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有些意外,但臉上也帶著親切的笑意:“是阿衣啊,吃過了,你這抱著一壇子酒,是要往哪裡去呀?”
“正打算去您家裡拜訪張大夫呢,真是巧了,剛好在這裡遇見您,上次張大夫醫治好我的病,一直想去登門致謝,奈何家裡一直有事,這不,今日托人帶了這女兒紅回來,就是不知道劉阿婆歡不歡迎我去!”宋青衣笑嗬嗬的,當著眾鄉親的麵,把去哪兒,做什麼,都交待的清清楚楚。
而唐氏一聽宋青衣這都是為了感謝她家老頭子,自然是高興的笑眯眯的趕忙站起了身:“歡迎!哪能不歡迎!不過老頭子做的,都是他該做的!也收了你家診金不是?這酒倒是真的不必了!”
“那可不行,張大夫年紀大了,上次還因為我的病,前跑後跑的,診金歸診金,這酒,卻是我的一點謝意了。”宋青衣笑著,臉上神采無比真誠,“不知道張大夫在不在家呀?我得去當麵致謝才行!”
“在家!在家!那跟我老婆子走吧!”唐氏私心也不願意多推辭。
她老伴兒愛喝酒。
可惜在這小地方,也喝不到幾口好酒!
既然這是人家蘇家媳婦的謝意,她也就不多替老伴兒推辭了。
兩人一路說著笑著,很快就到了唐氏家裡。
還沒進門,唐氏就吆喝起來:“老頭子!老頭子!快看看誰來看你了!”
“誰啊?”張大夫背著手,走出房,一見是宋青衣,臉上自帶了三分笑意,“是阿衣啊,快來屋裡坐。”
“張爺爺。”當了麵,宋青衣按照輩分之尊改了口,抱著酒壇子跟著唐氏進了院子,上了台階,又隨著張大夫進了屋坐下,“前一陣子您為了我的病奔波,辛苦您了,今兒個我就是來致謝的,這是托人從鎮子上捎來的女兒紅,十年宋釀,雖然比不上同年份的梨花白,但味道是差不了的!”
“嗬嗬,謝啥啊,醫者父母心,再說你家也是給了珍金的。”張大夫笑眯眯的捋著花白的胡須,那回答,同唐氏一致無二。
“阿婆也這麼說,可我還是覺得,診金是家裡出的,這酒卻是我自己的一點心意。”宋青衣無比誠摯的說著,把酒壇子往張大夫麵前一推,順勢打開了那酒塞子。
頓時,一股酒香飄灑滿屋。
直把張大夫都要給立馬熏醉了的。
張大夫不愧是喜好女兒紅的,那當即就要流出口水的饞樣,倒少了幾分平日的老持沉重,此刻活像一個急著吃糖的饞嘴小孩兒了。
見此,宋青衣笑著隨手拿起桌上一隻杯子,將酒液倒出,又推到張大夫跟前。
這樣許久都喝不到的好久,張大夫哪能拒絕?
當下捧起杯子。
一開始還是小心的、有點舍不得小口的抿著,但那一口接一口的,一杯酒也很快見底,這饞蟲樣子,惹得一旁的唐氏也是看笑了:“活像這輩子沒見過酒一樣!不過,可不敢多喝啊!仔細你的身子骨!”
“阿婆放心,有我看著,不會讓張爺爺喝太多的。”宋青衣笑著答道,但隨手就又是給倒了一杯。
這一回,張大夫喝的不那麼著急了。
仍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但不再那麼快的喝,而是每一口入喉、入腹,身體變得暖洋洋的過程都要細細的體味一遍,才是接著喝第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