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
在今天之前,秦猙從來就沒有感受到過這句古言的分量,而現在麵對沈聽弦和牧鶴的夾擊,秦猙才徹徹底底發現——古人誠不欺他。
小牡丹就是個萬人迷,誰都想看一眼。
“不行。”秦猙麵無表情地開始扯謊,“小牡丹真的沒開花,這不是我的微信號,也不是我發的朋友圈,這張副卡我也早就不用了,都停機很久了,說不定這個號碼早就被彆人拿走啟用了,這人是誰我不認識。”
“不可能吧。”沈聽弦將信將疑,秦猙手機號碼很多,這個副卡的確也隻是秦猙眾多號碼裡的其中之一,還是幾乎不用的那種,他打錯過幾次,也都是關機的提示音,從來就沒有接通過。
秦猙冷靜道:“你不信你就打電話過去問問。”
“廢話,這要是你的副卡能打得通嗎?關機狀態誰會接電話?”沈聽弦嘴巴上雖然是這樣說的,但他還是撥通了這個號碼。
結果話語剛落,沈聽弦就聽見他手機揚聲孔那邊傳來了一道溫柔輕軟的聲音:“喂,你好——”
這人的聲音很好聽,可也很陌生,沈聽弦瞪大眼睛捂住手機揚聲孔,像見了鬼似的,不敢置信地望向秦猙。
雖然秦猙聽不到沈聽弦和柳尋笙的對話,但一看沈聽弦那表情,他就知道電話通了。
於是秦猙挑眉問他:“接通了?”
“兄弟,不好意思啊,我打錯了。”沈聽弦趕緊對手機另一端的柳尋笙說,隻是他仍有些不死心,在柳尋笙準備掛斷電話前又攔下他問,“誒這位兄弟你等等,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沈聽弦這個電話打來時柳尋笙正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不過之前他掛了秦猙十幾通電話,後來秦猙就教他不許再亂掛人電話了,所以柳尋笙就老老實實地和沈聽弦聊天:“可以的,你問吧。”
“這是你的手機嗎?”
“……是吧。”柳尋笙回答的有些猶豫,雖然秦猙說把這手機給他了,
“那你手機號綁定的微信也是你的對吧?你朋友圈裡的牡丹花,就那株昆山夜光是你的嗎?”
“是,就是我。”這個答案柳尋笙就回答得很爽快了,雖然沈聽弦問的詞句有點怪,不過那盆昆山夜光的確就是他呀。
他應該沒回答錯吧?
“好的……謝謝你,打擾你了不好意思啊。”沈聽弦如遭雷擊,失魂落魄地掛斷了電話。
“唉,真是可惜。”牧鶴在旁邊聽了個大概,也明白那盆牡丹不是秦猙的,所以他今天是沒有緣分能夠一飽眼福了,“那我就不再留下來打擾秦先生您了,再見。”
秦猙頷首,與他道彆說:“牧醫生慢走。”
送走牧鶴之後,秦猙就抬眸,目光轉向沈聽弦,用眼神示意他“你也可以走了”。
誰知沈聽弦今天就和秦猙杠上了,對那盆昆山夜光執著的出奇,他說:“不行,我還是要見見小牡丹。”
秦猙再次強調:“沒開花。”
“行我知道沒開花。”沈聽弦另辟蹊徑,換著法子給秦猙出難題,“那我就看看它的花蕾行吧?”
秦猙:“……”
“那也不行。”秦猙再次無情拒絕。
“又怎麼了?”
就是這個態度!
沈聽弦覺得秦猙不讓他看花肯定有貓膩,他今天一定要問出來。
秦猙沉默兩秒,開口說:“小牡丹被燒死了。”
沈聽弦神情複雜,他問:“你燒的?”
秦猙冷靜道:“不,是自燃。”
“秦老板,你看我像傻逼嗎?”沈聽弦再也繃不住臉皮,露出吃了.屎一樣的表情,“您覺得這樣弱智的謊言,我會信嗎?”
秦猙言辭鑿鑿,還是那句話:“你不信你就打電話去問範姨。”
沈聽弦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就開始給範阿姨打電話。
誰料範阿姨真的告訴他:“是的,沈先生,那盆昆山夜光真的自燃了。”
沈聽弦:“……”
沈聽弦覺得不是這世界瘋了,就是他瘋了。
“屍體呢?”他也開始麵無表情了,“我也想見見。”
“我埋了。”秦猙覺得他給小牡丹換花盆真是有先見之明。
那個白玉花盆被他換下來後就放到彆墅右邊一棵銀杏樹下去了,秦猙帶他去看了那個白玉花盆後,沈聽弦終於死心了。
他傷心道:“原來小牡丹自燃死了,肯定是你沒好好養它,它才自殺的,難怪你不讓我見它。”
秦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