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一起隻是任務,每個人都做著隨時分開的打算。
也有更多的人不願邁進婚姻,更不相信愛情。
那樣薄情開放的年代,卻連一絲溫情都沒有,大部分人心中存著善念,卻不敢相信彆人,更不願付出。
於是,傷的更多,痛的更徹底。
不是誰的錯,隻是人們讀了太多的書,知道了太多的知識,已然無法分辨適合自己的路,享受多於付出。
成就了滿世自私自利的人。
脆弱著、卻又頑強的活著,成了一具具行屍走肉。
所謂世間的美好,早已成為每個人心頭再也不敢浮現的永遠。
信任都不曾有,感情亦不願付出,又何談生命?
所以,自從來到這個時空,反應遲鈍也罷,謹遵師命也罷,她從未想過對誰動心。
也許千攰的說法是對的,那一晚,冷凝給她吃的不是所謂的‘荼蘼花開’之毒,或者是其他東西,但不管是哪一種,她的情智似乎方開。
師傅曾說過,她不會,也不能喜歡上任何人,對她不好。
然,結果上一世至死,她也沒有喜歡過任何人。
而這一次,蕭婷抬頭望著身邊與她捆在一起的男人,雖然纖瘦,卻自始至終都像一座山似的,傲然世間。
在她身前身後,就算她不曾在心裡上依賴過他,不可否認,他一直都護著她。
“楚小離,有你在真好。”
兩人還在半空中,這些思緒看起來複雜,實際上隻發生在一瞬,蕭婷說完就將整個身子都靠著他。
從而感受到許久未感知到的溫涼。
九王爺目光閃爍,有了索環,幾個借力,便帶著蕭婷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山巔上。
“王爺……”
李默與隨從幾人剛好到這邊,就要下跪。
九王爺素手一扯,將綁在蕭婷身上的腰帶拉回來,而後冷顏吩咐道:“照顧好王妃。”
說完,他一個閃落便消失在眾人麵前。
李默一揮手,幾人將蕭婷團團圍住,“王妃,您沒事吧?”
蕭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挽起袖子將胳膊舉到他麵前,晃了晃,道:“你看我這像沒事嗎?”
李默……
趕緊將藥遞給她。
“你們認識那人嗎?”蕭婷照著電影裡的情節,將藥灑在傷口處,又去扯自己身上的衣衫,他麼的扯了幾下都沒撕破。
真是見了鬼了。
果然,電視劇都是騙人的。
李默見她的動作笨拙,卻又不好說什麼,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個布條,遞給她,“王妃,您用這個包紮吧!”
他想說,您身上那布料,就您那勁,再扯百下也白搭。
九王爺離去的時間不久,便回轉,帶回來的還是蕭婷方才看到的那個男人。
像死狗一樣被九王爺扔在了地上,李默上前將人押起來。
九王爺沒有再看一眼,上前接過蕭婷手上的布條,將她整個右掌都包了起來。
一行人沉默的下了山,遠遠的,保護許老與馮媽媽的隊伍也跟了上來。
待到鄴城時,城門早已關閉。
蕭婷手上的傷痕很深,正好切在掌心中央,初時不覺什麼,此刻卻像針紮似的,一陣陣鑽心的疼。
李默上前與守衛交涉,蕭婷此刻與九王爺正坐在許老那輛馬車裡,回頭問九王爺。
“還能入城嗎?”
她所知道的,夜間城門已關,是不允許再出入的,除了有皇命。
九王爺依舊從容,“你的傷需要醫治。”
其實有許老在,根本用不著其他大夫,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什麼都白搭。
不多時,李默回轉,城門緩緩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身穿鐵衣的將領,大步而來。
“末將參見九王爺。”
雖然九王爺被封漓王的皇命已經下達至各州府,但眾人還是習慣性的稱他為‘九王爺’。
馬車的簾子未掀開,九王爺淡然的聲音從裡麵傳來,“起來吧!”
一行人進了城,九王爺問明城中有名的大夫,便直奔地方而去。
有了守城將領打頭,一切進行的很順利。
蕭婷的手掌傷得很嚴重,大夫雖也知道這行人都是貴人,但是當翻開她的手掌時,還是嘀咕道:“傷口有毒,怎麼還胡亂上藥,手不想要了?”
醫館裡是兩夫婦,婦人推了自己丈夫一下,賠笑道:“夫人彆見怪,我家夫君就是急脾氣,你這藥要清洗掉。”
說著就要拉蕭婷往旁邊走。
卻被九王爺一把拉住,“我來吧!”
因為蕭婷手疼,一路上都是蜷著手掌,此刻伸展開來,上麵血肉翻飛的樣子,十分駭人。
九王爺持著她的手,愣是半天下不去手。
臉色陰沉的嚇人。
旁邊婦人著急,想幫忙又懾於九王爺的威勢,不敢多言。
蕭婷故作輕鬆的用左手推了他一把,道:“你又不是大夫,湊什麼熱鬨,外麵不是還有人找你嗎,先去忙吧,我等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