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裡?”玉天璣剛剛還在笑著,見他退避,臉色又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想躲著我?”
李越白不想再激怒他,隻得暫且停下腳步道:“鄙人隻想稍事歇息……”
“稍事歇息就要躲開本仙主嗎?”玉天璣冷道:“想都彆想。”
……
沒過多久,仙主與祭酒大人不合的傳言就沸沸揚揚了。
傳言說祭酒大人竟然對仙主拔劍相向。
傳言說仙主暴怒,恨不得立刻殺了祭酒大人。
傳言畢竟隻是傳言,眼見為實,昆侖修士們親眼目睹的事實是——祭酒大人再也沒有在吉祥殿裡出現過。
“這是哪裡?”李越白從昏迷中醒過來,隻見眼前是陌生的床帳。
“是吉祥殿後麵的臥房之一,和您以前居住過的差不多。”係統答道。
“玉天璣把我放在這裡的?”
“是。”
“我能出去嗎?”
“恐怕不能,門和四壁都被封死了。”係統無奈道。
“哦。”李越白揉了揉疼得快要爆炸的太陽穴:“我知道了。”
“最近事情的走向,有些莫名其妙,發展到了主神未曾料到的方向。”係統擔憂道:“宿主,您還記得您的目標嗎?您不是要贏下這一穿嗎?可是現在……”
“不必擔心。”李越白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
從那以後,玉天璣每夜都會來探望李越白,沒有再對他做出什麼事,卻總是疾言厲色,甚至有幾分瘋狂,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樣子。
“你們之間的矛盾有這麼不可調和嗎?”係統時常感到不可思議:“玉天璣想要的,隻不過是你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而已,難道這個要求很難滿足?”
“我不知道。”李越白實話實說。
“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不知道?”係統驚異。
“感情的事情很難判斷。”李越白道:“看似簡單,實際上難得很。”
“係統認為,您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完成任務,為了這個目的犧牲一下其他方麵,也未嘗不可。”係統道:“假如為了這些難以理解的糾葛,而導致任務失敗了,那豈不是……”
係統竟然一語成讖。
就這樣過了幾十日後,真正的結局拉開了序幕。
平靜多時的昆侖,再一次掀起了腥風血雨。
近來昆侖仙山外麵霧氣彌漫,視野不夠清晰,守衛山門的修士們更加不敢放鬆,輪班換崗儘職儘責地竭力瞭望,一有情況及時報告。
清晨之時,便看到霧氣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人影。
修士們急忙互相通告,嚴陣以待,等到用了一點仙法,淨化了一下視野,看清楚時,卻啞然失笑——竟然是玉天琉,玉天琉再度帶著他那幾千名手下殺了回來。
可是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人數也是太少,怎麼可能妄想單憑幾千人攻下昆侖?
昆侖眾人隻當玉天琉這段日子是去招兵買馬擴充勢力了,不想他連這都沒做,就直接殺了過來。
正在眾人疑惑之際,隻見霧氣中,玉天琉的身影緩緩擺了擺手,做了一個施法的動作。
那動作十分古怪,根本不是修仙之人該有的,反倒有些像……魔教的施法手勢。
昆侖修士素來在修煉方麵循規蹈矩,從來不會跳出修仙範疇,因此,看著這樣陌生的手勢,都一陣驚訝。
是看錯了?
緊接著,令人恐懼的事情發生了。
隨著玉天琉的手勢,四周一片黑霧之中,漸漸浮現出了一些影子。
黑霧像是有了實體一樣,漸漸凝結起來,凝結成怪異的形狀,有手有腳,有爪有牙,形狀千奇百怪。
是魔物,魔魂凝聚成了魔物!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玉天琉剛剛釋放的,正是魔教邪法。
昆侖修士大驚之下,早有人忍不住怒斥道:“天琉君!你竟然修習魔教邪法!不怕愧對祖上嗎?”
玉天琉見他們驚惶失措,隻是笑了笑,並不回答。
隨即,他抽出腰間長劍,往虛空中指了指。
方圓幾十裡的範圍內,更多的魔物開始在一片混沌中湧現出來,密密麻麻,不知有幾千幾萬隻,讓人望之膽寒。
魔物的淒厲叫聲此起彼伏,間或夾雜著它們摩擦牙齒和利爪的聲音。
更可怕的是,魔物的數目再多,也沒有到處亂竄,而是漸漸向玉天琉聚攏而來,仿佛螞蟻一般整齊有序,不一會兒,便在玉天琉身前擺出了一個陣型。
那陣型,分明是要攻向昆侖的。
“還愣著乾什麼?快點稟告仙主!”一名守衛者怒吼道,他扶在劍柄上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