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貓的飯碗都是幸平居酒屋外帶的一次性飯盒,收拾起來還是非常方便的,我隻要在他們吃過飯的地方擦一下,順便把他們幾個的臉也全都擦一遍就算結束了今天的晚餐。
悟舔了兩口就對酸奶不感興趣了,但是因為我們家不許有這種浪費食物的情況出現,他還是被我抓著脖領子強行喝完了一盒酸奶,喝完之後氣鼓鼓地自己跳到貓爬架上屁股對著我,連尾巴都不垂下來了,一幅“你一根貓毛都彆想碰”的樣子。
硝子倒是挺喜歡喝酸奶的,非常自覺地舔乾淨了盒子裡麵的酸奶後又舔了舔嘴巴眼睛亮閃閃地看著我,不需要太過豐富的表達,我就明白她的意思是要再來一盒。
“不可以哦,一天隻能喝一盒。”
我抱起眼巴巴看著我的俄羅斯藍貓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把她放到貓爬架上,雖然不知道他們要不要玩玩具,但還是抱有一點期望地把家裡麵的貓玩具給翻了出來放到貓爬架上,揉了揉硝子和傑的腦袋說:“你們要玩玩具就自己玩,我先去洗澡了。”
雖然天氣逐漸轉冷,但是我還是習慣從外麵風塵仆仆的回來之後先在家裡麵衝個澡。熱水浴毫無疑能讓人身心都放鬆下來,而且對我來說回家衝個熱水澡是一件相當愜意又慵懶的事情,這就代表著我基本上和外麵的所有煩惱隔絕開來了,連心情都會變得愉快起來。
不過今天衝澡的時候倒是遇到了點問題。
我還在享受地感受花灑噴灑出來的熱水衝走滿身的疲憊,就聽到客廳的方向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驚恐貓叫,聲音撕心裂肺驚恐無比,聽得我差點心臟驟停,一把關了水裹上浴巾就衝了出去,拖鞋都差點打滑。
五隻貓齊刷刷站在貓爬架上,爭先恐後地試圖占據甚爾那個貓爬架最高位那個並不算寬敞的平台。每隻貓的神情都一樣驚恐,背上的毛都聳立了起來,尾巴都緊張地木棍一樣豎起來繃在身後,驚懼無比地盯著下方的地麵。
“怎麼了!?”
我差點以為家裡麵進賊了,但是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讓所有貓——除了我家的貓以外這麼驚恐的罪魁禍首,原本正癱在沙發上的甚爾看見我出來之後唯一的動作就是撩起眼皮喵一聲,接著不動如山地繼續癱在沙發上呼嚕著假寐,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其他貓咪驚恐的叫聲和他沒多大關係。
五雙睜得圓溜溜甚至連瞳孔都驚恐地縮成梭子形的貓眼齊刷刷朝我看來,仿佛看到救世主一樣發出爭先恐後的喵喵叫——雖然七海依舊倔強地沒有喵,但是顯而易見他的表情也非常驚恐。
被這樣的視線注視著,我當仁不讓地發揮自己優秀的5.0視力又在客廳裡麵掃視了一圈,終於順著貓著急的叫聲和不斷張來看去的視線找到了讓他們齊刷刷擠上孤島的罪魁禍首。
油光鋥亮外殼棕黑的凶猛惡獸慢條斯理地抬起爪子梳理了一下纖細修長又敏銳到能捕捉到氣流變化的觸須,兩條天線一樣的觸須輕巧地一點一點,像是在試探著氣流的變化似的,接著突然改變方向對準了我,滑動著能攀上各種光滑表麵的三隊足,迅猛無比地朝我衝了過來。
貓頓時叫的更加慘烈了,我用我優秀的視力捕捉到了它微微張開的外殼和露出的半透明的翅膀一隅,敏捷地一個滑步在狹窄的過道上與惡獸擦身而過。
而事實證明我的預判非常準確,因為這玩意兒凶悍無比地張開翅膀飛了起來,如果不是我躲得快,剛才就多半撲到我臉上了。
意識到這隻出現在我家中的南方大蟑螂竟然會飛,貓的神情更加驚恐了。他們在明白到就算占據至高位也無法保證安全後,也不再迫切地試圖爭取最頂上的那座孤島,驚慌失措地四下分散各自占了一個台麵弓起脊背,惶恐不安地盯著蟑螂又驚恐地看著我,仿佛再問我這玩意兒為什麼這麼凶猛,這玩意兒這麼凶猛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會飛,它吃不吃貓,一天吃幾隻貓。
“沒事,就是隻蟑螂而已。”
作為南方人的我自然是身經百戰,從小死在我拖孩底下的南方大蟑螂不計其數,甚至讓我練出了一拖鞋過去百分百必死至少一隻蟑螂的絕活,每到夏天就是我的快樂時光,抄著家裡所有觸手可得的拖孩開無雙一陣亂殺,一晚上就戰果頗豐。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我10歲之前。
十歲之後我就覺醒了蟑螂很臟很惡心的認知,從此以後就不再是那個沒有感情能在螂堆裡麵殺個七進七出的惡螂殺手了。
因為嫌拍死蟑螂後太yue,我的飛鞋絕活也逐漸失傳,現在成為了一個能夠麵對但是無法在距離過近的情況下狙擊對方的普通人,必須要保持足夠一個掃把的距離我才有勇氣攻擊惡獸,不然我也有點腿軟。
不過我也就算了,你們這些貓為什麼也這麼怕蟑螂啊?!獵殺這種小昆蟲難道不應該是你們的天賦技能順著血脈代代流傳下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