們忿悶於您的頭牌之位,很可能會在初夜權上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