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取了家人的同意,主要還是阮舒稍微透露了一下,她和田征國是認真想要在一起的想法。以阮媽媽為代表,一錘定音,田征國就住他們家。
工作人員裝好攝像機,便回到酒店休息,隻需要第二天再過來檢查和跟住外景拍攝。
也許是阮媽媽路上的念叨起了作用,回到家後,阮爸爸再看田征國也不那麼挑剔,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看著還挺端正的。
阮媽媽本意是讓阮舒和田征國回房休息,休息好了再出來吃個晚飯,好好聊聊。
阮舒卻注意到,田征國焦灼的小眼神不時就往一邊的箱子上瞟,又不敢反駁阮媽媽的提議,整個人的狀態有點坐立難安。
“爸,媽,姐,”阮舒決定替田征國開口,“田征國給你們帶了禮物,你們先看看吧。”
聞言,田征國立刻點頭如搗蒜,看向阮舒的眼神也多了些放鬆。
時刻注意著他的阮爸爸悄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自己不敢說話,扣十分;準備了禮物,勉強算禮數周到,加一分...
送給阮姐姐的是一套大牌彩妝,給阮媽媽的是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打開盒子,裡麵臥著一枚流光溢彩的胸針。外圈的圓環用碎鑽點綴,胸針中央嵌著一顆圓潤的珍珠。二者相互映襯,看上去端莊大氣。
阮舒瞧了一眼胸針,又看了眼忐忑的田征國和開心的阮媽媽,心裡嘖了聲,他還挺舍得花錢的。
等到阮爸爸的順序時,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期待,雖是坐在沙發上,可莫名有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圍觀了他悄悄轉動身體方向的阮舒和阮姐姐對視一笑,他爸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傲嬌,嘴裡說著不要,肢體語言誠實到不行。
“伯父,”田征國對上阮爸爸的視線,心臟跳動加快,他急忙垂下眼,恭敬地兩手遞出禮物,“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停了一兩秒,阮爸爸才勉為其難地伸手接過禮物,接到也不看,點點頭,看著十分傲慢。
阮媽媽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著笑:“你不打開看看嗎。”
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阮爸爸在與阮媽媽的對視中僵持了幾秒,又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依舊端坐的田征國。既然如此,他就勉為其難看看吧。
打開禮盒,裡麵是一個用黃紙包裝的圓餅狀物體。打開的瞬間,似有若無的茶葉清香在室內散開。
阮舒瞬間了然,看樣子田征國把她的建議聽進去了,用的還是投其所好這一招。
田征國看著阮爸爸的眼睛,認真解釋:“伯父,這是我在日本買的茶。我也不太懂茶的好壞,是長輩推薦的,希望您能喜歡。”
阮爸爸應了一聲,撞進阮媽媽的眼神裡,下意識又補充了句:“還不錯,有心了。”
雖然是小日本的茶,扣十分,但這氣味聞起來還不錯,加五分...他可得好好教教這韓國小子,中國的茶才是最好的。
田征國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放輕鬆了些,這是來自阮爸爸的頭一句肯定,讓他吊在嗓子眼的心總算能回歸原位。
大家都以為送禮環節到此就要告一段落時,阮舒皺眉看著田征國腳邊正體不明的黑色紙袋。
而紙袋的主人,田征國此時也起身,配合著讓阮爸爸阮媽媽先去休息。
阮舒湊過去,悄悄扒拉開紙袋,借著細微的光線,看清楚了。再抬眼時,對上田征國如釋重負的笑,她的表情意味深長。
田征國伸了個懶腰,眼睫微斂,朝阮舒笑:“第一關,我應該算是過了吧?”
阮舒也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錯。化妝品、胸針、茶葉,”田征國開心地複盤,掰著手指一個個和阮舒講。
忽然間,他頓了頓,而後崩潰地看向地麵,“還有專輯!專輯還沒給呢!”
阮舒大笑,田征國幽怨地看著她,心痛得宛如打怪通關時,身邊的豬隊友突然掉隊了。
田征國聲音沮喪,“你怎麼不提醒我?”
“你也沒跟我說你帶了些什麼。”阮舒努力止住笑,還擦了擦莫名就笑出來的眼淚。
阮舒又開始安慰起田征國:“沒關係,等下再給我媽就好了,你現在知道了,我媽很好說話的。”
田征國歎了口氣,眼神裡明明白白地表達著你不懂的情緒。
隨手一掏,阮舒拿到的正好是防彈哥哥們真摯留言的那本專輯。想來是田征國怕阮父阮母會忽略,不知情地就送出去,所以把最珍貴的放在最上麵。
阮舒看了眼,突然對自己剛才的笑感到抱歉。她不知道田征國和他的哥哥們這麼認真的準備過,她還以為是田征國信了阮媽媽的話,做了專輯代購。
“要不,我把他們再叫出來?”阮舒打量著田征國的神情,小心提議。
“不用了,”田征國搖搖頭,“伯父伯母都去休息了,就不要再去打擾他們了吧。”
阮舒莫名地對田征國心生內疚,感覺他第一次來自己家,自己什麼幫助都沒給上,光顧著看熱鬨和拖後腿了。
田征國眼皮耷拉著,唇線平直,看上去有點疲憊,也有點低落。
阮舒起身站到田征國麵前,站了一會兒,伸出雙手,敞開懷抱,“歐巴,來吧!”
“莫?”田征國低眼看她,然後下意識掃了一圈周圍,“這樣不好吧?”
在阮家客廳裡,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和阮舒親熱擁抱,想到阮爸爸看自己的眼神,田征國突然一個激靈。
“這樣不好。”田征國肯定地搖頭拒絕。
阮舒不明白他的顧慮,隻覺得剛才的田小國有點難過,她想要抱抱他。索性又直直上前走兩步,將田征國擁入自己懷中。
又踮起腳尖,輕輕拍拍他的腦袋:“wuli征國啊,做得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