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片的花幾乎都成靈跑了,就隻剩下堂弟一根獨苗苗。
偏偏堂弟並未開靈智,隻會表達些最基本的需求,大家又不忍心將堂弟獨自留在原地,便商議著將其寄來居所穩定的柳掌櫃這,看看它最後到底能不能開靈智,若是不能開,也就當盆花一直養到死吧。
花草樹木們修出人身能走動後往往都是各奔東西,從此便很少聯係,之間輩分都是按照開靈智的順序來稱呼,雖一口一個“堂弟”,實際上他們倆連牡丹的品種都不一樣。
比如柳掌櫃是株豆綠,而他堂弟則是株昆山夜光。
“我才把它抱過來,一轉眼的功夫就被你們老板偷來屋裡藏著了,哼,他定是覬覦我堂弟的美色,想壞我堂弟名聲。”想到自己堂弟是怎麼來這處的柳掌櫃就來氣。
把老板痛罵一頓後,柳掌櫃側眸就見腳邊兩隻小狐狸一副欲言又止模樣,便問它們道:“支支吾吾的,還想說什麼?”
白鵝心虛又慌張,但還是老實交代了:“柳、柳掌櫃,我方才不小心撞了你堂弟一下,他叫了聲‘好痛’後麵卻一直沒聲,他是不是……是不是死了呀?”
“沒死,我堂弟嬌氣的很,不管你怎麼對他,他就隻會喊‘好痛’,彆的什麼都不會說,呆呆傻傻的……”柳掌櫃擺擺手,不甚在意,可隨機又睜大眼睛道“等等,你們是怎麼知道他叫了的?”
“他自己說的。”
“人話?”
灰珠白鵝對視一眼,反問柳掌櫃:“不然呢?”
“不應當啊。”柳掌櫃聞言不由將花盆抱起,湊到眼前仔細打量,“我表弟還沒開靈智的,他隻會說我們牡丹間的話,那些話你們是聽都聽不到的。”
“可是他剛剛真的叫了。”灰珠信誓旦旦。
而那株昆山夜光像是在回應灰珠的話似的,下一瞬就學著白鵝剛剛的狐鳴,也叫道:“嘰嘰。”
柳掌櫃:“……”
“謔,柳掌櫃你堂弟是假花,他會狐狸叫!”白鵝眼睛一亮,“它也是狐狸精!”
“亂講!”柳掌櫃蹙眉,“它就是盆花。”
話音才落,昆山夜光又學舌道:“亂講!”
“還真是開靈智了。”柳掌櫃把花摟穩了要搬回自己屋裡,決定給堂弟當個啟蒙先生好好教導,可不能胡亂學壞了。
不過這還是擋不住客棧裡眾妖精對柳掌櫃堂弟的好奇,又因著堂弟剛開靈智,對他說什麼他都會學著講,於是妖精們個個都尋著機會想摸去柳掌櫃屋裡看花,美曰其名教他堂弟說話。
幾日下來,柳掌櫃發現自己堂弟化形還沒學會呢,不僅已經會跟著妖精蠻蠻唱小曲了,唱著唱著還會扭兩下枝條,像是在和蠻蠻學跳舞。
哪裡有朵牡丹花的樣子?!
雖然就連柳掌櫃都不得不承認,他堂弟跟著妖精蠻蠻學唱的小曲兒還挺動聽,這也讓妖精客棧的老板樹非發現了新商機。
於是為期小半個月的緊急培訓後,妖精客棧就對外打出新招牌了——博物洲地區妖精客棧新妖上市,會唱戲曲的,歡迎各位新老顧客前來觀賞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