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根據六眼小鬼提醒,伏黑甚爾還是勉強回憶起作為一個家長應該進職責——至少在自己還活著時候還是得禮節性回去探望一下自己孩子。
雖然他也不明白這樣做意義在哪裡,但是他覺得在這方麵和禪院家垃圾區分開來還是有點必要。因此他挑了個金主加班周六,熟門熟路地打開窗戶翻了出去,非常有把握自己可以在金主下班之前回來當做無事發生。
畢竟平常工作日時候這個時間就不太好踩了,如果趕著惠放學回家去見他,回來時候就很有可能和正好下班回來金主撞上。至少從目前來看她對自己外出持反對態度,那就隻能等過段時間再試探試探她。
大不了不讓她抓到現行就是了。
反正不出門是不可能,賭馬超快樂,他超喜歡。
黑貓跳到牆沿上像一片巨大陰影,但周圍似乎沒有任何一個生物意識到牆上多了一隻體型龐大黑貓,就好像他存在感在白天也被完全稀釋了,像融入大海中一滴水無聲無息。
所以實際上伏黑甚爾對那天晚上自己現任金主居然能發現自己這件事還是有些驚訝。
不過他並不對此感到好奇。每個人都有自己秘密,他對彆人秘密從來都不感興趣,隻要金主能夠給他提供穩定生活就行了,其餘並不重要——隻要不和禪院家扯上關係,他對自己金主一向都非常包容。
所幸他記性不錯,兜兜轉轉還是找到了自己家位置。
這倒也不能怪他不記得路,之前都用導航,再不濟還有地圖,但是自從他醜寶被那個咒靈操術使收服之後,他身上所有裝備包括手機之類現代化設備全都被那個小鬼也一起拿走了,他現在還能夠憑借自己對周圍印象找到回家路純屬天賦異稟。
想到這裡,伏黑甚爾又突然記起來上次六眼小鬼過來時候忘記問他要他們綁架醜寶賠償了,一想到這個他就開始由衷感到肉痛,開始感到懊悔,開始痛不欲生自己和十幾個億擦肩而過。
可惡,上次賭馬輸了之後搶來錢都賠進去了,現在兜裡比臉上還乾淨,怎麼就錯過了這麼好一個來錢機會。
不過反正醜寶還在那個咒靈操術使小鬼手上,那兩個小鬼之後估計還會過來,到時候再要錢也一樣。
想到這裡,伏黑甚爾感覺自己心痛稍微好了一點,但是也沒好到哪去。他蹲在自己家門口想了半天都沒解開這個心結,一直等到路上傳來熟悉腳步聲,他才從痛心疾首中回過神來。
他兒子背著書包手中還拎著沉重袋子,不難從半透明塑料袋中看見袋子裡麵裝都是速食食物,從數量上來看大概是他們姐弟兩個接下來一周食物。
津美紀身影也很快出現在了小路儘頭,她手中也拎著重量並沒有輕到哪裡去袋子走滿頭大汗,眼看快到家了才鬆了口氣,又急匆匆地跑了兩步跟上弟弟氣喘籲籲地說:“惠,你走慢點,鑰匙還在我這裡呢。”
伏黑甚爾沉默不語,幾乎和小巷中緘默黑暗融為一體,連尾巴都盤在四足之下一動不動,除了一雙眼睛還在發亮,幾乎沒有任何一點活著氣息在他身上流動。
伏黑惠總覺得好像有誰在看著自己,他是個警惕心很高小孩,畢竟有這樣一個不負責任家長在,想要警惕心低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但是他左右張望了許久,甚至在家門口徘徊了好幾次沒有進去而是在觀察周圍,但都沒有找到視線來源。一直等到身上被人注視感覺消失了,他才警惕地拖著裝滿了東西塑料袋閃身躲進了家中,伏黑甚爾甚至還聽見了落鎖聲音。
警惕心倒是相當不錯嘛。
伏黑甚爾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看了自家被警惕小孩鎖死窗戶一眼,蹲在門口就扯著嗓子開始叫了起來。
扒自家窗戶壞了還得他修,還不如把惠叫出來更方便。
門內有了細微動響,伏黑甚爾一抬頭就對上了自己兒子從窗戶裡麵朝外張望眼睛,他意識到門口隻有一隻貓之後顯而易見稍稍放鬆了下來,若有所思看了他一會兒,伏黑甚爾這才聽到他過來開門腳步聲
“惠,怎麼了?”
伏黑津美紀有些奇怪剛到家惠又去開了門,跟著到門口一看,立馬兩眼放光小小尖叫了一聲:“是小貓?!”
伏黑惠雖然不覺得出現在自己家門口貓從體型上來說能被稱為“小”,但還是點了點頭應和了一下姐姐:“是貓。”
他對動物一向都沒什麼抵抗力,蹲在門口和貓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就試探著伸出手想去摸他。
而這隻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們家門口貓也沒有跑,隻是盯著他輕輕勾了下尾巴。伏黑津美紀顯然對這個意外上門小客人非常喜歡,眉開眼笑地對伏黑惠叮囑道:“惠,你在這裡看一下,我去拿根火腿腸過來。”
剛買來東西還沒有收拾好,因此房間裡顯得相當淩亂。津美紀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隨手放進來火腿腸到底被壓到哪裡去了,苦惱地鼓起臉扒拉著堆疊在一起東西想要找到其中不知道被夾帶到哪裡去火腿腸。
伏黑甚爾見此意識到這是個相當不錯機會,叼住伏黑惠袖口拽了拽他示意他跟自己走。
伏黑惠雖然年紀小小就一幅非常老成了模樣,但實際上心中還是不免有著小孩子天真一麵。他對黑貓這樣舉動非常好奇,心中不免猜測貓咪是遇見困難了所以來找自己還是有什麼秘密要和自己分享,因此在被拽了拽袖口後,相當順從地站了起來跟在黑貓屁股後麵,雙眼緊緊盯著他想要看看他到底會帶自己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