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當你在家裡發現一隻蟑螂的時候,通常在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個大蟑螂窩。
把族長的窩翻了個底朝天,發現了隱匿其下的偷蛋賊挖好的隧道,有了這個先例,其他聞風趕來的鷹族父母也就擔憂的紛紛拆掉了自己的窩。
這一檢查下來,蛇蛇雖然累的夠嗆,但相繼在四五處巢穴下發現了隱秘的洞口。
恨得牙癢癢的鷹族父母隻恨不得把隧道裡頭的偷蛋賊抓出來挫骨揚灰。
哈斯特鷹的爪利如鋼,一創就是一整層的浮土,但它們的爪子到底不是專門用於鏟土的鋼鏟,看著已經用儘了全力,實際上抓入的卻不深。
林叢芯看著那隻怒氣衝衝一邊撲騰一邊用力刨地---從這個角度來看甚至有點兒像走地雞的斷尾巴鳥,等它發泄完了憤怒的情緒氣喘葉籲的停了下來,林叢芯才指著其中一個已經被毀壞的一塌糊塗的洞口說道∶如果想抓住偷蛋賊的話,還得把這裡複原。
斷尾∶...什麼鬼?這你不早
大爪子一爪下去容易,要把自己抓壞的洞口複原卻實在太為難這些力氣奇大的巨鷹了。
一時泄憤一時爽,收拾殘局火葬場。
鷹鷹倒是想收拾殘局,但鷹鷹做不到哇!
斷尾瞪著那個被掀掉了一整層的洞口,一籌莫展的瞅瞅不管怎麼看都不懷好意的巨蛇,最後氣衝衝的丟下了一句話∶我帶吃的回來,這活歸你了。
林叢芯本來就沒指望這些大家夥還能做細致的手工活,她隻是對於斷尾二話不說就直接扛著她上天的衝動稍稍報以回應罷了。
彆說,愣頭愣腦最後直接表示去捕獵作為補償的大鷹也有點可愛。
她左右晃了晃腦袋∶不急,一會帶我一起去吧。
和滿心惶惶的被抓來時候不同,被斷尾帶著出去捕獵的時候,林叢芯的心情就要輕鬆的多了。
這一回她終於能夠坐著巨型飛機,還指揮著幾乎是零距離的飛行員走她想要的飛行途徑。
在巨大的合攏的鷹爪上,眯著眼睛的蛇蛇看見了群山的儘頭,以及她先前好奇過的那些在草場上低著頭的巨型鳥類。
這一次她看清了∶那是兩隻肩並肩行動的巨大鳥類,它們的強壯的長腿上頂著胖胖的圓潤的身形,顯然平時的夥食相當不錯,完全不缺乏食物。
這兩頭大鳥細長的脖子上頂著的卻是一個小小的腦袋,如果以腦容量來對智商進行判定的話,林叢芯估計它們的智力水平應該不高。
這兩隻又胖又壯碩的大鳥正在仰著脖子吞吃樹上掛著的紅色果子,一口就是連果子帶葉子完全不挑的下肚,看起來完全就是兩隻隻顧著吃的大胃王。
大約是因為夥食充裕的原因,那兩頭巨鳥夫婦看上去足有將近三米高,又胖又大的讓它們的外形在地上顯得格外矚目,幾乎一眼就能看見。
在島嶼上的物種演化通常有兩種可能性,要不就是因為缺乏天敵而變得越來越大,要不就是因為食物匱乏而變得越來越小。
這兩頭大鳥和哈斯特鷹顯然就是後者。
林從芯甚至沒有看到它們的身上有任何翅膀的痕跡,反而是腿上的肌肉一看就非常強健有力,顯然它們平時並不需要躲避任何來自於地麵的敵人。
就在她思索著這種巨鳥大概有多重的時候,抓著她的斷尾已經迅速下降,在林叢芯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它已經接近了附近一棵大樹的樹冠,繼而雙爪一鬆,蛇蛇立刻翻滾下落!
林叢芯∶.….斷尾這噴氣式直升機太不靠譜了!
隨時丟乘客還不打招呼的!
但斷尾把她丟下來的樹冠是最好的觀賞坐席,林叢芯剛剛穩住身形,攀住了最高處的枝乾,就看見了這隻巨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鎖喉姿勢,一爪撕裂了其中一頭恐鳥的脖頸!
它先前隻能無能狂怒刨土的兩隻巨爪,挾帶著風速的力量,在其中一隻身形較小的巨鳥反應過來之前,這一爪就狠狠撕開了它頸部包裹著的羽毛,血液泊泊流出,疼痛和被巨鷹抓撓到痛楚不堪的脖頸和腦袋促使巨鳥驚惶失措的開始狂奔。
這場幾乎是以光速結束的戰鬥,結果已經沒有什麼疑問了。
斷尾在空中持續不斷的騷擾著那頭已經驚恐不堪的巨鳥,而本來就已經流血的傷口因為急速的奔跑而越來越大,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幾乎不需要斷尾再補刀,很快的,這隻氣管堵住了的就巨鳥就像一座肉山一樣轟隆一下倒在了地麵上。
斷尾並沒有急著享用它的獵物。
相反的,它飛掠回到了先前丟下林叢芯的枝頭,在那邊倨傲的微微揚起了腦袋,以一種慢悠悠的、淡定的、似乎完全不以為意的口吻說道∶一起去吃。
那隻巨鳥的身形看起來足有它的六七倍大,斷尾一擊得手,看那個熟練的姿勢,似乎還有幾分遊刃有餘。這麼高的狩獵技術,如此輕鬆的單獨搞定這麼巨大的獵物,林叢芯現在有些信了∶原來能不能找到配偶,的確和捕獵技術無關響!
斷尾並不知道蛇蛇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對上蛇蛇的豆豆眼,它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它的表情,好像並不是自己期待看到的激動和熾烈,相反的,好像是同情更多一點?
同情?
不是,我這麼帥.…….今天一擊必殺,竟然得不到一句讚美嗎?
斷尾留在獵物喉管處的傷口還在流血。
剛剛捕殺的鳥肉是最新鮮的,但林叢芯看了一下大鳥渾身上下覆蓋著的厚厚的羽毛,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裡下口。
她並不排斥吃生肉,這幅蛇的身體並不像她做人的時候那麼嬌貴,連口味也更接近於普通的野生動物∶總之隻要是沒有腐爛的肉,她甚至還能嘗出幾分鮮美來。
這隻大鳥已經被獵殺了,林叢芯也不排斥嘗一嘗鳥肉的滋味,隻是它身上土黃色的羽毛覆蓋的厚實又嚴密,蛇蛇扒拉了好一會都沒扒拉開---而已經被抓開的脖頸處似乎又沒有多少肉,全都是一節一節的骨頭。
從哪裡下口呢?看著麵前的這道全鳥餐,林叢芯陷入了沉思。
就在她還在糾結著的時候,斷尾自認為已經等待的夠久了---蛇蛇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動不動,但先前在捕獵的時候又是飛又是抓的,它已經又累又餓了,謙讓了這麼一會兒,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斷尾抬起了自己的腦袋,從最柔軟的腹部狠狠的一下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