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我沒收他的門禁也過去相當長一段時間了,他也似乎逐漸安分了起來。不過我沒有一天放鬆對這家夥的警惕過,我總覺得他是在憋著使壞,因此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門窗的封印是否牢固,再加上現在家裡麵還有兩隻受傷的貓,不管怎麼說都不能讓他們三個一窩全跑了。
不然今年用在貓身上的額度真的要超過我的預算了。
“給你準備的新貓爬架,喜歡嗎?”
雖然因為另外兩隻貓是傷患的緣故,我確實對七海和灰原有所偏愛,但我也在試圖在三隻貓之間好好端穩水碗。
甚爾雖然頗有心機,但是又莫名的非常佛係。有時候我看見他在哈貓爬架上的七海和灰原的時候會乾脆把他抱開,以免他和另外兩隻掐起來。但是抱開之後他就不會再第二次衝他們兩個表達自己對貓爬架的主權了,這都讓我不太清楚他到底是因為領地意識凶七海和灰原,還是單純就是在做每天的日常任務哈一哈另外兩隻貓,以此宣誓自己地位而已。
但是長此以往肯定不行。之前醫生對我說的話我還記得,他這樣因為前任家庭留下心理陰影的貓會對新主人相當依賴,也會有相當程度的精神依賴,雖然這個他長得確實很橫行霸道,但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不照顧他的心情。
而且他最近確實乖巧了許多,大概還是因為當過流浪貓,所以在七海和灰原養傷的這個階段產生危機意識了吧。
我抓著甚爾的爪子給他擦乾淨了腳和肚皮。甚爾在新裝好的貓爬架下饒了兩圈,抬頭專注地看著貓爬架上分散出來的枝杈,像是在認真思考自己等下要上哪個台子一樣表情相當專注,最後原地一個起躍,跳上了一個高度和我一米七的身高僅僅隻差了十厘米左右的平台。
這個貓爬架的高度幾乎貼在天花板上了,甚爾顯然對此相當滿意,上躥下跳了一會兒之後用下巴在每個支楞出來的台麵上都蹭了一下,確保這個貓爬架上全都染上了他的氣味後才找了個最高點安安心心地趴下,連尾巴甩出來的弧度都比往日更加輕盈,顯然對這個新裝置相當滿意。
不過因為工程量太大,現在這個貓爬架就僅僅隻是個爬架,一些用來讓貓玩捉迷藏和防止他們撞到的貓窩和包材我還沒安置上。到時候再自己DIY一下,成品他應該會更加滿意。
“這下你們三個就都不用搶了。”
我把結實削瘦的橘貓和更加圓潤一點的英短抱上了原來那個老的貓爬架,揉著他們的臉頰笑眯眯地說:“你們兩個就在這上麵玩吧,那個太高了,到時候把傷口拉到就不好了。”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看著另外兩隻貓眼神都幾乎黏在新貓爬架上的樣子,我覺得大概得稍微防備一下愛他們幾個因為搶貓爬架這件事打起來。
距離恰飯的時間還有段距離,他們食戟一般是在開店結束之後才會開始。
這點空餘時間我倒正好可以收拾一下自己,畢竟剛才是扔了垃圾之後直接去的寵物醫院,一直到現在我都還是乾剛收拾完貓爬架灰頭土臉的樣子。
不過想起來還是挺好笑的,他當初食戟的時候都是直接在工作時間開始的,而且找他食戟的人出人意料的多,最後他才背井離鄉(?)來到這裡開了個自己的居酒屋,這才總算清靜了下來。
所以為了防止又像以前那樣的明星效應,他這回終於選擇在工作結束之後才開始食戟,和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還相當的心有戚戚。
顯然曾經那段時間被人圍堵要簽名想摸一下首席の手以及來的最多的不是食客而是粉絲這件事讓他心有餘悸,這才在選了新地點開居酒屋之後安分了下來——雖然因為葉山和黒木場經常會來找他食戟,有時候那裡的香味著實不夠安分,但是對他的生活來說至少是安分下來了。
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因為這件事情的另外兩個受害者葉山和黒木場總是會為了嘲笑幸平老板把這件事情拿出來反複提及,全然不顧自己那個時候興衝衝找幸平老板去食戟結果也被圍堵的小臉蒼白這件事。
而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他們小臉蒼白這件事,那就又要感謝幸平老板了。
你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
我非常迅速的直接洗了個頭衝了個澡,一邊暴力揉搓謝天謝地還相當濃密的頭發試圖趕緊擦乾,一邊抽出吹風機對著自己就一陣猛吹。雖然時間還有空餘,但是我也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頭皮吹乾之後還潮濕的發尾就隨便它自然風乾,看時間還綽綽有餘,我這才鬆了口氣,放鬆地往沙發上一靠,突然感覺被熱風吹的有些感官遲鈍的頭皮上突然有了一種不屬於我的毛茸茸的觸感。
我抬頭一看,就對上了甚爾低下頭朝我看過來的眼睛和還沒收起來的爪子。
貓爬架就放在沙發後麵,當初這麼放就是因為有個位置正正好好和沙發背一個高度,我覺得簡直是神來之筆——但是我沒想到甚爾這麼快就發現了這裡,並且選擇了這裡。
他呼嚕呼嚕伸著脖子把下巴搭在我頭頂上,趴的相當安心似的整個重量都放在我腦袋上,以至於我頂著他這個沉重的負擔忍不住捏了捏他垂下來的爪子,按揉著微涼柔軟的爪墊擠出藏在爪鞘中的尖爪,勾了勾他的爪子尖說:“你倒是會挑地方。”
但是實話實說,我確實有些感動。
他明明更喜歡高地,但還是選擇來到了我身邊。
“今天飯晚點吃,”我抬手不知道摸到了貓的哪裡,倒是貓自己調整了一下位子把腦袋拱進我的掌心裡麵翻了個身側躺在台麵上,抖了抖耳朵又接著呼嚕,“不過今天你有口福了。幸平老板和他老同學們食戟,給你們做的貓飯大概也會相當彆出心腸。”
我對幸平老板彆出心裁的黑暗料理印象深刻,直到後麵葉山不小心和我透露和幸平老板的父親不僅喜歡做黑暗料理,甚至完全不像幸平老板一樣這麼在意輸贏會把黑暗料理放到食戟上讓人試吃,我就由衷感激幸平老板有這麼強烈的勝負欲。
唯獨食戟上我不想被強迫吃到那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