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裡是不是和我當初撿到甚爾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我望著周圍似乎茂密了不少的樹木和隱隱約約在樹林之中露出一隅的小徑,總覺得這裡有點不太對勁。
還是早點走吧。
我心中下定決心不打算成為都市傳說中無辜犧牲的倒黴蛋路人甲,轉身正打算離開,就被半空中漂著的一團白影和兩點瑩瑩發綠的鬼火嚇得差點心臟驟停當場暈厥。
……這什麼啊!!!
我表情僵硬地抓緊了身上的挎包袋子擋在胸前,手腳冰涼的用了最後一點力氣支撐柱自己的身體沒有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腦都因為血壓驟然升高嗡嗡作響,差點以為自己眼前出現重影了。
——等等,好像不是重影。
那一團白影喵了一聲從圍牆上一躍而下走到我麵前來,輕軟的像羽毛一樣的觸感掃過我的小腿,我借著旁邊昏暗的路燈一看,才發現這一團白花花的家夥是隻貓。
而且是一隻皮毛雪白蓬鬆,一看就受到人精心養護照料的藍眼睛大貓咪。
我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回歸到身體之中,下意識地捂住胸口按住亂跳的心臟長長舒了一口氣,被晚風一吹,後背的冷意一陣陣傳了上來。
給我嚇一身冷汗。
還好不是真的都市傳說——下次就算要繞路也不走這條破路了!
我在心中憤憤不平地想到,剛挪動了一下腳步,就發現這隻長相用人類的審美來說稱得上是絕色的貓咪並沒因為我的動作動彈,隻是蹲坐在原地歪了歪腦袋,繼續用那雙嬰兒藍的眼睛盯著我看,然後發出了一聲拉長了尾音以至於甜度極高的貓叫。
……可惡啊!
你們這些貓是組團來碰瓷我了嗎?!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著,但是我的身體還是非常誠實地蹲了下來朝白貓伸了過去。
“是自己跑出來的嗎?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外麵呀?”
看樣子就不太像是流浪貓,這種白的反光而且大到和甚爾差不多的貓顯而易見應該是家養的,這個時候出現在街頭,多半是自己跑丟了。
秉著一隻是救兩隻也是撈的想法,我打算看看能不能把白貓騙到手塞到寵物醫院那裡去,讓他們幫忙發個尋貓啟事。
白貓矜持地低下頭嗅了嗅我的掌心,長而蓬鬆的尾巴輕輕甩了甩,就在我以為掌紋認證成功可以和他進一步發展關係綁架貓質的時候,白貓突然扭頭就跑,一轉眼就消失在小路儘頭的黑暗裡麵,速度快到我都沒看清他往哪個方向跑。
???
我左思右想都不覺得自己身上帶著能夠讓貓掉頭就跑的生化武器——等等,莫非是被甚爾揍過的貓嗎?
想到甚爾那個足以稱得上街霸的體型,再聯想到大白貓前後的反差,我覺得多半是這個原因了。
不然真的很難解釋為什麼這隻貓剛開始對我態度這麼好,結果聞了聞之後掉頭就跑。
我又站在路口張望了一會兒,確認那隻貓不會回來之後才抓緊包加快速度跑回了家。
隻是我不知道等我跑走後,那隻幽靈一樣的貓又幽靈一樣地出現在了牆頭。
“你半夜拉著我跑這裡來就是為了確認這事兒?”
家入硝子一邊打了個哈欠一邊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無語地意識到現在時間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而她的同學拉著她在這裡蹲了大半夜就是為了蹲這麼一個……普通人?
“喵。”
大白貓又發出了一聲甜甜的貓叫,家入硝子聞言皺了皺眉:“反正我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息。按照你的形容,咒力和□□交換到那種程度的天予咒縛,就算被你打的變成貓了也不會留下什麼氣息的吧?”
“而且就你之前形容的那個狀況,就算伏黑甚爾是天予暴君也完全沒可能活下來吧?就算變成貓後有人救助,那種程度的傷勢也多半不可能救活——況且你之前不是還很篤定地說把他殺了嗎?”
被反駁了觀點的白貓不開心地甩了甩尾巴,抗議地發出更加大聲的貓叫,一時間甚至因為聲音過於響亮有了幾分如同嬰兒夜啼一樣的瘮人。
家入硝子也忍不住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一幅沒眼看的樣子彆過頭吐槽:“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他是天予咒縛生命力旺盛的和蟑螂一樣了——話又說回來了,現在人都走了,你還維持這副樣子乾什麼啊,悟?”
任性妄為的人就算變成了貓也是一隻任性妄為的貓,喵了一聲拒絕變回人形,又喵喵叫了幾聲,得到了家入硝子敷衍地應答。
“行了行了,我不會和夜蛾老師說的,說了我也要挨罵。”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現在可以走了吧?你真的這麼在意,到時候去看一下伏黑甚爾在不在剛才那位小姐身邊不就行了?”
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這種事情你就不能過段時間喊傑……”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接著自言自語地改了口:“……算了,偶爾外勤就當活動身體好了。”
她瞥了眼身邊的白貓,覺得有些話對方說的還有道理,於是一個轉身,穿著製服的少女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有著灰藍色皮毛身量纖細靈巧的俄羅斯藍貓亭亭玉立地站在家入硝子剛才站著的地方,翠色的貓眼眨了眨,看向身邊的白貓喵了一聲示意他該走了。
半夜兩隻貓翻牆爬床上屋簷抄近路回去,總比兩個人半夜在居民區翻山越嶺正常多。
畢竟他們兩個今天是翻牆偷溜出來的,並沒有輔助監督可以開車送他們回去,為了防止用咒力之後被夜蛾老師抓包,隻能為難自己現在的四條腿了。
作者有話要說:爹咪,業務純熟的軟飯貓
爹咪:喵兩聲就能換一張長期飯票,那為什麼不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