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咒術喵戰 金銀琥珀川 9986 字 8個月前

因為今天並不是來送飯的,因此伏黑甚爾並沒有選在站在門口,提前兩分鐘到了之後就順著一旁的水管爬到了樹上,找了個能夠看到自己飼養員工位的位置,一眼看過去——沒有人。

黑貓幾乎是本能性地脊背上炸開了一溜毛,尾巴也相當不安地甩了兩下,最後圈住四肢,尾巴尖還像蛇一樣動來動去。

他金色的貓眼依仗自己優越的視力遠遠看清了工位上收拾的整整齊齊,電腦屏幕也早就已經熄滅了,顯然並不是倉促離開並且離開的也已經有段時間了。

但是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她又為什麼會提前離開?

黑貓表情嚴肅地緊緊盯著那個自己熟悉的工位,尾巴尖轉了幾圈又焦躁地拍了拍樹乾,最後被前爪牢牢按在身下一動不動好讓他能安靜思考。

——但還是沒有理由。說不定可能是因為詛咒的影響已經意識恍惚了。

他顯然並不能理解自己的那位飼養員早退十分鐘就為了錯開晚高峰能夠提前半小時到家這件事,因此坐在樹上思考片刻之後,還是決定順著她殘留下來的氣息去找人。

即便並不知道她那個同事家住在哪裡,但是要找到也不難。

他對陸穆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了,熟悉到就算混雜在這麼多人之中也不可能忽略。

本就敏銳的感官在化貓之後得到加成變得更加敏感,雖然這樣讓伏黑甚爾覺得自己有點像狗,但也是最簡單便捷的方法了——大不了就在敲詐的時候讓那兩個小鬼多交點錢。

那點無用的自尊心很快就被放下,伏黑甚爾攫取出人群駁雜氣息裡麵屬於自己飼養員的味道,看了眼周圍之後一躍而下,直奔附近的公交車站而去。

不過沒用多久伏黑甚爾就知道為什麼她沒有選擇下班之後再過去看望她的同事了。

看著道路上堵得紋絲不動的車流,伏黑甚爾趴在公交車頂上不由有些無語。如果繼續這麼等下去,萬一真的出了點什麼事情他大概說不定正好能趕上給飼養員收屍。

——如果真的有咒靈,並且那隻咒靈吃得快的話,可能連收屍這個操作也有些難度。

就算逼它吐出來大概也已經不能看了。

想到這裡,伏黑甚爾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從公交車頂上一躍而下。

雖然他並不知道飼養員具體坐的哪班車,但是比較幸運的是他之前記住了她同事住在哪個區,這幾班公交裡麵隻有這一班去那個區,姑且算是好分辨。

他跳到第二輛小轎車的車頂上的時候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對這一任金主有些過於關注了,但是想想接下來還要混吃混喝一段時間,他又變得心安理得了起來。

而且用不了多長時間他還得死遁一回,他非常有責任心的金主大概會被心理創傷折磨相當長一段時間,想到這一點,伏黑甚爾頓時原諒了自己對金主的在意,接受了自己打算在走人之前作為補償對她過分關注討好這件事。

畢竟這也算是作為一個小白臉的義務,他還是一貫很有職業道德的。

不過也是時候該考慮一下到時候該怎麼不暴露自己身份並且又走得非常利索了……車禍?失蹤?或者是吃了老鼠藥?

失蹤不太容易,他身上還帶著她的定位呢,這個不能摘,摘了她肯定暴跳如雷。車禍的話說不定會被送到醫院去——而且她一貫都很注重安全問題,如果沒帶牽引繩,寧可勞神傷神地拽著他的手走或者乾脆抱著他走也不會讓他自己跑,這個可能性就更小了。

除非在她沒帶牽引繩的時候把她揍一頓才能從她懷裡麵跑撞到車上,但是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小白臉,他姑且還是做不出在自己主動跑路的時候把自己金主揍一頓這種事情的——而且還是在貓形態下。

那就隻剩下吃老鼠藥了。

伏黑甚爾無聲無息地踩著車頂,尋覓著那一點微弱的氣息像一陣無聲無息吹過的晚風,漠然地掠過周圍所有熙熙攘攘的人潮與車輛,像個遊蕩在人類世界之外的咒靈一般追隨那個被自己詛咒了的人而去。

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為了在那個家裡麵生活的更舒服一點,他好像已經把自己的退路堵的差不多了。

老鼠藥這種東西很難想象出他會主動去吃,對除了幸平創真做的飯以外的東西都興致缺缺,他在家甚至都不玩貓玩具——頂多就是在哄金主開心的時候抓過兩下那個特彆弱智的蝴蝶款自動逗貓棒,會需要放進嘴巴裡麵的玩具根本碰都不碰。

難以想象自己甚至會去吃老鼠藥,這不是完全OOC自己的貓設了嗎。

在小白臉的角色扮演上兢兢業業的甚至有些強迫症的伏黑甚爾並不希望自己的演藝生涯到最後出現重大OOC事故,因此稍稍放慢了點腳步糾結了一下自己到底要用什麼手段才能不著痕跡不動聲色非常自然順理成章地死遁——然後又被因為堵車而暴躁響起的喇叭聲驟然驚醒。

……算了,反正還有段時間,這段時間裡麵慢慢想就行了。

沒有考慮出個章程來的黑貓非常有躺平精神地把這件並不算要緊的事情乾脆拋之腦後,環顧了一圈周圍後,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城市的夾縫之中。

畢竟這也不是小貓咪現在需要思考的事情,沒必要這麼杞人憂天。

*

我燒好水給小李衝了藥,但是看她昏昏沉沉意識恍惚的隨時都會原地厥過去的樣子,我實在是不太放心就這麼直接走人。

如果不是因為救護車太貴,我現在挺想叫一輛救護車乾脆直接把她拉到醫院裡麵去檢查檢查。

——她這樣總讓我擔心並不僅僅隻是單純的感冒,我甚至覺得自己現在要是走了,明天說不定就能看到在日華人孤身一人在公寓中病死這樣的社會新聞。

但小李非常堅定地阻止了我試圖把她送到醫院裡麵去的舉動。

她死死拉住我的手,表情堅定到仿佛讓我看到了臨死前的嚴監生伸出兩根手指頭讓人挑斷一根草莖才肯斷氣的樣子*。

“我不去醫院……”她語氣堅毅的甚至讓我感受出了一股子擲地有聲的鐵血:“隻是感冒——除非變成肺炎不然我是絕對不會去醫院的!”

“摳門也不是這種程度的摳門吧!”我為她的節約精神十分感動並且堅定地掰開了她的手指:“你再不看醫生我明天下班就得來給你收屍了。”

“不是摳不摳門的問題,”她給了我一個讓我懷疑她已經病入膏肓現在隻是回光返照的答案,“我對醫院過敏!總之我就是不去醫院!隻是感冒而已!”

說到這裡她倒像是越來越精神了,給我看的膽戰心驚的生怕這是最後一口氣:“區區感冒,我絕對不去醫院!而且你知道這邊的社區醫院有多遠嗎!我得坐一小時的車才能到!到了之後我都可以不藥而愈了!”

是我誤解你了,你不是為了省錢,你隻是為了省麻煩而已。

她這會兒爭辯的聲音都大了起來,撐著抱枕坐了起來把我遞給她的藥一飲而儘回味了一下味道,咳嗽了兩聲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突然問:“你怎麼在這兒?”

我麵無表情把另一份藥遞給她:“我來拿U盤順便看看你病好的怎麼樣了——你現在失憶是不是有點太後知後覺了?”

她哦了一聲,但是表情看起來還有些納悶。考慮到她現在是個病人我也就不和她計較了,給冷得發抖滿地找拖鞋的她遞了雙拖鞋,眼見說服不了她去看病也就隻能作罷,提醒她一聲說:“你要是明天還沒好的話還是去看一下醫生吧,今晚睡覺彆開窗了,到時候真給吹成肺炎了你哭去吧,兩小時的車你都得坐去看醫生。”

“睡覺開窗?”她更加納悶了:“我腦子燒糊塗了嗎晚上睡覺還開窗?這天氣開窗不得凍死——哦,真的燒糊塗了,那沒事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看了眼溫度計的度數,頓時原諒自己發著高燒在春寒料峭的時候還開著窗睡了一晚上的事情。

“我先走了,你倒是稍微注意點,穿著這麼薄的睡衣來開門嚇我一跳,你完全不冷的嗎?”

我無奈地起身又把她的圍巾遞給了她,看這些小李哆哆嗦嗦地往自己脖子上圍心想這會兒倒是反應過來了——這藥效還怪不錯的,居然這麼快就見效了。

“鬼知道這件衣服我塞哪裡翻出來的,”她又打了個寒顫,“我夏天才這麼穿呢。病好之後我請你吃飯,我送你吧。”

“你還是好好在家歇著吧,送我一趟等下感冒又嚴重了還得我來看你。我走了,有事打我電話——說起來這種時候你在家倒是把手機開起來啊,不管打幾個都是靜音,我差點以為你出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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