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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牛棚的西配房裡,昏迷在床上的宋青憐睜開眼睛,神情麻木的坐起身子,盯著一個地方出神了半晌,突然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嚇得和她住在一起的柳氏膽戰心驚:“阿憐!你怎麼了?”
宋青憐笑夠了,才是抬起頭,身子軟軟的靠著牆,眸子裡帶著一絲興奮的神采:“這一家子人,真不把我們母女當人看!什麼臟的累的活都讓我們做,就是住的地方,也是最臟最臭的地方!”
她咬牙切齒的說著這些話,偏生眸子裡帶著笑意。
柳氏看得心裡打鼓,懷疑女兒是不是病傻了?
怎麼看起來這樣不正常?
就憑她們兩人那不尷不尬的身份,不住這裡,還能住哪裡?
至於說乾活,也就從今天才開始而已,她們來了這麼幾個月了,哪一天不是揣著手等蘇家的人伺候?
這些話柳氏隻在嗓子眼裡過,說出口的卻是:“憐啊,你是不是不舒服?你這麼生氣,怎麼還笑的這麼高興?”
“生氣?高興?”宋青憐反問了一下。
下一刻,她仰著頭更加暢快的笑了起來:“我笑賴氏啊!她兒子殘廢了!殘廢了啊阿娘!哈哈!這就叫報應!報應!”
今夜之前,她內心期盼著能夠遇到一個身為將軍的如意郎君。
然而此時,她的內心中卻又真心的為蘇漸聞竟然成為一個廢物而高興。
二兒子死了,大兒子又是個殘廢,等死了以後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賴氏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吧?
這才對。
她這樣對待自己,就隻配落得斷子絕孫的下場!
宋青憐這樣想著,眸子裡閃動著仇恨的光亮,映襯著她一張因為受傷而慘白的臉龐,宛如一隻惡鬼般可怕。
一旁柳氏看著大女兒這樣,駭然的直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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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
到了第二天清早,賴氏起了個大早,卻不是要去下地,而是親自下廚給蘇漸聞做他過去最愛吃的紅豆糯米糕。
一聽有蒸糕可以吃,柳氏高興的不得了,一回房間就告訴了臥床不起的宋青憐。
“做蒸糕?”宋青憐一聽,愣了一下,“她不下地了?稻子還沒種完呢!”
“不去了!說是耽誤一兩天也沒事,今天在家好好陪陪兒子,給兒子做幾樣好吃可口的飯菜點心!”柳氏說著,還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