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整個人都攤在沙發上一點動力都沒有,腰酸背痛的站都站不起來,也不知道我爹地媽咪到底是怎麼還能保持著現在聲音洪亮腳步敏捷的狀態開始收拾東西——反正我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整理的倒是還行,熱水壺在哪裡?熱水燒過了嗎?這麼冷天了少喝冷水。”
媽咪一邊打開行李箱一邊對我碎碎念,我習慣性地選擇性聽她的撈到,伸手朝七海和灰原招了招手,就把兩隻好奇的小貓咪招到了自己身邊來,把灰原揣在懷中一邊撫摸著他的脊背一邊有氣無力地說:“你就不能先歇會兒嗎,這麼長那個時間你都不累的嗎?”
“那這些東西攤到明天再整啊?懶死你了,”媽咪白了我一眼,“現在嘛整理好明天你就可以睡懶覺了呀,你床鋪好了嗎?”
“你和老爸睡我的床,反正是雙人大床,和家裡麵那張床區彆不大,我在客廳打地鋪睡就好,床墊什麼的我之前早就已經曬好了,等下鋪一下就可以了。”
我點了點灰原的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應著話,一下子退化成四肢不勤的高級廢物隻知道窩在沙發上喊媽咪餓餓。
媽咪白了我一眼,一邊動作非常麻利地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填滿我這個小公寓,一邊順手給我泡了杯枸杞菊花茶——說起來為什麼又有菊花,明明之前從家裡麵帶來的菊花我都沒泡完怎麼又帶了新的過來……
不過這種抱怨的話自然是不能在收到賄賂之後再說的。
我揣著貓裹著毯子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窩著,媽咪倒是忙中抽空還能顧全大局打量一下家裡麵的布局,在看到兩個貓爬架的時候表情流露出些許不滿,顯然是對這個大型物件的數量溢出感到不悅,但是在看到我身邊兩隻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睜著眼睛的小貓咪的時候又咽回了這份不滿,輕描淡寫地說:“下次買東西之前要考慮好家裡麵的布局。”
我一邊嗯嗯嗯一邊打開了電視,緩的差不多了才去廚房給老爸打下手——或者說是搗亂。
按照媽咪在整理家務時候獨/裁的性格,我這種時候插手隻能得到媽咪不讚同的眼光和勉為其難地誇獎,因此與其這個時候幫媽咪整理東西,還不如幫老爸打下手準備準備。
“你進來乾什麼,油煙味這麼重。”爸爸還抱著貓貓——也不能說抱著,他已經讓甚爾站到他肩膀上了,好像渾然不覺自己扛著這麼重的貓有什麼不妥,也不覺得讓貓看他做飯有什麼不妥,顯而易見對這隻龐然大貓非常滿意,喜愛的心情都遮掩完完全全表現出來了。
我就知道我對體格巨大的貓貓狗狗的愛好是遺傳的他。
“我把甚爾抱出去,做飯的時候不要讓他在廚房裡麵。”我伸手把甚爾抱了下來,甚爾看起來還老大不樂意,顯然對自己發現的新的風水寶地異常滿意。
但讓這家夥一直在爸爸身上,時間長了非得壓出個高低肩來,所以我還是不容他拒絕的把他薅了下來,揉了揉他的肚子又探頭看了一眼案板,發現好像也沒有什麼我的容身之處。
“等下熏到你們了,趕緊出去,今天就隻有這些,日本這邊菜市場都沒有的嗎?買這麼點東西還要去超市買……超市東西多貴啊。”
老爸一邊麻利地切菜一邊低聲嘟噥,甚爾伸著脖子打量著案板,似乎想要從食材的碎片拚湊出今天的晚飯會是什麼樣子的。
“有啊,不過我不太清楚,我都是超市買的。”我小小撒了個謊,又輕描淡寫地說,“明天我問問樓上的幸平老板——他是樓下開居酒屋的,經常要去菜市場進貨,他知道這裡附近哪裡菜最新鮮便宜。”
“好了好了,去外麵吧,”老爸一邊說著一邊把我轟了出去,把我趕出去的同時沒有忘記在我手上塞上剛剛從外麵帶回來的烤紅薯,“先吃點墊墊肚子,飯馬上就能做好了。”
因為我沒有多餘的手拿,爹地轉身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思考片刻之後毫不猶豫地把手中還溫暖著的烤紅薯塞到了貓肚子上,拍了拍甚爾的肚子頗為欣慰地說:“長這麼壯,一看就很健康。甚爾喜歡吃什麼啊?”
“什麼都可以,他不怎麼挑食,調味料給他放得少點就行了。”
甚爾也喵了一聲,像是在回應我的話一樣一本正經地勾了勾尾巴。
我本來還想湊會兒熱鬨,因為外麵的媽咪已經把戰場輻射到了我的沙發上,我就算出去了也無從落腳。但是剛拿到廚房主導權的老爸顯然並不想讓我留在裡頭乾擾他做飯,輕聲細語哄著我直接把我轟了出去,徒留我一個人抱著貓,貓抱著紅薯麵麵相覷,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
這就是在家當廢物的感覺嗎,真是熟悉的讓人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