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藥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她獨自坐在廚房裡,托著腮,腦子裡似乎想了許多事情,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多想。
中間張大夫給蘇漸聞醫治好了之後,也過來瞧了她。
宋青衣便把爾鈺的情況,又對他說了一遍,張大夫看了她煎的藥,便點了頭:“這些藥是對先天不足之症有所療養的,不過要徹底除根,還是得找到根源才行。”
“可惜爾鈺太小了,又不會說話,就算他年幼時曾經經曆過什麼,他自己也是說不清楚的。”宋青衣不由歎氣。
想到爾鈺的身份,隻怕其中即使有什麼秘辛,蘇漸聞也未必知道。
這還真是問,都不知道從誰那裡問起。
張大夫也是感歎,這種先天不足之症,平時到沒有什麼,就是不能被刺激到,一旦而被什麼刺激到病發了,就是麻煩:“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他年紀雖小,到底是男孩子,看起來這些年來調養的也不錯,再加上你這藥,隻會變得更好的。好了,不多說了,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
“師父,我送您。”宋青衣趕忙站起來。
“不用不用,這藥快好了,你還是彆出來,我一個人就行。”
張大夫都這麼說了,宋青衣隻得止步,隻站在廚房門口,目送他出去。
不多會兒,藥罐子發出滋滋的聲音,這是藥煮好了。
宋青衣趕緊拿起抹布,把藥罐子從爐子上端下來,在碗裡倒好,等稍微涼了一些,便端著去了東院,喂了爾鈺喝下。
一碗藥下去,爾鈺的臉色好了很多,他表情看起來也舒服了不少。
“剛喝完藥,先坐一會兒,我去拿點藥酒,給你擦擦身上的傷。”宋青衣摸摸爾鈺腦袋,端著碗又出去了……
這一晚上,她就在爾鈺跟前忙前忙後。
等忙完了,想起來先前蘇漸聞說得,要她去房間找他的話……
但腦海中,浮現出賴氏摟著柳素素,滿是喜歡的安撫,說她是自己早就認定的大兒媳婦,心裡一抹酸澀,勾在唇角,成了一絲有些苦澀的笑容。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乾脆的回了自己房間,累的一躺倒便睡著了。
因為前一天夜晚蘇漸聞的盛怒,也讓柳素素和紅丫二人知道,爾鈺在他心中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步。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紅丫就滿是真誠的給爾鈺道了歉:“爾鈺,對不起,昨天晚上是姐姐的錯……”
然而,她話才剛一出口,就又受到了蘇漸聞一頓刻薄的斥責:“憑你也敢在爾鈺麵前自稱是姐姐?既然隻是一個奴婢,就不要時時刻刻想要逾越了自己的身份!不管你家小姐是多尊貴的客人,你始終是一個奴婢!下一次,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對爾鈺說這種不自知身份低賤的話!”
“是是是!奴婢錯了!”紅丫嚇得趕緊承認錯誤,兩隻手卻掩在袖子裡,恨得指甲一下下鑽進手心。
“好了,咱們家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分什麼奴婢不奴婢的?紅丫昨晚上也是一時衝動,她都這麼道歉了,你就不要繼續不依不饒的了。”賴氏看不下去蘇漸聞這樣對柳素素的丫鬟,這不是打柳素素的臉嗎?
再繼續這麼下去,小兩口以後成了婚,日子還怎麼過?
想到昨晚上,她半是試探的當著大兒子的麵,提了把柳素素當兒媳婦看的話,他並沒有反對什麼,這也許其實心裡是願意的?:,,,