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揪著後頸皮拎起來的小貓蜷縮起四肢和尾巴乖乖被我拎在手中,我放到眼前一看,果不其然年齡相當小,連眼睛上的藍膜都沒有完全退掉,並非是藍眼睛的黑貓。
大白貓像是做錯事了一樣灰溜溜地坐在背包邊上卷起尾巴一聲不吭,灰原君和七海君也不知道為什麼像是非常不好意思似的耳朵都紅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這是自己剛才在遠月看到的小貓,因為太小了又沒在周圍看到他的父母才把貓帶回來,身上這些擦傷也是在抓小貓的時候弄到的。
“你們這麼緊張乾什麼,隻是撿到了一隻貓而已,又不是從彆人那裡偷來的……應該不是吧?”
看到他們兩個這樣的反應,實在無法讓我多想。
但是這次灰原君的回答倒是異常篤定:“不是偷來的。”
“這麼小還得喝奶吧?從那裡撿到的?沒有看見貓媽媽嗎?”
“因為跑到路上來了所以才撿回來的,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我和七海都沒有從邊上見到貓媽媽,等了一會兒所以才把他抓回來的——對吧七海?”
“嗯?啊,嗯,是這樣的。”
七海君被灰原君用胳膊肘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彆扭地應了一聲之後我看他原本想伸手接過我手中的小黑貓,結果又臉色突變,震驚地看向腳下靠在他腳邊的袋子。
我跟著他的視線也看了過去,看到那個袋子裡麵好像又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你們把人家全家都抄來了嗎?
悟也受驚了一樣從袋子邊上跳開,警惕地盯著正在蠕動的袋子,躍躍欲試地抬起前爪就要揮舞著貓貓拳拍上去,被我拎著脖子抓開,接著一個濕漉漉的黑色鼻頭就從拉鏈的縫隙裡麵伸了出來,還有些粗圓的雪白吻部掙紮著拱開拉鏈的縫隙,接著另一個黑色的吻部也擠了出來,齊心協力地滋啦一聲一同撕開拉鏈,兩隻肉墩墩看起來也就隻比我手中的小黑貓大上一點的小狗就眼神炯炯地朝我看了過來。
“……他們三個是一起的……?”
這樣的場景一時間有些魔幻,看得我有些猶豫,感覺自己這話說出來好像怪不靠譜的,但是又很難再想到第二個猜測了。
灰原君頓時捂住臉低低應了一聲:“是,他們三個是一起的。”
七海君倒是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但是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包裡麵兩隻笨手笨腳的肉團子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倒是我手中的小貓開始掙紮了起來,我把他放回包裡麵,一黑一白陰陽魚圖似的兩條小狗頓時把小貓擠在中間劈頭蓋臉一陣舔,肉乎乎毛茸茸的尾巴搖的像個螺旋槳一樣,讓原本就瘦小的小貓幾乎融進小黑狗身上消失不見了。
“一起撿到的那應該是被人丟掉的可能性比較大吧……你們撿回來要帶回去嗎?照顧起來方便嗎?”
我承認我對小貓沒這麼心動,但是在看見小狗的時候毫無抵抗力地淪陷了。
相比起長得像蒲公英一樣毛乎乎實際上也像蒲公英一樣輕盈毛絨的小奶貓,實際上我更喜歡肉墩墩手感紮實的小奶狗或者成年之後能紮實成甚爾那樣手感的肌肉猛貓。如果說小奶貓沒打動我,這兩隻小奶狗毫無疑問擊中了我的內心,讓我一下子決定不管有什麼事兒都先攬到自己身上來再說。
我試著向擠在一起的小貓小狗伸出手,小貓稍稍瑟縮了一下,連帶著兩隻小狗相當凶猛地衝了上來一邊瘋狂搖著尾巴一邊奶聲奶氣地汪汪直叫,張開嘴虛空咬了兩下,見我沒有收手的意思倒像是有點不安了,一邊看著小貓一邊向後退了兩步,但是四隻腳各有各的走法,後腳絆前腳甩了自己一個屁墩,嗷嗚一聲歪倒在小貓身上,敦實地給小貓壓出一聲不堪重負的短促貓叫。
可愛,想欺負。
我想繼續深受摸到小狗肉感十足暖呼呼又毛茸茸的身體,結果視野突然被闖進來的一大片白花花占領。悟無辜地眨了眨藍汪汪的眼睛看著我,輕柔地喵了一聲弓起背把自己的皮毛塞進我的手底下,好像打定主意要把我和小貓小狗們隔絕開來禁止觸摸他們一樣。
“你和甚爾好的不學學壞的,怎麼就學了他的小心眼?”
我敷衍地在大貓背上摸了兩把又想去揉小狗,但是被相當擅長推拉的白貓稀裡糊塗地又扒拉著手按在了他的腦袋上,最後隻能無語地揉著成年貓的毛領子看著已經躲回袋子裡麵的小貓和小狗們望狗興歎。
“對了,愛麗絲,你這邊有沒有羊奶粉?這也太小了……可能還隻能喂奶吧?”
“這也太小了……羊奶粉沒有,隻有椰奶,葉山用的。不過極星寮應該有,極星寮連奶牛都有,我覺得應該也會有奶羊,反正羊奶也是料理裡麵經常需要用到的東西,你問幸平他應該能給你變出來。”
愛麗絲雙手抱膝蹲在背包邊上好奇地伸手戳了戳包,感受到手指下小動物的蠕動表情還挺驚奇的,但是看我的時候又問:“這隻小貓你也要收養嗎,小睦?”
“當然不可能了,有甚爾就足夠折騰的了。不過要是需要寄樣等待領養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忙聯係寵物醫院,我認識的那家還挺靠譜的,就是之前給甚爾和七海、就是和你們同名的另外兩隻貓咪動過手術的那家醫院。”
“兩份外賣打包——這是你的那份天原。”
橫插一腳的葉山看了一眼那個包裹長長歎了口氣,把分開包裝的三分料理遞給了我們,又對七海說:“反正看你們的樣子是打算回去了吧?這些帶回去吃就行了,你這家夥愛管閒事的毛病就不能改一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