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七十五天(1 / 2)

如果讓阮舒用一個詞來形容2016年的歌謠大戰,那她可能會說:兵慌馬亂。

上台表演的時候,所有都很正常,歌詞沒有錯,表情管理到位,舞蹈動作甚至比平時力度還要大。紅貝貝們以為這是今天一切順利的開端。

再次脫下羽絨服時,孫承歡和薑澀其雄赳赳氣昂昂的,恍若兩個女戰士。

孫承歡:“走吧,向著2017年衝呀!”

薑澀其應和著:“衝呀!”

阮舒和樸秀容無奈對視,希望新的一年裡兩位姐姐也要保持這種優秀的狀態!

裴珠炫笑著慢慢站起,她能感覺到身下陣陣熱流湧出,好似她吃的不是止痛藥,而是活血化淤的藥片...

倏忽間,她眼前一黑,周遭所有聲音都變得遙遠,身體不自覺顫抖,像有針紮著自己的頭,綿綿密密的痛楚襲來。

“歐尼,歐尼!”“歐尼,你怎麼了?”“歐尼,還好吧?”

暈眩的狀態沒有持續很久,裴珠炫再次睜開眼時,阮舒他們的聲音和表情又變得清晰。

她眨眨眼,仿佛剛從另一個世界回來,有些迷茫,“怎麼了?”

樸秀容和阮舒一左一右扶著她坐下,她抬頭看周圍人,發現大家臉色並不好看。

經紀人盯著裴珠炫,打量半晌,為難道:“艾琳,你在休息室等她們吧。”

裴珠炫咬了咬腮邊肉,控製著呼吸節奏,莫名胸悶,有點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阮舒倒出保溫壺裡最後一杯薑茶,隻剩下餘溫,還溫熱著。

裴珠炫搖頭拒絕了,強撐著站起來,“走吧,工作人員在叫我們上場了。”

沒有依靠任何人的幫助,裴珠炫緩慢堅定地走到帳篷前,撩起帳篷,回眸淺笑,“redvelvet該上場了。”

阮舒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感覺,有什麼感受,她隻覺得裴珠炫身後好像有一圈光環,美得不可方物。

裴珠炫臉色蒼白,比粉底的顏色還要白一度,近乎半透明。眉毛如遠黛,唇色如朱,長發烏黑。看似脆弱易碎的瓷娃娃,眼中卻閃著執著的光,讓人折服。

忽然,阮舒鼻頭一酸。她主動上前,跟在裴珠炫後麵,樸秀容、孫承歡、薑澀其也緊跟其後。

她們四個稍微落後裴珠炫半步,又隱隱以她為中心。

redvelvet的隊長,裴珠炫,好像在這一刻起有了另一層含義,深刻又厚重。

田征國站在哥哥們中間,借著和粉絲打招呼的名義,光明正大地往紅貝貝的方向看。

隻是紅貝貝一個比一個站得標準,正對觀眾,目視前方,毫不動搖。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的,直拍裡又可以看見她們不動聲色地扯著衣袖,試圖擴大擋風麵積。

孫承歡和薑澀其互相半擁著,靠體溫升熱。阮舒、樸秀容像保護神一樣站在裴珠炫的兩邊,臉上是模式化的淺笑,眼睛像在看觀眾,實則毫無焦點。偶爾忍不住了,輕輕跺跺腳,讓冰凍的血管得以流通。

田征國慢慢挪到一動不動,宛若石雕的閔允其旁邊,“哥...”

他聲音極小,帶著呼吸間的熱氣,閔允其不自在地揉揉耳朵,挑眉看他。

“你口袋裡的暖寶寶給我一個吧。”田征國眼神亮晶晶的。

閔允其嘴角一抽,田征國目的太明顯,他都不用問,一看就知道。也正是如此,他才格外心塞。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為女人插兄弟兩刀嗎?

秉著眼不見為淨的想法,閔允其從兜裡掏出兩個暖寶寶,正恰是熱量最充足的時候。乾脆利落地遞給田征國,閔允其迅速側身避開一切是非,宣布2016年的營業到此結束。

阮舒用放空自己的方法,來抵禦寒冷。假裝自己在開滿地暖的房間,拿著手機,愉快地玩耍。玩著玩著,地暖像是被斷掉了,她從沙發挪到床上,用厚實的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

即便是這樣,她的手腳還是冰涼,像自凍的冰塊,冷到刺骨。

忽然間,阮舒感到一陣灼熱,從身後某個方向傳來,強烈到無法忽視。

她眨眨眼,從自己漏風的想象空間回到現實,眼前是激動地揮舞著各色應援棒的粉絲,耳邊是主持人快速的說話聲。她僵硬地轉著脖子,撞進等待已久的田征國的視線裡。

田征國小幅度地擺著手,用眼神示意:你過來一些。

田征國已經到了隊伍最邊緣,隻差一個半女主持人的距離,就到紅貝貝身邊。

阮舒眉心微動,不明白田征國要乾什麼。

她頓了頓,假裝有事要和樸秀容說,自然地走到女主持人身後。

“歐尼,幫我掩護一下。”

“??”樸秀容一怔,不是吧?這麼大膽。

樸秀容扯了扯嘴角,聲音哼哼唧唧的,“你要做什麼?”

阮舒一邊活動身體,注意著女主持人的動作,悄悄舒展手臂,一邊分出精神和樸秀容交談。

直到手中多了點熱乎的東西,觸感熟悉,阮舒才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不經意地往田征國那邊掃:還有事嗎?

田征國完成了件大事,心情很好,愉快地眨眼:沒有了。

這麼大冷天,裴珠炫呼出的白氣在空中都有了實型,阮舒卻在這短短幾分鐘裡,心跳加速,腎上腺素分泌加快,身體發熱,差點就到出汗的程度。

咽了咽口水,仔細感受手裡的物品,阮舒唇角彎起,忍不住又往防彈那邊看了一眼,這次隻能看到田征國的側臉,他專注地聽著主持人講話,眼裡像染著光。

分出一個給樸秀容,阮舒摟了摟她,“歐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