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猙本來還想著,小牡丹現在體型正常了,身份也有了——他請的花匠,平時應該也可以自由活動了,那他或許應該給小牡丹一些零花錢的,畢竟不能老把花拘在彆墅裡悶著。他甚至都做好了下周帶柳尋笙去湖邊釣魚野炊的計劃表,就等著把表交給薛書讓他去安排行程。
卻不想他零花錢還沒給出去,小牡丹自己就有錢了。
兩千塊,對於他來說可能隻是筆小錢,但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這已經算是一筆小巨款了。
秦猙一開始養柳尋笙,是在養一盆花;後來花變成人了,體型又很小,於是秦猙開始把花當崽養;再後來崽變大了,但隻有身體變大,有關現代生活的大部分事物小牡丹仍是不懂,因此秦猙還是把柳尋笙當崽養。
而私房錢,指的是在一個家庭裡,其中某個成員偷偷私藏的錢。
隻要在同一個家庭中,不管是夫妻還是孩子藏起來的錢,都可以用“私房錢”代指。
如今在秦猙看來還沒長大的崽居然有錢了——還是他不知道的錢,不是私房錢又是什麼?所以看著柳尋笙“聽”App賬戶餘額裡這2783.13塊錢,秦猙心情怪複雜的。
“給秦先生五百塊,我還剩兩千兩百塊。”而剛擺脫文盲不久的柳尋笙,數學還挺好,扳著手指頭算了算就給出了正確答案,然後抬眸望著秦猙,“秦先生,兩千兩百塊夠我請你吃一頓飯嗎?”
普通吃飯夠是肯定夠的,但要看是在什麼地方吃。
如果去的是沈聽弦平時請他吃飯的那種酒店餐廳,兩千塊可能不夠。
“夠吃,不過不用了。”秦猙拍拍柳尋笙的手機,“這五百塊你也暫時收著吧,不用給我。”
柳尋笙微微偏頭,不解道:“為什麼呀?”
“萬一沈聽弦下次還要來玩鬥地主呢?你下次再一起給我吧。”五百塊都是小牡丹總財產的五分之一了,秦猙都不忍心要,也因為小牡丹以後打牌有很大可能還會繼續輸錢,當然最重要的是,“而且這些錢,你取不出來,你沒銀行卡。”
現在是信息化時代了,注冊什麼賬號幾乎都需要手機驗證,而手機號這種東西走正規途徑購買必須要身份證,柳尋笙之所以能用“聽”App,是因為他注冊賬號的時候用的是秦猙副卡手機號,柳尋笙如果要把粉絲打賞的錢取出來,他需要綁定一張銀行卡,但身為黑戶的柳尋笙是沒有身份證,更沒有銀行卡這種東西的。
看來小牡丹還是需要他的啊。
秦猙微微勾起唇角,問柳尋笙:“笙笙想要銀行卡嗎?”
“嗯嗯!”柳尋笙點著頭。
秦猙剛好有一張掛在自己的名下沒有額度限製的信用卡,給柳尋笙正好,也不用他每個月給小牡丹單獨打零花錢了。
在為柳尋笙的“聽”App賬戶綁定銀行卡時,秦猙還順帶完成了牌技教導:“以後玩鬥地主不能用王炸炸隊友了。”
“好的,秦先生。”柳尋笙答應地倒是挺爽快,就是不知道下次打牌時又會不會出現什麼新的騷操作。
不過經過私房錢這件事,秦猙特地去“聽”App上看了一眼柳尋笙的音樂社區主頁。柳尋笙注冊賬號時取的歌手就叫“尋笙”,如今粉絲已經有一萬三千多人了,頭像用的是他自己本體昆山夜光的照片,很有佛係老年人的風格,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花朵真是植物的生.殖.器,那柳尋笙的“裸.照”至少已經被一萬多個人看過了。
秦猙:“……”
他覺得這個梗這輩子是過不去了,就算禁止小牡丹談起這件事也沒用。
“笙笙,你用自己的本體照片做頭像不太好,微信頭像和音樂社區主頁的頭像都換了吧。”秦猙又把柳尋笙叫到麵前,連哄帶騙勸他換頭像,“你現在體型已經和正常人差不多了,可以用自己的照片做頭像。”
看臉好過看花。秦猙深諳柳尋笙這小東西還是有些自戀的,還是個好奇寶寶,要是不讓他用花做頭像他肯定會有十萬個為什麼要問,搞不好又會把問題扯到生.殖.器上。
而柳尋笙果然也上當了,他感覺秦猙說的很有道理,當下就端端正正地坐好,拿起手機問秦猙能不能幫他拍一張照片。
柳尋笙今天穿的還是那件粉豬豬T恤,這件T恤現在已經被柳尋笙當做家居服來穿了,雖然圖案不是很討喜,但布料很舒服,反正是在家裡,穿衣舒服為主就行。
秦猙依他所說,打開後置攝像頭從上往下給柳尋笙拍了一張照片。
普通人這樣拍照隻會被拍的頭大身體小,看上去就像個畸形的矮子,多虧了柳尋笙的臉長得漂亮,光潔雪膩,眉目如畫,不管從哪個角度拍都是好看的,就算放在後置攝像頭裡也尋不出半點瑕疵,旁人看到了這張照片也隻會注意他的臉,而不會去關注這張照片失敗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