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你確定要留下?”
白衣心中疑惑,這地方他們得罪太多了。
今日留下,日後必定兵戎相見。
茶山的修為在暗界渺小不已,連自保都是問題,留下來談何容易。
“主子,你心裡有顧慮,屬下明白,但屬下誓死也會遵守對凝姑娘的承諾,姑娘人不在了,可這答應的承諾,屬下就是死也不會違背。”
茶山苦惱不已,他虧欠了一個叫凝姑娘的人,這人是他醉後吐真言害死的,從此,他滴酒不沾,將酒鋪關了,換了茶鋪,也許,隻是因為她喜歡茶,他索性開了茶鋪。
“她去世這麼多年,你守著這地方又能換來什麼,她若是知道如此,當初一定會勸說你放棄承諾。”
“願你無愧於心。”
白衣帶著離開了是非之地,而茶山留在原地,哪怕知道等待他的是死路,他也無所謂了。
白衣他們離開後不久,妖獸找上門來,將這茶鋪砸了一個稀巴爛,茶山出麵阻攔,被他們打成重傷。
“那兩人呢,我可是親眼看見他們進了你的茶鋪,將人交出來饒你一命。”
“和這老家夥說什麼,直接打,打到他們兩個願意出來為止!”
“兄弟們,給我狠狠打,給他一點顏色看看,連虛無之地的事情都敢插手,不想活了嗎。”
茶山被他們踩在腳底下虐待著,茶鋪被砸的不成樣子,裡麵的東西被卷走了不少。
他費儘心思經營的茶鋪在這一刻毀於一旦。
“茶鋪沒了……我的茶鋪。”
“茶鋪……”
茶山被他們打的遍體鱗傷,眾人還沒將火氣撒完。
“給我砸,全部砸了,將他的靈力廢掉,筋脈挑斷!”
“大哥,此事不好辦,這人是白衣的下人,我們動手太狠,白衣要是回來了,我們這些人逃不掉。”
一個妖獸走出來,勸說著,這妖獸這麼老了,他們也不好下狠手。
“白衣不可能回來了,他得罪了虛無之地的人,他有膽子回來,不一定有能力回去。”
“白衣是罪人!”
“我主子他不是,你們一群攀炎附勢的家夥,等我主子回來,有你們好看的!”
妖獸臉上帶著狠意,一腳踩在這人的頭上。
“將他的舌頭拔掉,手腳斷了。”
“大哥聰明啊。”
茶山臉陰沉下來,他有點後怕,這些人是真的會動手。
“去。”
一陣慘叫聲過後,茶山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他被丟垃圾一樣丟在一邊,親眼目睹自己的茶鋪被燒掉,大火蔓延著,燒的通紅。
“……”
他說不出來一句話,臉上都是恨意,他頭一次這麼恨。
看著被燒成廢墟的茶鋪,他心裡說不出口滋味,經脈被挑斷,修為被廢掉,他這會比死還痛苦,連自殺都是問題,他隻能苟延殘喘活著。
他這輩子到底得到了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隻想守著這茶鋪等那人的轉世回來,就這點小小的要求也不能答應嗎?
這一切白衣並不知情,他離開暗界再沒回來過,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茶鋪變了一個人,他與魔鬼做了交易,成為對方的傀儡,肆意殺害同族之人,哪怕對方沒傷害過自己。
“茶山……”
少女背著滿滿一籮筐的草藥回來了,她沒想到自己居住的地方變成這個樣子。
她朝茶山走過去,被眼前的茶山嚇到,他遍體鱗傷,身上都是血。
“茶山老大……”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們的茶鋪為什麼被人毀了,是誰欺負你的!”
她氣急敗壞,恨不得將那些人千刀萬剮,茶山是她的救命恩人。
“茶山老大,你彆急,一定有辦法治好的。”
茶山張嘴,他的牙,舌頭被拔掉了,發不出來聲音,嗓子被毒啞了,那些人擔心他不會死,便給他喂下劇毒的丹藥。
“我帶你去找神醫,一定有辦法的!!”
……
人間。
客棧。
“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靈莯端著飯菜上樓,看見白衣在門口守著,目光從始至終沒離開自己。
“你沒其他事情可做麼?”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也不想跟著一個沒用的人類,若不是答應妖姬姑娘替她辦事,他這會早去逍遙島修煉了。
“你要找到可不是普通人……一個渾身是暗元素的人,這會引火燒身。”
“暗元素?”
“大陸靈力的元素很多,而這暗元素,則是妖獸特有的元素,人族很少出現暗元素。一旦出現這種,人族會想方設法抹殺掉,他們畏懼暗元素的人,這種人一旦成長起來,再多的靈師也不是對手。”
“大陸一直流傳一個預言,大陸的災難由一個擁有暗元素的人族引起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無人幸免。”
白衣在旁邊絮絮叨叨起來,他想動手除掉這人,這人是禍害。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不能拿妖姬姑娘的性命開玩笑。
“所以,不管是什麼族的人,一旦發現人族有暗元素的人存在,不計後果抹殺,連他的家人也不放過。”
靈莯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劍,直接搭在他的脖子上,將他不安分的心思看在眼裡。
“想動手?”
“這人是禍害,你若是救了他,保不定日後會因為這人付出命。”
白衣麵不改色,聲音冷了幾分,手上的兵器收了回去,可殺心還是沒減多少。
“那是我的事,與你何乾,在我的眼皮底下動手,你一點也沒將我放在眼裡。”
“自身難保,還有心思操心彆人的事。”
“自身難保又怎麼樣,這人我保定了,彆以為你實力夠強,我拿你沒有辦法,你受命保護我,那人一定不想我出現意外,你說,我若是故意讓你傷到我,那人會怎麼處置你。”
“最毒婦人心,當初就不該救你。”
“他身上的靈力覺醒,是稀有的暗元素,時間久了,不需要我去除掉,會有其他人出麵將這威脅抹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