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宵∶???
那還能怎麼辦?
老板都跑了,做下屬的在旁邊乾看著?
喂喂喂,要老板真那麼不幸的被熊給吃了,他好歹還得想辦法給老板收個屍吧!
秦景宵內心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但跟在她後麵跑了沒多久,秦景宵內心的古怪就越來越多了∶這絕對不是他的錯覺,老板是真的有一個確定的方向和確定的目標,而且重點是,在這種凹凸不平還有無數陷阱和藤蔓的地麵上,她居然跑的比兔子還快!
這不科學!
老板這種一看就沒有野外求生經驗的人,竟然跑的比他還快!
秦景宵在後麵追的氣喘籲葉,一邊開始真真實實的懷疑人生了。
追了將近上千步,就在秦景宵幾平要被前麵變得越來越小的背影甩掉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前方的女孩子一個急刹車陡然停了下來。
旋即,女孩子無聲的,靜悄悄的以緩慢轉過身來,對著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秦景宵意識到了什麼。
他以最小幅度驚擾的動作接近了那個方向,然後他也看到了讓林叢芯悄悄蹲下不敢出聲的這一幕∶一群外表凶殘又饑餓的野狗正在圍著一個樹洞,為首的那隻目光灼灼的在繞著樹木轉來轉去,鼻子不斷的嗅動,而另外幾隻則在不斷的掏著那個洞口,試圖想要扒拉出更大的形狀來。
這些野狗並不是他們慣常在城市裡見到的溫順品種。
成群結隊的野狗看上去似乎更像野狼,它們的身形龐大,身上的毛色肮臟,嘴角的涎水在不斷滴落,嘴裡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林叢芯毫不懷疑,如果不是樹洞裡的東西吸引了它們的注意力,這些野狗絕對也會攻擊在場的兩個人類。
秦景宵無聲的,緩緩的湊到她身邊蹲了下來。
他的視力極好,但在這個角度,因為樹樁和草木的遮攔,他也無法清楚的看到樹洞裡的狀況。
隻是從樹洞外徘徊的那些野和激動的反應來看,秦景宵隱約猜到了樹洞裡的狀況,他眯了眯眼睛,緩緩的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
林叢芯∶!!我怎麼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她怎麼也沒想到,秦景宵竟然還真的隨身帶了武器!
在她來得及比劃點什麼之前,秦景宵已經一隻手按了一下她的背脊示意她蹲著彆動,自己攥緊了鋒銳的匕首,刀鋒在陽光下劃出了一道鋒芒。
秦景宵幾乎是以一個搏命的姿態衝上去的。
他一腳重重踢在還蹲在樹洞門口屁股朝外正在瘋狂扒拉著的那一隻大野狗屁股上,另外一隻手重重一劃拉,嘴裡發出了高聲怒吼,希望嚇退這群凶性畢露的狩獵者。
隻一個照麵,他手裡的匕首在為首的那隻大野狗身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但那隻野狗也相當敏銳,腰上重重一下,剛一反應過來就已經扭頭就是一口,隻是秦景宵腳上的靴子厚實又極重,它一口沒咬實,隻在靴子的表麵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咬合痕跡。
但秦景宵已經心中一驚∶這一群野狗絕對不是尋常家養品種能比的,明明已經見血了它們卻不退,此時那一雙雙凶性畢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方向。顯然,它們並不是因為他的攻擊而有所忌憚,隻是在尋找一個更好的、傷亡更少的攻擊角度!
就在秦景宵全神貫注的盯著那隻和他對視正麵相持的野狗的時候,他背後的樹上忽然一陣腥風傳來!
那股帶著腥臊味的風聲讓他本能的一低頭一矮身,正好險險避過了從後方樹身撲擊過來的野犬的重重咬合。但那具巨大的身體和他擦肩而過,大力之下,秦景宵手中匕首當啷墜地,踉蹌而退,他把背部抵在了樹樁上,心底卻一片蒼涼∶糟糕,不該逞能的!
他從來不是團隊裡最能打的那一個。
但從他現在的角度,秦景宵卻已經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個樹洞裡的情景∶被小心翼翼的藏在樹洞之中的,果然是一頭隻有他兩個拳頭那麼大的小狼!
他身前和他對峙的那隻野狗嘴裡發出了嗷嗷的怪叫催促,秦景宵咬牙堵住了樹洞,心裡最後的念頭是∶作為一個科學家,如果他的死亡能保住這頭或許是人類在過去的將近五十年裡唯一見過的塔斯馬尼亞虎幼崽的話,那麼他也不算太虧。
他無法、不能、也絕不容許自己對這輩子最大的希望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