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70(2 / 2)

先前還圍坐在火堆邊嘻嘻哈哈的烤著火,享用著大餐的這些部落成員們仰頭看了看陰沉下來的天空,紛紛迅速的吃掉了自己的那份食物,然後就準備各自回家裡去了。

等到人散了,林叢芯才靜悄悄的從樹上爬了下來,沒有誰看見,在迅速陰沉下來的天幕下,有一條足有十八米長的巨蛇,蜿蜒著爬到了他們綁著戰俘的屋子。

林叢芯清楚的記得剛才那些人是從哪個屋子裡拉出來的俘虜,她在確定了屋子裡沒有守衛之後,這才靜悄悄的爬到了屋角,找了個縫隙團成了一團,把頭伸了進去。

等適應了屋子裡昏暗的光線,蛇蛇才看清了整個屋裡的情況。

屋子正中是一根非常粗的梁木,那些俘虜的手被粗繩子綁著,整個以倒吊羊的姿勢把手腳困在一起,綁在了正中那根巨大的木頭上,渾身都吊在半空中,這個姿勢根本不可能掙脫,甚至還很容易脫力。

就算他們真的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自己強行掙脫了繩索,掉下來也不過是直接摔個半死,說不定連脊梁都會直接摔斷,此時這些俘虜在半空中微微晃蕩,乍眼一看簡直像是十幾隻吊在房梁上的蜘蛛,淒慘到無法形容的境地。

林叢芯聽到當中有個還帶著沙啞的,大約是在變身的男嗓說道∶曲被他們吃掉了,趁著他們今天不會再來了,我們加把勁,如果能磨斷繩子,就還能回部落去!

魯阿你彆說了,掉下去也是死。低聲說話的女聲一直在啜泣,莫裡是怎麼死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掉下去被他們發現了,活活的一部分一部分的烤熟了吃掉,他叫了那麼久,我……我……我寧可像曲那樣,至少還死的快一點。

此起彼伏的啜泣聲沒有停過。

一開始說話的那個男嗓沒有再說什麼,但林叢芯卻清楚的看到,在黑暗當中,那個年輕的男人一直在不斷的磨著他手上的繩索。

因為磨得麵實在太鈍,他的手腕上早就已經血肉模糊,血滴一滴一滴的順著他不斷的磋磨滴落在地麵上,時不時的就發出啪嗒一聲。

魯一直在堅持。

他手上的動作一刻也沒有停過。

雖然莫裡因為掉下去聲音太大,又摔得太慘很快就被發現了,然後被一刀一刀割肉死在他們所有人麵前,但正是因為看到了他的例子,魯阿就更敢確定,磨是有用的。

這些繩子,並沒有它們看上去那麼堅不可摧!

他們的部落雖然被打敗了,但這片島嶼上還有廣闊無垠的森林,隻要脫離了這個部落的範疇,他堅信自己一定能夠找到一片安全的土地,然後再想辦法給他的父母兄弟複仇!

複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也就是抱持著這樣的信念,手腕上的疼痛似乎也被他很快忘記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腕上的束縛忽然微微一鬆,魯阿心頭一喜,重重把雙手一掙,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繩索倏然鬆開,他咬緊牙關,做好了砰一聲墜地之後劇痛的準備。

耳邊風聲呼呼,但他落地的時候卻隻發出了一聲像是落在棉花上的鐘感,等魯阿意識到自己已經背部沾在了地麵上,不敢置信的伸手去摩掌的時候,他隻摸到了一些細細的、密密的鱗片。

那種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震。

魯阿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此時那些細密又冰涼的感覺從他的手中迅速的滑溜過去,那不知道有多大的爬蟲貼了貼他的大腿,旋即在他混沌的視線中,消失在了牆角的某處。

魯阿看著這無比不真實的一幕,唇角不由自主的吐出了兩個字∶蛇神……是蛇神…….

其他的同伴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看到他從這麼高的地方陡然背朝下摔落下去竟然毫發無傷,屋子裡登時響起了一陣輕輕的啜泣。

自認為得到了蛇神眷顧的魯阿精神大震,如同猿猴一般的爬上了房梁,以一種超越常人的敏捷迅速的把被綁的如同是一串羊羔一般的同伴解了下來,有了他在旁邊托舉,那些同伴這回沒有再經曆一次直直摔落下來的慘劇,而是抓住房梁,擎援到了旁邊,再一個接著一個的跳下來。

林叢芯看著這一幕,眯了眯眼睛。

她身上還有點痛---噴,這看著瘦猴兒一樣的小子,掉下來還是有點兒重的嘛!

她剛才看著那一幕實在太驚險,來不及做彆的操作或者找墊子了,隻好拿自己當了一回墊子。這小子之後念念叨叨的就是''蛇神'',她倒也不太奇怪---這個部落裡頭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木雕和壁畫,顯然這個島上的部族已經有了很濃厚的神祗崇拜的傳統,在這種情況下,多個蛇神也不奇怪。

既然奉她為蛇神。林從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悄無聲息的到外頭去卷了一些房子外頭掛著的武器,又趁著雷雨將至的陰暗,悄無聲息的把所有武器全部放在了她自己爬出來的洞口。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魯阿就頂著一頭亂到像稻草一樣的頭發,拖著幾個同伴,從她先前進出過的洞口緩慢的爬了出來。

他們一開始還在驚恐的左看右看探頭探腦,等到瞧見天色已經黑的如同翻墨,黃豆大小的雨滴嘩啦啦的打了下來,而翻卷起來的灰塵和樹葉滿天亂飛,視線渾濁,當下紛紛大喜過望。

魯阿的手微微一痛。

他剛剛低低嘶了一聲,低頭一看,臉上登時露出了喜色∶斧頭!

那是先前那個勇士手裡的斧頭!

他還在愁著不知道以後要怎麼狩獵怎麼生活,竟然就有斧頭憑空出現在了他麵前!

魯阿幾乎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這斧頭到底是誰的傑作,是誰的饋贈,他眼含熱淚的低聲再說了一句謝謝蛇神,毫不猶豫的轉身拉了自己的同伴,狠狠回望了一眼這個差點讓他們葬身於此的部落,頭也沒回的朝著密林深處跑去。

林叢芯在這群俘虜身上留了點氣味,確定自己隨時能夠找到他們的位置。等到這群''預備糧''消失在了叢林深處,她這才靜悄悄的把這個部落到處溜達了一圈。

這個部落窮困潦倒的可憐---相較於在林叢芯的教導下學會了馴養羊群放牧的冰河世紀的部族,這個部落最昂貴的財產''似乎就是先前他們用來燉湯的陶缸,他們的糧倉裡還有些收割下來的稻米和紅薯,但也僅此而已。

而他們的倉庫裡,堆滿了大量的淺土黃色羽毛,林叢芯幾乎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些羽毛的出處,她前不久才見過它們長在活物身體上的樣子---這一屋子的羽毛,全都是殺戮恐鳥之後留下來的態作。

這麼多的羽毛,這個部落的人,已經吃掉了多少隻恐鳥呢?

林叢芯看著一整艙的羽毛,陷入了沉默。

她知道為什麼鷹族會覺得今年的食物匱乏,小情侶們都不太願意生蛋了--鷹族吃了人類吃,也不知道那些肉質細嫩的恐鳥是糟了什麼罪,才要被食物鏈頂端的兩族這麼輪流獵捕哦!

其他的先不說,要是照這個趨勢這麼繼續吃下去,隻怕恐鳥很快就得給吃絕了!

後世有這種鳥嗎?

哦,大概真是因為好吃全都給吃沒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在曆史上,吃絕了恐鳥的毛利人的確是食人族,這還真不是我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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