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坐在車上有些不自在。
那個找上門來的白頭發的奇怪的人雖然說的話也奇奇怪怪的,但是他還是憑借自己優秀的理解能力推測出了自己會被帶過來是因為自己那個整天不著家的父親的願意。
他隱隱有些不安,之前被他強迫忘記的那句簡直像是詛咒一樣徘徊了許久都不消失的話又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伏黑惠連忙甩了甩腦袋試圖把“你以後也會變成貓”這句話給甩到腦後,但是沮喪地意識到自己根本忘不掉這句話,反倒記得越來越清楚了。
噩夢,一定是噩夢。
小小的男孩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決定把自己那個不靠譜的老爹說的所有的話都當成是放屁。
“暈車了?”
一直若有若無關注著伏黑惠的夜蛾正道看到他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關心地問了一句,想了想之後將一個咒骸遞給了伏黑惠又說:“要吃暈車藥嗎?”
伏黑惠抿著唇拒絕了對方遞過來的毛絨玩具低聲說:“我沒事……我也沒有暈車。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夜蛾先生?”
“悟沒有告訴你嗎?”
夜蛾正道頓時有點頭痛,已經開始想到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學生指不定和人家小孩子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就把人綁架過來了……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倒是稍微有點耐心啊!
“說了,但是挺奇怪的,”伏黑惠思索片刻,還是非常禮貌地說,“比如說我最近會變成貓所以把我帶過來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安全一點之類的……但是我為什麼會變成貓,夜蛾先生?”
這倒是個問題。
夜蛾正道想。
誰知道咒術師或者擁有咒術師血統的人會在覺醒術式之後猝不及防變成貓,他當初第一次變成貓的時候崩潰了一晚上,第二天發現自己無法控製自己變回人的時候又崩潰了一個白天,一直到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化貓能力之後才想開。但是誰又能解釋清楚這個原理是什麼。
反正研究一千多年了多沒研究出點花來,隻知道禦三家那批人遺傳的性狀穩定的不得了,出了個禪院甚爾後禪院家都快要崩潰了,現在就是不知道禪院甚爾的兒子到底是遺傳了他的變異性狀,還是依舊傳承了禪院家的祖傳性狀。
“這個問題倒是不好解釋,因為這個原理一直到現在都沒人研究出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你繼承了你父親的血統,他能夠化貓,你多半也是能夠化貓的。化貓之後短時間裡麵你的變形是不受自己控製的,所以悟才會把你帶過來,不然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放任小孩在現在這個社會中生活情況或許沒有這麼糟糕,但是放任一隻無法控製自己情況的小貓在外麵那會有什麼後果就不好說了。
而且惠如果沒有繼承伏黑甚爾天與咒縛的體質的話,在第一次化貓的時候是很難控製住術式的放出。當初的悟就是這個樣子,五條家祖傳的院子看起來倒是古色古香的,實際上早就以舊換新了,就是因為他第一次化貓的時候無法完全控製住自己的術式把自己家夷為了平地。
讓惠在這種時候和他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姐姐繼續生活在一起,對兩個小孩都太危險了。
伏黑惠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完全不願意承認自己繼承的血脈竟然還有這樣的副作用……他好不容易才忘了那個自己做了好幾個月的噩夢!
“不過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的,隻要適應幾天就可以了。”
夜蛾正道耐心地安撫著小孩,知道這件事情讓正常人接受起來可能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因此在麵對伏黑惠的時候異常有耐心:“第一次化貓對我們來說是最難控製的階段,等第二次化貓的時候你差不多就可以控製自己的變形能力了,之後隻要你不主動使用,就不會變成貓的樣子,你完全可以不用這麼放在心上,”
除了瀕死的時候會為了保障生命短暫地返回貓形態苟延殘喘,這個形態是很難被動呈現出來的。如果在貓形態下死去,腦死亡之後也會重新變回人形,所以要想被動地展現這個能力其實是挺困難的,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不必擔心的。
“我會變得和我父親一樣嗎?”
但是伏黑惠在意的並不是這,而是自己身上展現出來的和自己父親相似的特質。
“我不想變成他那樣。”尚且年幼但是已經能夠相當精準表達出自己需求的男孩平靜到沒有一點情緒波瀾:“沒有我不會變成貓的可能性嗎?”
“確實是有,”但是被悟帶回來那就基本上約等於沒有了,“不過你能化貓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悟才會把你帶過來。不過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擔心你和津美紀兩個小孩在家過年太孤獨了,因此他才把你帶到遠月來,也是希望你能在這裡好好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