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呂輕舟露著一口大白牙,在蘇千惠生出這老狐狸要把柳尋笙生吃掉的警惕感之前又恢複了大爺的爽朗模樣,笑著說:“柳先生不僅人長得好看,昆曲唱的好,也很有幽默感啊。就算您敢要兩千五的報酬,我也不敢隻給這麼點錢啊,這還不夠你們來回的機票錢呢。”
兩千五百塊的報酬在娛樂圈估計就是群演能拿的,要叫柳尋笙這麼一個正兒八經的有實力有臉蛋的藝人拿這點錢,那就是在羞辱他了。
呂輕舟雖然喜歡省錢,但還不至於為了省錢做出這種得罪人的事,再說和柳尋笙有個好的合作開端,以後想要再合作也方便,那能夠創造的收益可不止是兩千五百塊能衡量的。
蘇千惠鬆了口氣,乾笑兩聲說:“哈哈,呂導你也一樣很幽默。”
“到地了,我們下車吧。”呂輕舟將車門鎖給他們打開,先兩人一步下車,為柳尋笙和蘇千惠打開了車門,又趕緊到後備箱為兩人取行李箱,手腳麻利迅速,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跑滴滴的老司機了,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
而剛剛差點把自己給賣了的柳尋笙還是一臉乖笑,很有禮貌地和輕舟道謝,在知道司機大爺的真實身份後順帶臉稱呼一起改了:“謝謝呂導。”
呂輕舟揮揮手,滿不在乎地說:“沒事沒事,陵山這邊環境不是很好,因為是在山裡拍攝附近沒有什麼酒店,不過現在網絡發達了,一些年輕人就喜歡到這種地方來玩,所以這裡有民宿,我給你們訂了兩間彆墅,就麻煩你們在這將就住兩天了。”
從停車場到民宿的距離不算太遠,不過就是這麼一小段錄呂輕舟也沒讓柳尋笙和蘇千惠拿他們的行李,而是由自己一手包攬了,替他們把行李拉到民宿樓前才停下腳步。
“呂導您真是太客氣了。”
就算蘇千惠被呂輕舟剛剛的“兩千五”的玩笑嚇得不輕,但現在已經緩過勁來了,況且呂輕舟口中所謂需要“將就”的民宿其實也不算將就,即使是有些簡陋,卻充滿了陵山特有的風俗,衛生也很乾淨,比這更加艱苦的環境她都住過,讓她有些擔心的倒是住慣了文琿莊園那種豪宅彆墅的柳尋笙會不會習慣這裡。
蘇千惠才將擔憂的目光轉向柳尋笙,就見他笑著說:“謝謝呂導,這裡挺好的,不算將就。”
呂輕舟用商量的語氣和他們說:“那就行,你們坐了一天飛機也累了吧?今天先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們再試歌怎麼樣?”
“好。”蘇千惠點點頭,她也確實想休息一會,畢竟這路上又暈機又暈車的,她沒吐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呂導你也辛苦了,剩下的事我來吧,就不麻煩你了。”
“成,那我回去繼續忙了,劇組在山腰拍戲呢,上去不容易,你們肯定不好爬山,有什麼事你們微信找我,我下來看看就是了。”
熱情的司機大爺兼導演呂輕舟走了,他給柳尋笙和蘇千惠一人訂了一間民宿,可見是下了“血本”的。
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人看著這個皮膚黝黑常常笑著的呂輕舟,還記得他曾經也恃才而傲過了。畢竟當年呂輕舟拍《鬆泉》賠的血本無歸,又跑了三年滴滴還債,現在已經被社會磨平了身上尖銳的棱鏡,也學會了許多為人處世的道理。
就比如他給柳尋笙和蘇千惠定的民宿——這的確是他能找到的,在劇組附近最好的住宿地了。民宿附近風景還不錯,就算明天試曲柳尋笙沒有通過,那他和蘇千惠也能將來陵山這一趟當做旅行,好好欣賞一番陵山的景色。
如此,大家都不會很尷尬。
不過話說回來呂輕舟還挺喜歡柳尋笙這小孩的,長得實在漂亮,脾氣性格瞧著也溫柔,總之試曲不成,以後他其他電影如果有合適柳尋笙的絕色,他還是想和柳尋笙合作的。
“怎麼樣尋笙,這裡能住得慣嗎?”
“住得慣。”柳尋笙如實說道,就算呂輕舟給他一盆土隻要土質不是太差他都能住,一點都不挑剔的。
“那你今天先休息吧,好好養著嗓子,明天我們再試曲。”蘇千惠拉著自己的行李要回她的房間,在進門前卻忽然想起一件事,轉頭問柳尋笙道,“對了,尋笙,你有微博賬號嗎?”
“我有呀。”柳尋笙說。
這種網上衝浪的App他怎麼可能沒有?
蘇千惠給他解釋說:“是這樣的,因為你現在簽約了,所以你需要有一個可以對外公布的社交賬號,用來和粉絲們互動,你看你是想繼續用你的私人賬號,做公開賬號自己打理,還是由我幫忙注冊一個代為打理?當然這個賬號你想自己打理也行的,就是發微博的時候需要注意一點。”
“就用我原來那個賬號吧,反正我也沒有亂發什麼的。”柳尋笙這兩天在學習進去娛樂圈後需要注意的事,知道蘇千惠在擔心什麼,不過他原來的微博賬號就是注冊了給他“聽”App上的粉絲們關注用的,其實也就相當於公開的工作微博賬號了。
“那你叫什麼?我關注一下你。”
“和我在‘聽’上的名字一樣,就叫尋笙。”
蘇千惠拿出手機和柳尋笙互相關注了下,順便翻看了柳尋笙過往發的微博,發現他不是在曬吃的,就是在曬喝的,全都是些什麼“範姨做的芒果千層餅”“範姨做的冰莓芋圓湯”之類的手工家庭美食,確實沒有任何他出道後可能會被黑子用來做“黑曆史”的黑料後就放心了。
傍晚六點左右的時候,兩人去了民宿樓下的農家小飯館裡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