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1 / 2)

“蘇姐, 這個劇本你不是說,是要給席玉師兄他接的嗎?”嚴岐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剛說完嚴岐就又加了一句,“抱歉, 我好像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這句話話音才落, 對麵一輛白色的車也到了, 嚴岐轉身朝馬路對麵跑去:“我的助理來接我了,蘇姐、柳師弟, 那我就先走了。”

“……啊?”

柳尋笙堪堪回神,嚴岐的車已經走了,他也還不知道席玉也要演這個劇本, 隻能轉頭去問蘇千惠:“蘇姐,這個劇本席玉師兄也要演嗎?”

蘇千惠卻是微微蹙眉, 她總覺得嚴岐剛剛那幾句話聽著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 想了一會沒想出便不再糾結,給柳尋笙解釋道:“黎導想讓席玉做男主,但是這部戲拍攝的時間可能會有點久……席玉他還沒想好要不要接。”

席玉家裡的情況柳尋笙是知道的,他也能明白席玉為什麼這樣猶豫, 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不過怎樣選都是他的決定,我也尊重他的選擇。”蘇千惠輕輕歎氣,隨後她有些擔心地看向柳尋笙,“……你的病,真的能治好嗎?”

“我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

柳尋笙話是說的信誓旦旦, 其實他自己卻有些心虛,牧鶴給他做的心理疏導其實沒太大功效,八次治療過後,眼看療效不佳, 於是秦猙和牧鶴在經過他的同意以後,都覺得可以開始嘗試催眠療法了。

要不是他後來進了《倒閉客棧》劇組,又因為新年結婚耽誤了些時間,催眠療法應該在年初就開始的。

黎漪的電影叫做《故國山河在》,除了男主暫時未定下,其他選角和電影籌備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按照這個速度來看,最遲再過三個月就可以準備開機了。

如果快一些的話,可能也就需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柳尋笙從來不軋戲,不管是爛片還是什麼,他接了劇本就會隻專心於這一部電影,而對於他來說,拍攝《故國山河在》的頭等大事,就是他要能夠接受拍攝外景鏡頭。

因為像這類不以票房為頭等目標,而是以劇情和質量做最高要求的正劇電影,每個鏡頭都有著其存在的特殊意義,雖然這些拍攝的鏡頭最後不一定會被剪輯到正片中,但導演和編劇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更改電影分鏡情節設計。

柳尋笙不想因為自己一個人,就破壞了一部好電影,他不能讓自己所在的淪為這部電影的瑕疵。

他能夠接受觀眾說他被人包養、整容啊這些亂七八糟的汙蔑,可是他不想聽見“這部電影真好,柳尋笙在裡麵演的也好,可惜我總覺得某某鏡頭有些怪,或許如果能在室外拍效果會更好些”這樣類似的話——無法重來的惋惜和感慨。

因此牧鶴對他的第一次催眠治療就定在兩天後的周六。

那天秦猙不上班,在牧鶴的治療過程中他會作為家屬陪在柳尋笙身邊,他們的治療過程也會被全程錄像。

“柳先生,你準備好了嗎?”

當牧鶴將錄影設備的鏡頭擺好後,就溫和地開口詢問柳尋笙道。

他們進行催眠治療的地點是彆墅客廳,在家裡的會柳尋笙會比較容易放鬆一些,而秦猙雖然是陪同但也沒有在柳尋笙身邊,而是坐在錄影攝像機的後麵,他秦猙右耳還帶著一隻耳機,裡頭放著音樂,以防牧鶴說話的聲音會對他產生影響。

柳尋笙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就坐在離他不遠處的秦猙,深吸一口氣道:“我準備好了。”

牧鶴又道:“好,那先請您閉上眼睛。”

柳尋笙遵從牧鶴的話,緩緩放鬆心弦,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牧鶴讓他去回憶曾經的事,說他曾經的記憶他都記得,隻是他將那些記憶關在腦海中的某個角落裡,那個角落隻能他自己能夠找到。

柳尋笙的確是找到了,然而牧鶴所說的那個角落一片黑暗,那裡什麼都沒有,就好像曾經存放在記憶被人取走了似的。

所以他告訴牧鶴:“但這裡什麼都沒有……”

牧鶴柔聲道:“不,有的,你再仔細找找,再往深處去。”

“真的沒有……”柳尋笙便朝著黑暗的更深處跑去,可這裡如同一個無底深淵,看不到儘頭,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直到他聽見了幾聲清脆的鳥鳴,隨後一切才都明晰起來了。

他就像是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又好像有人往他腦海裡憑空塞了許多畫麵,以至於他多出了不少記憶,然而那些記憶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柳尋笙卻不敢肯定,畢竟那些回憶於他而言都太陌生了。

“可以醒過來了。”

很久之後,牧鶴的話才將他扯回現實。

柳尋笙驟然睜開眼睛,便看見牧鶴和秦猙都有些怔愣地望著自己。

“怎麼了?”柳尋笙摸摸自己的臉,還是軟軟彈彈的,上麵也沒水跡——他沒哭。

柳尋笙側頭看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時鐘,發現此時已是兩個小時之後了,不禁訝然道:“誒,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

“是的。”牧鶴輕輕點頭,走到秦猙身邊收攝像機,將裡頭的SD卡取出交給秦猙,待秦猙拷貝之後他們雙方各保存一份。

秦猙以前做催眠時也是這樣的,陪著他的是沈聽弦,他治療過程的錄像也由沈聽弦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