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愜意地悠閒地洗了頭洗了澡,換上一身足夠暖和舒服的居家服癱倒在沙發裡頭,一時間甚至有種送小孩上幼兒園的家長那種腦袋空空的快活。
隻是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去做,因此我相當不情不願地從沙發裡頭掙紮了起來,簡單打理了一下自己,把等下要拿給幸平老板的東西準備好,就背上自己的小背包揣上貓咪們備用的牽引繩。
帶他們出去玩的那幾條全都臟了,肯定是不能用在剛剛翻新過的貓身上。
“你的牛肉蓋飯和味增湯——還有今天特贈的炙烤青花魚和海膽蒸蛋。”
幸平老板給我留了位置,分量足到都在碗裡麵堆成了一座小山,滿滿一大碗鋪滿了厚實牛肉的蓋飯被他放到了我的麵前。
我一時間陷入了幸平老板可能高估了我飯量的痛苦又陷入了能吃這麼多飯的幸福之中,突然間意識到自己腿上一沉,黑乎乎的小臉就從我的腿上仰了起來,一雙水汪汪的清澈藍眼睛對上我的視線之後,接著就是一聲甜度很高的貓叫響了起來。
“你居然在這裡啊小煤球?”
我有些驚喜來吃飯竟然還有這樣意外的服務,性格外向並不怕人的小貓咪顯然還記得我的樣子,非常自覺地自己在我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歪著腦袋蹭了蹭我的手臂,呼嚕呼嚕著膩在我身上反複用臉頰蹭我,非常強烈地表達出了自己想要被我摸摸的意願。
“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裡麵有點不太放心,畢竟是第一天剛帶回來的,所以就把他放在店裡麵了。”
幸平老板把筷子遞給我,又非常習慣地給我遞了杯冰可樂過來,看著我腿上的貓顯然也有些意外:“一開始還以為他會不太適應……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意外的挺習慣這種環境的,客人們也都挺喜歡他的。”
“當初在醫院裡麵的時候就是因為性格很外向所以才當看板貓的嘛,”我順應貓咪的心思揉了揉貓咪的腦袋,一邊勾著他的下巴撓的他直呼嚕一邊說,“這麼一說,他其實挺適合你養的。平常隻要放在店裡麵就行了,也比放在家裡頭讓人安心。”
“還有什麼想吃的記得叫我。”幸平老板也僅僅隻是逗留了一會兒而已,這個時間點正好是他最忙的時候,熟客的特殊待遇也就隻能維持到他上完菜為止。
不過我覺得能把這些吃完都算是今天我運動量超群了。
在這樣痛苦的幸福之中,我硬是把他給我上的料理全都吃完了——意外的沒有很撐的感覺,隻有在喝完冰可樂之後才感覺到了撐。
果然過量的運動是能麻痹人的胃口的。
小煤球在我腿上盤的很舒服,我吃飯完之後還有些戀戀不舍,但還是乖乖地隨著我的起身自己從我腿上跳了下去,又跳到了門口的吧台上興致勃勃地豎著尾巴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等待著下一個喜歡他的客人從門口進來給他一個愛的摸摸。
這麼外向活潑的性格,就算是在暹羅貓裡麵也算是少見了,說不定還真的和幸平老板挺合得來。
……醫生該不會就是因為知道了這點所以才讓幸平老板做他的領養人吧?
想到這個小家夥之前在寵物店裡麵熱情的表現,我突然間好像頓悟了醫生同意幸平老板領養小煤球的原因了。
“那我就走了,小寶貝,下次再來看你哦。”
我摸了摸小貓咪軟綿綿的臉頰,得到了對方一個甜膩膩地貼貼,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居酒屋。
剛到寵物醫院我就看見沒有在籠子裡麵的三隻臟貓看熱鬨一樣圍在烘乾箱外頭,而被關在烘乾箱裡麵吹毛的三隻貓則一幅飽經蹂/躪的無助模樣癱在裡頭,耳朵被氣流吹得東倒西歪,顯然已經沒有精力去支撐自己的耳朵聳立在自己的腦袋上了。
生無可戀趴在烘乾箱裡麵烘毛的三隻貓咪看到我之後頓時激動了起來,甚爾更勇猛,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一聲不吭一巴掌直接拍在似乎是門鎖的位子,愣生生把人家的烘乾箱從裡麵打開了,一溜煙躥了出來,扒拉著我就要往我身上躥。
“搞得像自己被關在裡麵受刑一樣乾嘛?”
我無語地揪起貓在他身上摸了兩把,感覺到他身上乾的差不多了,也就沒有再強行把他押進烘乾箱裡頭,抱著他摸著黑貓絲緞一樣越發光滑細膩的皮毛心滿意足地在香噴噴的貓咪腦袋上親了一口,這才把他放了下來幫他係上牽引繩,又去摸了摸另外兩隻還在箱子裡麵眼巴巴看著我的貓咪。
——順便看了下剛才被甚爾拍開的烘乾箱有沒有壞。
三隻看熱鬨的臟貓看我開了烘乾箱門之後一幅生怕自己被抓進去關禁閉的樣子一哄而散,這種時候倒是對我一點留戀都沒有了。而前台小美女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看我在琢磨那玩意兒到底是怎麼從裡頭打開的,好心地提醒了我一句:“沒關係,那個是老式的,也不止你家的貓會開,”
說完她又笑眯眯地從口袋裡麵摸出一枚橘子糖問我,“糖要吃嗎,天原小姐?”
“謝謝啦小美女,”我習慣性地對人家甜言蜜語了一下,接過她的糖按住灰原想要伸出來的腦袋,發現果然就隻有他這個有著雙層毛的家夥還沒有乾透,“下次給你帶幸平老板做的小蛋糕。”
“那我血賺。”
小美女看起來更加高興了,連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