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馮媽媽是有些未儘之言,蕭婷望來之時,她才堪堪開口。
“我說這位夫人,不管你夫君做錯了什麼事情,他待你的心卻是極好的,這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男人們在外也不易,你就莫要怪他了,啊。”
蕭婷沒有應言,顯然是九王爺說了什麼話來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
吵架?
他們之間吵過架嗎?
好像沒有,自她嫁給他起,他們之間就隻是一紙婚契,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不乾涉,不破壞,不積極,也不主動過問,就隻是一個屋簷下的兩個陌生人。
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才慢慢走在一起。
許是他曆儘磨難,她感之不易,想葬了自己以陪之,莫想,他們之間,假的太多……
她利他之名,他用她之命!
回顧往日,卻無甚意義,無非是尋常家事,寥寥無意,自沒有甜蜜,亦無傷感。
但她一直所追求,亦向往的平淡,卻在傾刻間蹦塌,此去再無往日心境。
“那他,我夫君人呢?”蕭婷終於還是問起。
馮媽媽見她不起擔憂之心,眸光清淡,無甚喜意,但蹙了下眉,不過總歸是人家事,她不好再多開口。
“他呀,說是辦什麼要緊的事情,要離開一段時間。”
蕭婷垂眸,想了一下,又多問了一句,“那他可曾說過,何時歸?”
“這個他倒是說了,多則半月,少則四五天,隻是……”馮媽媽蹙眉。
看出馮媽媽的欲言又止,蕭婷直接問道:“那他如今離開幾時?”
窗外樹影不知何時落了單,竟隻有寥寥幾枝投下來,輕輕晃動。
馮媽媽語氣低沉的回話,。“已經近一個月了。”
蕭婷揮手讓她下去,馮媽媽剛離開,門口,就有兩人迎了上來,敲了敲門,蕭婷以為是馮媽媽便應了聲,可沒想到進來的卻是兩個她許久未見的麵孔。
“屬下拜見王妃。”
竟然是阿大阿二。
“你們怎會在此?”
蕭婷問完便了然,定然是九王爺不放心她,才將他們留在此處。
“回王妃的話,朝中生變,王爺領皇命而去,便讓我等留下來,保護王妃。”
阿大阿二跪在那裡,雖不曾抬頭,卻還是心驚,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王妃這性子與往日實在相去太多。
蕭婷沉默了半響,有些無力的問道:“他離去前,可作了其他安排?”
“回王妃,有的,王爺曾說若他半月未歸,便讓屬下帶著王妃先回漓城。”
“嗯。”蕭婷偏了下腦袋,然後揮揮手,道:“我已無礙,兩日後我們就啟程,你們先去準備吧。”
“是,屬下告退。”
帝國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山深林密。
在那綿延不斷的山脈當中,有一座古老的建築聳然而立。
黑色的牆體,黑色的梁柱,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卻不乏尊貴磅礴之氣。
這裡似無人之地,寂靜無聲,連鳥鳴之音,都已絕跡。
死寂,是它永遠的基調。
在最中央的大殿之中,有爭吵聲傳來,“少主,你如今就還不是族長呢,就敢做出如此違祖駁宗之事,若你以後成為族長,那舉族上下焉有活路?”
此殿依舊是烏木建成,梁柱高約四五丈,極其寬廣,上方坐著一個男子,濃眉利眼一派威嚴。
在其左右各站著四個黑衣老者,皆披袍而立,手握權杖,年歲很大,一派暮氣沉沉,充滿死氣。
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
而另他如此氣憤的對象,卻是居中的一個少年,他身著白衣,傲然而立。
其姿卓爾不凡,其勢神采英拔。
他站在最中央,背負單手而立,直麵上麵的威嚴男子,對其他人的話語充耳不聞,臉上始終掛著陽光般的笑意。
讓人陰森壓抑的大殿頓添一抹光明,為其注入僅有的生機。
“少主,你此行此舉,實,在行滅族之事啊!”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但上麵的威嚴男子卻始終不語。
“族長,祖宗遺訓,必當遵從,您萬萬不能縱容少主啊……”
“是啊,族長,少主年少定是被人所惑,但不遵祖訓,實屬不該,如今又放走那人,天下將亂,天下將亂啊……”
“我們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怎麼跟他們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