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一六八集(2 / 2)

想到這裡,他一錘定音道:“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你們快回去收拾東西吧,明天我們就啟程回京。”

見他決定好了,眾人隻能遵從。

胤禛接下來處理好了其他重要公務和消息才

回到院子裡。

漪曦正在逗小花兒,其他的人在忙忙碌碌的收拾行李。

他走過去抱起小花兒,問漪曦道:“你的事情辦好了沒有?如果沒有辦好,就把阿霞或者阿華留下來辦。我也會和廣州這邊的官員打招呼,配合你。”

漪曦道:“辦好了。”

隨即又調侃道:“這麼光明正大的公器私用好嗎?”

胤禛挑眉道:“整個天下都是我們愛新覺羅家族的,用得著分這麼清嗎?”

漪曦一噎,隨即投降,家天下的時代,他有個屁的公器私用啊。

她想了想問:“那幾個傳教士又遞拜貼了,爺要帶他們回去嗎?”

胤禛臉色有些不好,道:“不帶,他們要想進京,讓他們自己去,不經曆風雨哪能見彩虹?”

廣州是他的地盤,東印度代表團私底下說的話,剛剛才送過來。什麼情人說,他聽到這話真想把他們一群人都變成太監。

幸好最後他們迷途知返,否則他一定會讓他們好看。

心裡又感歎,果然夷人就是沒有開化,一點規矩都沒有。看來還是得多造一些大船,等有能力的時候,一定要開到他們國家去,把中原的文化帶過去,讓他們知道禮義廉恥。

看到胤禛的黑臉,漪曦卻以為他是因為和東印度公司談崩了不高興,於是安慰道:“爺,您彆和夷人生氣,他們不遠千裡跋涉過來,不就是向往中原的繁華和文化嗎?讓人好好教教他們就是了了。”

“至於東印度公司,您不是說也要在東印度再建一個吧,到時候他們就知道厲害了,我們有貨有船,難道還爭不過他們不成?”

胤禛看著她的笑臉,笑道:“你還真是對爺有信心啊。”

漪曦理所當然道:“當然了,爺這麼厲害,又為國為民,臣妾不相信你相信誰啊?”

雍正帝可是累死的,雖然因為時代的局限性,他有很多錯誤的政策,可是不可否認也為老百姓做了好多實事,是一個勤奮的帝王。

胤禛開心地笑了,她的肯定和讚揚比任何飴糖都甜。

想起飴糖,他對漪曦道:“這次東印度公司走時把廣州的糖霜搜刮一空了。我讓人探查才知道夷人們的糖霜價比黃金還高,隻可惜糖霜產量太低,不然我們可以大大的賺一筆了。”

因為東印度公司讓他不開心,他故意讓十三行出貨定價提高十倍,糖霜本來價格就高,翻倍後差不多一兩黃金一斤,誰知夷人一點不還價說有多少要多少。

要不是良心過不去,他甚至還要求更高呢。

因為飴糖在清朝已經常見了,含飴弄孫中的飴就是代表飴糖,說明普通人都能用上了,所以漪曦一時就沒有想起來這個買賣。

胤禛一說起,她突然就記起來了,康熙年間,外國壓根沒有糖,甜糖價比黃金可不是傳說,而是事實。

和中國相鄰的日本,此時各種甜味食品,都還屬於奢侈品的行列。比如有些貴族婦女在嫁人的時候,會特彆強調自己的嫁妝中有多少糖炒栗子,甜食飴糖是日本貴族之間用來相互攀比的東西。

這是暴利啊!

雖然大清沒有後世工業化的製糖工藝,但是就大清這水平,如果改進工藝或者等蒸汽機回來加入其中,成為壟斷行業也不成問題啊。

想到這裡,她好似看無數的金銀珠寶朝她飛來,她興奮的道:“我們可以把會製飴糖的工匠們集中起來,讓他們想辦法提高效率和工藝啊。”

“不過一定要保密,尤其是對那些夷人和傳教士們,他們心思不純呢。”

雖然打擊麵有點廣,但經曆過後世受苦受難被人欺負的時代,她對洋人一點沒有好感。

聽到漪曦不喜夷人,胤禛喜笑顏開,道:“福晉說得對,夷人沒有好東西。既然你怕夷人,以後就不要見他們了。”

“如果實在找他們有事情,你就和我說,我陪著你。”

漪曦看著胤禛翹起的嘴角,狐疑道:“夷人把你得罪這麼狠?”

總感覺她被套路了,她什麼時候說怕了?

不過一起見也無所謂,這個大環境對女人如此苛刻,她也不想傳出流言蜚語。

隨即點點頭,道:“好,臣妾知道了。”

胤禛怕她追問原因,忙和他商討起大量生產飴糖的事情。

以前糖的主要原料是蜂蜜,但蜂蜜現在就是完全靠養蜂人,費時費力,後來想出用高粱、五穀、紅薯等做替代品。尤其高粱是最合適的。

可是高粱種出來不能填飽肚子,一般人是不願意種的。所以飴糖大規模生產,最主要的是解決原材料種植問題。

這可有得討論了。

胤禛懂得也不多,經常被漪曦問住,隻能苦笑道:“等我問問相關方麵的人,看看相關方麵的書,再回答你的問題吧,現在我的確不知道。”

漪曦安慰道:“是臣妾太著急了,爺不要放在心上。”

然後想了想,主動提及弘時、弘晝,道:“臣妾接到了十八弟的信,知道了三阿哥和五阿哥幫了弘昳,這次回去把他們接過來和弘昳玩一玩吧,也增進下他們兄弟的感情。”

這幾年的觀察,她對弘時和弘晝印象不錯,再說武氏兢兢業業地守好府中,也該給她獎勵。

而弘晝,可以用他來牽製鈕祜祿氏。

當然如果弘時和弘晝真對弘昳不利,她可以隨時翻臉。

胤禛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你不願意見他們就不用見,不要勉強。”

然後拉起她的手,道:“過去的事情我沒有辦法改變,但是將來我可以保證讓你隨心所欲,隻要你開心。”

看他說得認真,漪曦平靜道:“臣妾不勉強,李氏已經化成了塵土,弘時也沒有出格,到底是爺的孩子,弘昳的親兄弟,臣妾也願意給他們機會,剩下就看他們自己了。”

看著胤禛感動的樣子,她繼續道:“不過臣妾暫時不想見弘曆和弘晨,請爺見諒。”

弘曆心機深沉,弘昳目前對付不了,索性絕了他的見麵機會。

弘晨和耿氏一樣是牆頭草,又自私自利,這樣的人彆指望他真情實感。

所以這兩個她一點都不想見。

胤禛點頭,道:“我理解,你按照你的想法辦吧,如果弘時和弘晝出了問題,你也隨時可以處置。”

這等於給她處理阿哥的便宜權利,非常信任她了。

漪曦起身福福身,道:“謝爺恩典。”

他願意給,她就接下,涉及到弘昳的安全,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

郎世寧等人知道雍親王一行已經走了的時候,已經兩天後了,他們不知道他的行車路徑,即便追上去也沒有用。

隻能沮喪道:“怎麼辦?我們自己去京城嗎?人生地不熟,還語言不通,要是走錯了怎麼辦?”

他們的前輩又不是沒有走錯過,本來應該向北,可是卻走到蒙古甚至西藏那邊去了,再返回來,又氣候不適,有沒有命在還兩說呢。

郎世寧堅決道:“可我們在廣州也沒有用,你看這幾天廣州官員都見不到了,更加不要說允許建教堂傳教了,所以我們必須去京城,哪怕要走上好幾年,也不絕對不能退縮。”

也不知道雍親王和廣州官員交待了什麼,或者和東印度公司的談判不順利,遷怒他們,反正他們如今連傳教都不允許了。

傳教士們麵麵相覷,有人沮喪道:“我有點想回家了。”

郎世寧看著他,道:“約翰遜,你可以留在廣州,等有船的時候你就跟著他們回家吧。要是遇到我的父母,請告訴他們,也讓他們不要擔心,我一定會為了我的理想而努力的。”

約翰遜打起精神道:“朱塞佩,不,郎世寧,那就祝你好運!很可惜我們不能一起奮鬥了,等回到家鄉,我一定會將你的話帶給你的父母的,也會經常照顧他們的,你放心為了你的理想而努力吧。”

郎世寧抱著他,拍拍他的後背,感激道:“謝謝你,夥計,祝你一路順風,有空給我寫信。”

“現在大清的商隊經常來往於海上,找到機會讓他們帶一封信給我就行了。如果我有空,也會讓他們帶東西給你的。”

有個人和約翰遜一樣,要回到家鄉,於是傳教士們分成了兩批,一批回家,一批繼續北上。

***

八阿哥府。

九阿哥臉上陰沉道:“我接到消息,老四他們已經快到直隸了,沒有想到老四他們竟然不走官道,還裝模作樣弄一群人騙我們,這會再有動作隻怕已經晚了。”

八阿哥很想說難道不是你故意沒有使力嗎?

老九的生意遍布各省,他就不相信他一點都沒有發現端倪。況且還有他一母同胞的老五在。

看起來哥倆決裂了,誰知道他們倆是不是像老四和老十四一樣,麵不和心裡卻是惦記著對方的。

先前老九一說要對老四不利,老十四可是激烈反對,當然也有可能是老十四現在翅膀硬了的緣故。

不過到底沒有質問,他已經失去老十,不能再失去老九了。

沉默了一會,他安撫道:“不要緊,目前非常時期,九弟,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要是被皇阿瑪發現了,那可是不得了。”

皇阿瑪如今主張仁政,貪官汙吏都舍不得殺,更加不要說兒子了。

九阿哥後悔道:“早知道老四他們走的是山路,就更好操作了,如果他腿摔斷成了瘸子,以後也沒有機會上位了。”

皇帝可不能是一個跛子瘸子。

再說他膽子再大也不敢殺皇子,否則彆人也可能會來殺他,且這也是皇阿瑪的忌諱,為了性命,他不會犯的。

但他特彆想給老四一頓難忘的教訓!誰叫他挑撥他們和老十兄弟不和。

一想到老十和他決裂,他氣得心肝都是疼的。

不過不可否認他話說得震天響,他對上他八哥還是心虛的。

其實老四回來的路線消息,他前兩天就知道了,可是想起老十的勸誡和福晉的狠話,都警告他說如果老四出了事情,他們就和他一刀兩斷,他頓時就猶豫了,所以就拖到了今天。

想到這裡,他越發愧疚,今年八哥本來就很艱難,老十背後捅了他一刀,如果他要是在知曉他故意延遲了消息,會不會氣的吐血啊?

越想越難受,他掏出一疊銀票,道:“八哥,老四回來了,肯定會反擊的,我們就拿這些錢再讓一些禦史彈劾他,看他能怎麼著?”

八阿哥接過銀票,臉上似笑非笑道:“九弟,以前你心虛的時候就會砸銀子,你這是背著我做什麼了?”

九阿哥一噎,梗著脖子道:“八哥,我的忠心你還看不到嗎?你如果不要銀子,那就還給我吧。”

他拿出這麼一疊銀票撒出去,心也好痛好不好?

雖然他心虛,可是八哥不領情還倒打一耙地懷疑他,他也很傷心啊,於是就伸手作勢去拿。

八阿哥忙笑道:“九弟,我剛才看到你臉色不好,故意逗你玩的呢,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

“要不然我今天不會隻叫你來商量。”

他今天可沒有叫老十四過來。

然後又開玩笑道:“九弟,你最近脾氣大了很多啊,你可千萬彆學十弟,不然八哥就沒有親人了。”

九阿哥神色稍霽,道:“八哥放心,我會一直跟著你的。”

當然前提你彆把我賣了。

八阿哥看著他不像往日提起老十就破口大罵白眼狼,心裡沉下去:老九到底受到了影響。

他想不通為什麼他的大好局麵就出現了分崩離析的前兆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大哥那年宴請,四嫂幫了五嫂開始的?

然後越來越多福晉靠近四嫂,老四身邊不知不覺的就圍了越來越多的人。就連本來是他鐵杆的十弟不知不覺中都被拉了過去,如今九弟也在猶豫了吧?

可是他卻沒有半點辦法拯救這個局麵。

他心裡自嘲:這就是俗話常說妻賢夫禍少吧,可是他明明對福晉比四哥對四嫂好多了,可福晉為什麼還總是拖後腿?

不能想,越想越生氣。他隻能極力偏執地給自己洗腦:嗯,老四就是一個靠女人上位的家夥,他自己沒有半分能力,皇阿瑪一定不會選他的。

心裡多說了幾遍,他才能笑得自然,和九阿哥說起了彆的事情。

商量完了事情,九阿哥腳步沉重地回到府中,自小一起長大,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八哥對他有了隔閡,可是他到底在懷疑他什麼?為什麼不直接問他呢?

這是一個仆人匆忙過來稟告:“爺,十爺來了,正在書房等您。”

一聽到這話,九阿哥惱怒道:“讓他滾,我不見他。”

話音剛落,十阿哥就出來了,像往常一樣,一把摟住九阿哥的肩膀,嬉笑道:“九哥,你怎麼才回來?等你半天了。”

九阿哥冷著臉一把拉下他的手,漠然道:“不是叫你不要過來了嗎?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就等於不要我們兄弟情了,你何必又惺惺作態呢?”

越說越生氣,他後退了幾步,指著十阿哥的鼻子道:“你滾,以後不要過來了,我沒有你這個兄弟。”

看著十阿哥眼裡的受傷,他一陣不忍,總說八哥和他們一起長大,其實他和老十才是真正一起長大。

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可老十什麼時候被老四拉攏過去的?他竟然被瞞得一個結實。

他哪裡不生氣?老十這是連他都信不過啊!

他是那種口無遮攔的人嗎?先前他在八哥麵前,為他瞞了多少,說了多少好話,他都忘記了嗎?

好啊,現在為了前途,他連他都放棄了!他憑什麼還要見他?

十阿哥一咬牙道:“九哥,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站四哥嗎?我今天就告訴你,你願不願意聽我說?”

九阿哥很想有骨氣的說老子不稀罕聽,但是想了想,還是抬腳道:“跟我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