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這個丫頭,是遠近聞名的傻子。
生活都無法自理,整日臟兮兮,瘋瘋癲癲的,長得醜不說,還賊能吃,算是人見人嫌的那種存在,誰要是娶了她當媳婦,那大概就是倒了十八輩子的血黴。
老村長說出這麼一個人,要說給蘇漸聞當媳婦兒,可見是存了要侮辱他的心思在,大家怎能不笑?
蘇家這邊,蘇小婉和賴氏當即就氣的不輕。
要不是宋青衣悄悄地拉住蘇小婉,她已經要忍不住跳出來質問老村長為什麼能說出這麼糟踐人的話來!
她大哥玉樹臨風,就是腿瘸了,那也不能由著人這麼侮辱!
就連暮然都極為生氣的看著老村長。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他的爺爺,居然可以說出來這樣令人難堪的話!
此刻他覺得無地自容。
而宋青衣沉默著,目光冰冷而又帶著一絲譏諷的看著老村長眾人。
敢這麼對蘇漸聞說話,她真想看看以後等蘇漸聞雙腿好了,再真正封了將軍回鄉,這些人又會是怎樣的嘴臉。
“不必了。”這個時候,蘇漸聞一張玉麵冷峻如霜,整個人穩如泰山,聲音沉沉的拒絕,卻也聽不出他有一絲一毫的難堪,仿佛這隻是一個稀鬆如常的拒絕一般,“我尚無娶妻的打算,您也看到了,我這雙腿暫時不便娶妻,且還要醫治,等醫治好了,再談此事也不遲。”
這拒絕讓老村長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來。
他搖了搖頭:“這麼說,你也是生不出兒子了?”
“二伯公,您到底想說什麼,不如直說。”蘇漸聞冷望著他。
“那好,我就有話直說了。”老村長乾脆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背著手說道,“你這雙腿殘廢了,看起來也根本治不好,我看你們還是考慮換親吧。”
賴氏當即喝斥她:“住嘴!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她也絕對不可能拿女兒的終身幸福來開玩笑。
蘇小婉猶還不服氣的要再說,宋青衣拉住她:“好了小婉,彆說氣話了,你以後是要嫁到好人家去的,彆說了。”
她使勁兒掐了掐蘇小婉,疼的小丫頭眼淚都要出來,才算是聽話的住了嘴。
不過就這樣,還是不高興的瞪了宋青衣一眼。
宋青衣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種場合,還不是她有資曆說話的,接下來,還是要看婆婆和大伯哥,怎麼跟老村長和他帶過來的一窩子狼子野心的混蛋們鬥法。
“既然說到族譜,說到家產,那有些話,我覺得我也得提一提。”賴氏不可能坐以待斃的由著老村長在這裡長槍短炮的說,她坐直了身子,麵如寒霜的說道,“先說家產,我就覺得奇了怪了,二伯,我的公公跟您是兄弟,我要是記得不錯的話,當初您跟我公公各自成家之後,祖父應該就已經分了家了吧?”
“是這樣沒錯,可是”老村長臉色微變,他想說什麼,但被賴氏一抬手打斷。
“那既然是分家了的,那按理說這往後的家產,咱們兩家根本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偌大的家產,都是我公公和我夫君兩個人辛苦打拚出來的”
“後來我公公掛念跟您的兄弟之情,又因為大哥有這方麵的才能,就提出分給您家裡,也是指定了單獨給大哥一些藥田和茶葉的產業,再後來我男人離世,我信任二伯和大伯的為人,將我蘇家一家的產業委托給大哥代為打理,難道事情不是這樣的嗎?我就想問一句,怎麼分家之後,我公公和我男人打拚出來的單屬於蘇家一家的產業,就成了蘇氏宗族的了?”
“我公公為人最是公正,這一點人儘皆知,畢竟過去他也是做得村長嘛,後來走了,才提出由您接他的班,當上了村長。”
“如果那些產業是族裡的,怎麼我公公單就把一部分產業交給大哥,而不是給宗族裡各家分一分?而且當時二伯您也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呀?”
“怎麼突然的,在老五偷了藥田的藥草之後,一切就變了呢?”賴氏一字一句,步步緊逼,愣是把老村長給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似乎是被氣到了。
站在那裡,抖著手裡的族譜,嗓子眼卻如同被堵住了一般。
而賴氏當場提及老五偷藥材一事,也讓他根本不能忍受。
老五當即站起來指著賴氏怒罵道:“小婦人!少在這裡造謠!你公公又怎麼了?那還是我叔呢!我叔的家產,難道不就是我們家的?”
“可惜你叔的家產,他一分也沒有給你,倒是分了一些給你大哥,這就已經足夠說明他不認為他跟你是一家人。”
賴氏冷靜的斜了他一眼,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好把老五給一頓的奚落,直讓他抬不起頭再多說出一個字來。
宋青衣聽得在一旁暗自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