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回去真的不要緊嗎,天原小姐?”
黃瀨幫我拎著包,看著我手中得用雙手才提的動的那隻貓,一時間有些擔憂:“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這個樣子會很累的吧?”
一場比賽下來睡的精神飽滿的甚爾就在包外頭露了個腦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這麼嘈雜的環境裡麵還睡的這麼熟的,張嘴打了個哈欠露出上下對稱的四枚又尖又鋒利的犬齒,一時間看得黃瀨身形有點僵,像是有點擔心貓一個不開心就會從包裡麵跳出來給他來上兩口一樣。
“沒關係,”雖然我確實挺累的,而且已經考慮後以後出門要隨身帶牽引繩了,但是看黃瀨還沒有完全散去的汗汽的額發,考慮到海常接下來的對手沒有一個是能夠放鬆的,也就沒有讓他多折騰自己早就已經疲憊的肌肉,擺了擺手接過自己的帆布袋說,“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反正這個月的車費補貼還沒用完,你先和其他人一起回去吧,你的包到時候我洗完再給你帶過來——擔心灰崎?那家夥不會這麼想不開,不用擔心我,你趕緊回去吧。”
他確實相當的累了,緊鑼密鼓的賽程以及和曾經的隊友們成為對手的緊迫感壓得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平常也都是抽出時間抓緊這麼點功夫儘可能讓自己多休息一下,我不想折騰他,也沒太把灰崎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而且相比起我,我覺得他可能更需要關心一下自己。
“與其擔心我的事,我看你更需要好好休息。這種狀態接下來對你的比賽可不會很有利……接下來幾場如果不是對上其他人,笠鬆君應該也不會讓你首發了吧?”
要不怎麼說傳統名校好呢,至少在誠凜那種新建立沒兩年的學校裡是找不到這麼多可以輪換的成員上去讓正選能有空休息的。
“包倒是不還我也沒關係,反正是之前拍照的時候品牌方送的,我家裡也還有。教練和前輩的意思也是讓我好好休息,不過你真的沒問題嗎天原小姐?看起來就很吃力的樣子……你真的能撐到家裡麵嗎?”
籃球尖子生對我一個亞健康社畜提出了發自內心的擔憂。
雖然他說的確實是事實……但是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嘛,反正我打車回去,隻要等到車來了我就解放了!
看著眯著眼睛隻伸出了個腦袋搭在包上相當愜意的貓,我一時間有種把他卷起來塞垃圾桶裡麵的衝動。
冷靜,陸穆,想想你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錢是不是可以忍下來了?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黃瀨還是一直陪我到我上車為止才徹底放心,遠遠和我招了招手道彆之後才歸隊。
他的新隊伍成員人都不錯,也一直在邊上等他回來。雖然笠鬆君一直對他挺粗暴的樣子,但是也不難看出他在海常這支球隊中過得相當不錯,也發揮的相當不錯。
是一支和他契合度很高的球隊啊……
雖然知道這些學生們真正走上社會之後成為職業運動員的少之又少,但我還是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為他高興。
能在學生時期在這樣的隊伍中成長,不管以後會不會成為職業運動員,對他來說都會是一段相當值得回憶的時光。
我盯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也忍不住回憶起了自己也算得上是多姿多彩的高中生活,因此一時間有些走神,回神的原因是感覺到了掌心裡的觸感不太對勁,低下頭就看見甚爾已經非常習慣地伸著腦袋搭在我腿上眯著眼睛,而我的手正非常自覺地放在他腦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他油光水滑的漆黑皮毛。
甚至因為動作太自然了,我半天才回過神來我正在擼貓。
“……你這家夥啊。”
這樣一鬨,我倒是沒那麼生氣了。
貓也鬼精的很,非常會讀人的臉色,一般在犯錯或者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很少再來招惹我,討好不行就這麼靜靜地貼著我,非常清楚隻要自己這麼做了我就算揍他也不會下狠手,而一般這種時候我也確實不太舍得揍他了。
有時候真不知道這麼會讀心的到底是隻貓還是條狗。
至少我認識的那些貓都不會像狗勾一樣善於分辨人類的心情。
不過收拾還是要收拾的,不然讓這家夥繼續這麼下去就無法無天了。家裡麵還有兩隻彆人暫時寄養的貓,要是這個壞習慣被學去了,到時候給人家寄養貓結果最後把貓寄養丟了,那罪過就大了。
而且這家夥到底怎麼做到這麼精準的就把脖子上的GPS定位貓牌拽下來而沒有把另外一枚牌子摘下來啊?!
話又說回來了,你真的能分辨哪一枚是裝了定位哪一枚是沒裝定位的貓牌嗎?!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拎著沉重的包和包裡麵的負擔回到了家中,打開門看見安安靜靜趴在貓爬架上的另外兩隻貓稍稍鬆了口氣,接著打開包把裡頭的罪犯倒了出來。甚爾落地之後還砸吧了下嘴,似乎睡醒後還餓了,非常自然的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在我腿邊蹭了蹭就打算回到自己的貓爬架上去。
“你是以為事情都過去了嗎?”
我一把拽住他的尾巴抱著他的後腿把他拖了回來,甚爾意識到我並沒有忽略這件事情後機敏地立馬要從我懷中逃跑。
這段時間因為和他鬥智鬥勇以至於他逐漸變得經驗豐富了起來,我一下還真沒抓住他,愣是讓他滑不溜手的從我懷中鑽了出去,接著就一口氣竄到貓爬架最頂上眯著眼睛看我,得意洋洋地勾了勾尾巴,一副讓人腦溢血的“你抓不到我”模樣眯著眼睛看我。
“你等我找到定位再和你算賬。”
我揉了揉還有些痛的手腕,剛才一下被捏的厲害,再加上本來我就因為工作原因有些腱鞘炎,又拎了這家夥不短一段路,這會兒我想收拾他也有點有心無力,也就乾脆放任他溜了,打算等把犯罪證據找到之後再收拾他。
倒是灰原和七海看見我皺著眉揉手腕的動作之後頗有幾分擔憂地從貓爬架上跳了下來。灰原湊到我身邊,基本上已經長齊全了容貌之後讓他看起來更加可愛,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我的指尖,接著看著我的手腕,冰涼的鼻子短暫貼了一下,看著我手腕上的痕跡,又有些擔憂地衝我喵了一聲。
“沒關係,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揉了揉他的臉頰,滿意地感受著掌心中柔軟細膩的觸感,摸到貓咪舒服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頓時感覺自己手也不疼了腦殼也不疼了。
天使果然和氣人的小兔崽子不一樣。
七海雖然沒有貼上來,但是我看他盯著我看的表情格外嚴肅,嚴肅的讓我甚至覺得自己對著的是變成貓的麥格教授,下意識地就像對他道歉,但是仔細一想我又有什麼好道歉的啊???
就算是道歉那也應該是甚爾給我道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